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揉轉,賞一朵花的前世今生,歲月變更,嘆一回人生的變化更迭。
——題記
清閑的日子,偶然路經一片荷塘,田田荷葉碧綠青翠佇立相攜,真是應了那一句“接天蓮葉無窮碧”。微風拂過,碧波蕩漾,暗香浮動處,卻見一襲粉紅的衣裳遮遮掩掩的在一片青衫綠影間舞動着身姿,妖嬈嫵媚,亭亭玉立的,這不正是“映日荷花別樣紅”里的荷花么?
荷花,許久不見,如此熟悉,如此溫馨。“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本想學着古人的姿態拋灑紅塵為你揮墨兩行,於是摟一縷花香放在鼻尖,恰逢心間詩潮澎湃,卻不想人卻醉在了花間,牽扯出一段塵封過往。
記憶里的童年,總會有荷葉的身姿,荷花的倩影。夏天荷花開的時候,我總愛光着小腳哼着不成調的兒歌和一群玩伴在荷塘邊嬉戲,唱着,跳着,撲嗵,撲嗵男孩子一個接一個的跳進了荷塘里,盪起了一圈圈波紋,驚散了兩三蛙影。也不知道是誰摘了一片荷葉,在手中把弄了幾下做成了一頂怪異的“綠帽子”頂在了頭上,煞是有趣,於是其他的玩伴們紛紛效仿,逗笑了一時的我們,卻悲慘了那些慘遭我們手中的荷葉了。我想,若是那荷葉有腿,一定會早早的就避開我們的魔影了,若是有淚,只怕也流盡乾涸了吧!
當然,荷葉如此,荷花的厄運也就不例外了,白色的、粉紅的、含苞待放的、花瓣綻開了的都成了我們四處掠奪的對象。爭着,搶着,手裡拿着,懷裡抱着,嘴裡還叼着,那叫一個有錯過不放過啊!直到四周再看不到一絲異樣色彩,這才作罷。而女孩子卻是不敢下水的,只能站在岸邊不停的嘟嚕着。也不知現在已經成了誰家媳婦兒的那個小女陔什麼時候在臉上塗上了一層的花粉,小臉金燦燦的,可愛極了,於是還在這樣一個荷花堆砌的露天的禮堂里扮演了一回“新娘”了。
夕陽西斜,晚風輕拂,散了白晝的餘熱,我們也難得的安靜了下來。躺在用荷葉鋪成的席子上,把荷花花瓣一瓣一瓣的掰下來,然後又一瓣一瓣的放進荷塘里,飄着,盪着,也越來越多,像是一隻只揣着夢想的小船漸漸地飄蕩向遠方,其實那個時候我們是渴望長大的,長大了就可以像大人一樣在美麗的城市裡盡情的揮灑。或許這也是小孩子作弄后自然流露出的一種純善的葬花方式吧!
前段時間回家的時候還特意去了當年的那個荷塘,只是當年的荷塘里已然沒有了荷葉、荷花影子,除了當年“葬花”時的地點,就只剩下一灣清水了。而那些童年時代的玩伴也早已像如今的我一樣飄蕩在了各自尋夢的城市,有的已經是某企業的高層,有的做起了生意,有的已經嫁做了他人婦,只有每年春節的時候才會偶爾的見上一面,只是經歷了歲月風霜洗禮過的我們,也再難尋找到一個共同的話題,也不會再像童年一樣肆無忌憚的盡情的開一些玩笑,而那些童年的趣事也只能被我們或深或淺的埋進了各自的記憶里了。
時至今年的我,而立的門檻也越來越近了,也失去當年的那份童趣。在社會的海洋里,來來往往的人潮中,每天都在與各種各樣的人上演着相逢、離別的一幕,只是有些人未必不過此已忘,有些人的身影卻會記憶永長,而那些美好的事物卻會被我一次次的回往。
佇立在荷塘的岸邊,看着眼前的風景,荷花依舊,花香依舊,雖然與記憶中的相似,只是已不是當年的那一朵,也聞不出當年的那一縷摻夾着童年趣味的花香。而那首本想贊荷的詩句也悄然的不知所蹤,腦海中卻飄出了劉希夷《代悲白頭翁》裡面的一句詩“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這也許就是我此時內心最真實的寫照吧!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標籤:未成年人保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