在很早以前就想寫一篇關於父親的文字了,只是礙於自己的文字功底有限,擔心我那拙劣的文字表達不出那份深情。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我難以再抑制自己內心的悲傷與痛苦了。我想,不管怎樣吧,是時候表達了。
父親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村人。在農村摸爬滾打了幾十年,雖然拿不出什麼成就來,但在我看來,他已經很了不起了。
父親那一輩的大多都沒讀多少書,只是小學文化水平的父親大字不識幾個,所以很多時候都吃了文化的虧。在我和弟弟才開始上學時就告誡我們一定要好好讀書,沒有文化是很可怕的。年歲尚小的我們聽得雲里霧裡,只是輕輕點頭,示意父親我們知道了。稚子年歲的我們哪能懂得什麼文化知識的重要性,所以還只是光顧着玩去了。父親也不多說我們,依舊如前,告訴我們要認真讀書。
農村人都是勞苦的命,每天都是起早貪黑的忙忙碌碌,似乎永遠也不知疲倦。每天過着粗茶淡飯的簡單日子,從不抱怨什麼。臉朝黃土背朝天的勞作,從沒聽過喊苦叫累。我知道那樣的生活很苦,只是父親為了家人把苦都埋在了心底。
一家四口的生活按理應該過得不會太拮据,可偏偏家裡人的身體都不太好。弟弟的一場大病,讓光景本來就貧苦的家再度深陷拮据。向鄰里親戚借了大筆的錢,弟弟總算戰勝了病魔。一邊是巨大的債務,一邊是上學的我們,父母勞累的團團轉。現在,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都日漸衰老還是勞累過度,身體大不如前了。父親忍着胃痛在建築工地上賺着微薄的血汗錢,母親忍着骨質增生的痛在家打點着屋裡屋外的大小事務,他們為了我們,一直忍着。
近段時間,正值農忙時期,母親一人在家忙不過來。父親從工地上回到家幫忙。誰知道上天給我們開了個這麼大的玩笑,直到現在,我都不願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兩個親兄弟身上。
父親個頭很矮,皮膚被歲月的日晒雨淋整的黝黑黝黑。平日里膽小怕事,處處讓着人家,小時候被爺爺用鋤頭棍傷到了腦袋,比不上別人聰明曉事。就這樣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人,竟也處處遭人冷眼相待。我只能說,是他們把農村人的淳樸給玷污了。
這次因為一點小事,身為親兄弟,居然也要這樣欺壓人。我也只能說是他根本沒正眼看過父親。是啊,我們家現在還住着一個快要倒塌的土磚屋,肩上還扛着巨大的債務,我們倆兄弟又不爭氣,這樣憑什麼讓人家看得起,又憑什麼不讓別人冷眼相看?是沒有你們那麼會做人,還是跟不上你們那種勢利的調調?其實,我們一家人不就是窮了一點而已。
父親是一個沒身份的人,只知道靠賣苦力來養活一家人。活得卑微屈膝,活得沒有骨氣。如果不是你們的壓迫,又何來的這種反抗?到頭來,這件事變成父親一個人的錯了,都是我父親的責任了。我告訴父母,這次,我們就吃下這虧吧,以後誰要是再敢怎麼樣,我絕對不會放過。
我知道,父親為了我們相當的難,怎奈我又這般的弱小,如此的不爭氣,我真的好怪自己這麼沒用,別人這樣對待我們,我卻毫無還手的餘力。不管我們現在有多少的委屈,我們都忍了罷。父親,你的難處我理解,不管其他人怎麼看你,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高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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