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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節日里的那些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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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雖然大,有時生活的圈子卻很小,每個人都有一個支點,然後你會發現你其實一直圍繞着它轉,槓桿的臂長大概就是職業與出生決定的吧!

  兒時的記憶是從懷抱一隻比我大一歲的鵝開始,那是一個臘八,一拖拉機把我全家拖回父親的出生地——郭庄王達里村。我的異地生活就這樣開始了,說異地是因為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地方,即使是父親曾經魂牽夢繞。因為說話口音不同,大人們經常看我是低低地眼眉,在一起玩的孩子也怪怪的腔調學我和弟弟說話,還叫我湖北啷(且用這個字)子。我以為自己是個異類,回家和爸爸媽媽哭訴,爸爸安慰我,他們瞎說,我們不是湖北佬,“雞不叫,狗不咬,半夜過年湖北佬”。我們又不半夜過年。聽爸爸這樣說才收住了眼淚,抹着眼問:“哦!那姑爹、孃孃他們呢”?父親笑着說:“他們是河南人,你看,我們家“中堂”是幅畫,他們供着‘天地君親師’,不同的”。於是就盼望着過年,因為過年才能去孃孃家(我的出生地),想看一看放中堂的地方那塊“天地君親師”牌子。

  - - - -終於又回到我出生的那個村子,打小就和表姐表哥親,從不叫表哥表姐,老遠就叫大姐、二姐、三姐、四姐,小廣哥哥。他們家正牆上果然掛着那牌子,只是那幾個字寫得很大也很古怪(後來才知道是繁體字),條台上還有香爐,那香初一就點起,不能滅的,一直要點到十五。看到姑爹每次換香都十分虔誠的樣子,就覺着神秘,甚至有些怕,也就不喜歡了。正月十五很快就到了,聽說這裡十五要送燈的,新家是不過十五的,就纏着爸爸想過了十五再回,一來看看送燈,還有就是惦記早上的那頓湯圓。可父親終究是要回去的,雖然媽媽後來也做了湯圓給我吃,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 - - -父母一生只生育了我和弟弟倆個,因為相差一歲,那時的男孩子終日在打鬧和無休止的爭吵,父親一氣之下把我送回共和讀初中,強制把我們兄弟倆分開。其實我心裡是竊喜的,可以回到自己喜歡的出生地,雖然那年才十三歲,可有一大堆親戚幫助,父母也就沒有太多擔憂的了。當然,我開心的是可以和十幾個表哥表姐經常見面,而且那年我終於可以看到燈了,那夜裡到處星星點點,我才知道不是電視里花花綠綠的荷花燈,只是用幾根木棍撐起的一個塑料袋,下面點上蠟燭,給死去的先人指路用的,從此不再提看燈的事。

  在新家也不是一點趣味也沒有,最開心的要算每年三.一八“逛會場”,兜里揣5毛錢,買倆仨個“糖包子”吃吃,再看看“玩把戲”,稍大的孩子就會神秘的告訴我們:今年會場又踩死幾個孩子,比去年還多。於是感慨,郭庄廟的會場真大啊!爸爸趕過“湖熟四月八”會場,說那才大呢!我一直都不相信有比郭庄廟大的會場。九一年上師範,下半年的溧水街上有個“十月朝”會場,約了同學逛了好長時間,才知道真有比“郭庄廟會場”大的。還用省下的生活費買了平生第一件夾克衫,一直穿了好多年。只是後來因為適應城市建設發展的需要,取消了“十月朝”,在許多人心裡卻成為了一件憾事,我也好多年沒有趕過“郭庄廟會場”,也沒有去過那個很大的“湖熟會場”,我想父親在世時說的一定是真的。工作后一直呆在群力,才知道“十月朝”還得“敬祖宗”,“十月朝”就是“寒衣節”,按中國傳統習俗來算也是重要的節日,關於“寒衣節”的傳說,最出名的要算“孟姜女千里送寒衣”了。只是郭庄那邊從沒有聽說過,似乎共和那裡也沒有這個習俗。

  - - --2005年我把家也安在了溧水縣城,成了一個“城裡人”。今年正值不惑之年,這些許年一直輾轉於這幾地,我的支點大概就在溧水縣城吧!溧水“十月朝”會場停辦許多年了,溧水這地兒一些節日很多時候只是在一地相傳,有時甚至一個村子人過着不同的節,大概和溧水居民來源複雜有關。時間太瘦,指縫太寬,歲月如流沙從指縫流淌,帶走了先人的記憶,留下的殘缺似乎在向我們絮叨傳統節日里的那些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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