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鄉,位於長江下游南岸,我也是土生土長在這座城市,也許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吧, 我既沒有南方人的心思縝密,乖巧狡猾而巧於辭令,個性複雜多變。也並非豪氣大方的北方男子。這和家鄉的地理位置和非南非北的氣候是密不可分的。
春天,萬物復蘇的季節,但給我的印象只是那漫天的樹毛,路旁一排排的法桐是家鄉城市的標誌,那一條條法桐大道,夏天為人們提供了陰涼,但一到春天,便好似不那麼可愛了。江南的春天是短暫的,讓人不在意它的存在,來不及欣賞它的魅力,便換上了夏裝。時間趕不上白馬,夏天便在開着空調的房間,挖着西瓜的勺子,赤裸着半截小腿的大褲衩,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月朗星稀的陽台度過了,我們就這樣迎來了金燦燦的秋天。
秋天,眼前的深綠一下子換上了黃色的大衣,山明水凈夜來霜,數樹深紅出淺黃。一片蕭蕭瑟瑟。在我眼裡,家鄉的秋天是最美的,那滿地的銀杏葉落在地上猶如金黃的地毯,踩上去鬆鬆軟軟,彎下腰,隨手撿起一兩片銀杏葉,仔細端詳,能看見那葉子的筋脈,彷彿告訴我它在夏天透着勃勃生機,用手摸一摸那葉面彷彿也能感覺到葉子里的水分,感覺自己就像撫摸一個生命。仔細撫平,放進口袋裡,細心得彷彿在對待一個嬰兒,到了家,用水輕輕地清洗干,放在書中間,過幾日,便能出現一個"家鄉製造"的銀杏樹葉。
每一年,我都抓住那春間秋隙,留住那美麗卻短暫的瞬間,留在眼中,印在心中,放在夏天冬天時慢慢回味、品味。家鄉的春間秋隙,是我的三寸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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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寸天堂 標籤:天堂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