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襲人和晴雯的判詞
李鐵
“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可憐金玉質,落陷污泥中。”一般認為這是妙玉的判詞。其實,在黛玉的《葬花詞》也有“質本潔來還潔去,莫叫污淖陷渠溝。”有點“潔”癖,是秦紅玉的特點。
還有一首詩,叫《世難容》,也被認為是妙玉的判詞。“氣質美如蘭,才華阜比仙。天生成孤癖人皆罕。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視綺羅俗厭。卻不知太高人愈妒,過潔世同嫌。可嘆這,青燈古殿人將老,辜負了,紅粉朱樓春色闌。到頭來,依舊是風塵骯髒違心愿。好一似,無瑕美玉遭泥陷。又何須,王孫公子嘆無緣!”
“氣質美如蘭,才華阜比仙。”其實是黛玉的特點,也是秦紅玉的特點。妙玉正傳只有1300多字。在厚厚的《紅樓夢》里,顯得很少。但秦紅玉後來當了皇妃,最後又“斬情歸水月”,氣質再好也沒用,這就如同“美玉遭泥陷”,曹雪芹只能嘆“無緣”。
“枉自溫柔和順,空雲似桂如蘭。堪羨優伶有福,誰知公子無緣。”這首詩通常被認為是襲人的判詞。
襲人“溫柔和順”,人們就以為這個判詞寫的是她。但什麼叫“堪羨優伶有福,誰知公子無緣”?過去,人們沒看懂《紅樓夢》,只能瞎解釋。
現在我們知道襲人並不屬於“金陵十二釵”,也不可能有她的判詞。知道秦紅玉的故事,就不一樣了。秦紅玉早年就是一個“優伶”,她能入皇宮,應該算是“有福”,但是曹雪芹跟她卻沒有緣份。
在曹雪芹心裡,秦紅玉“溫柔和順”、“似桂如蘭”。但進入皇宮,這位公府千金卻“同蒲柳”、“似下流”,這不能不令人悲哀。
“霽月難逢,彩雲易散。心比天高,身為下賤。風流靈巧招人怨。壽夭多因毀謗生,多情公子空牽念。”這首詩通常被認為是晴雯的判詞。
“心比天高,身為下賤。”說的也是秦紅玉。作為一個優伶,能進入皇宮,說明她心性很高。她的死因是“招人怨”、“毀謗生”,也就是“過高人愈妒,過潔世同嫌。”
“多情公子空牽念”和“誰知公子無緣”意思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