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周至,銀戶縣,殺人放火長安縣……刁蒲城,野渭南…..”這些是流傳在關中民間的諺語,也道出了渭水河畔不同地域的風土人情。
別的就不多說了,就說說這金周至吧。為什麼叫金周至?有傳說是太上老君騎着青牛來了,不小心把金丹掉落在周至和戶縣,因為大部分金丹掉在了周至,掉落在戶縣的地界少,所以就有了金周至銀戶縣的稱謂。顯然這是後人附會的傳說,古時候周戶界限幾經變更,就沒有固定的界限。現在是周至的過幾年中央一劃分又變成戶縣的了,甚至連周至都不是,同理戶縣也是。
而真正解釋金周至的原因是古時候周至河網密布,水源充足,土壤肥沃,陽光充足,農耕比較發達,盛產糧食,物產豐富,不僅主要種植小麥,甚至還種植水稻,所以這裡在農業社會就成了物阜民豐的地方,也就造就了“金周至”的美譽。這在今天的現代人看來不可能的事情就在那個歷史時期真實存在,不僅稻田多,而且竹林多。這裡古來就有“從周至到戶縣,七十二道河腳不幹”的說法,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在古代水量充沛,你要從周至去戶縣,你過一個河時你就要脫鞋,還沒等走多長路,又遇見一條河,你又得脫鞋,濕地多,故而你的腳常濕漉漉的。不信給你從現在的周至縣縣城往戶縣數一數:沙河、淇水、阿岔河、田峪河、赤峪河、耿峪河、勞峪河…….都是南北流向。
想到這裡彷彿聞到了水草的清香,風拂竹林的場景,那是一個河流密布,水草豐美,岸芷汀蘭,竹林滴翠,水繞青山,雲低霧靄,白楊密林,漁舟唱晚,稻花蛙鳴,柴門犬吠,扶老攜幼,金黃麥苗……..好像看到了上林苑,長楊林,看到了漢武帝在狩獵,也看到了司竹監在竹園巡邏……..
轟隆一聲,定睛一看,原來一個巨型鋼鐵怪物在河床正在划拉。把又拽回現實,只能先從黑河的上遊說起,那就得談到那個對西安850萬人生存至關重要的黑河水庫說起,準確的說是黑河引水工程。
西安市的黑河
黑河發源於太白山,流經周至縣縣東大部分地區,在周至尚村鎮流入渭河。黑河惠及周至大部分地區,素有周至的母親河稱謂。
現今的黑河實際已不屬於周至縣。西安要發展,西安市人口不斷增加,吃水問題要解決,所以在上世紀八十年代關於黑河引水工程提上省政府議程。而在坊間傳聞,當時周至不屬於西安市管轄,而屬於咸陽市管轄。為了解決西安市的用水問題(渭河污染嚴重),把周至縣劃歸為西安市管轄,並每年給周至縣幾億元的補償。而周至縣給出的代價卻是不能發展重工業,污染的企業不能有。但是臨近西安的戶縣卻是工業發展迅速,得到快速發展,而周至卻淪為貧困縣,到現在戶縣人終於揚眉吐氣了,見到周至人就會說你們還是金周至嗎?現在應該是“金戶縣,破周至”。即便西安市給周至縣財政撥款補貼,據知情人說周至縣的財政還是支大於收,而且缺口很大。
坊間關於水庫的事還有個傳聞,說有人建議當時的縣委書記號召全縣勒緊褲腰帶,修建水庫,將來把水賣給西安人,到現在也就不至於財政沒錢了,當時的縣領導沒魄力干,所以到現在黑河水庫卻與周至人沒關係,沒得到一點好處,而這個說法沒求證過,但站在周至縣的角度似乎好像在理。
和眾多大壩水庫一樣,就連那個最著名的“高峽出平湖”大壩一樣,它們往往帶來很多負面問題,大的就是容易引起地震,再者生物鏈的破壞,當地居民的影響。有的甚至負面問題很大,比如埃及的阿斯旺水壩和臨近陝西的三門峽水電站。據資料顯示:
2003年8月24日至10月5日,渭河流域發生了50多年來最為嚴重的洪災。有1080萬畝農作物受災,225萬畝農作物絕收。這次洪水造成了多處決口,數十人死亡,515萬人受災,直接經濟損失達23億元。但是這次渭河洪峰僅相當於三五年一遇的洪水流量,因而,陝西省方面將這次水災的原因歸結為三門峽高水位運用導致潼關水位居高不下,渭河倒灌以至於“小水釀大災”,可謂得不償失。
為此,10月份,水利部組織在鄭州召開了“潼關高程控制及三門峽水庫運用方式專題調研會”。會上,水利部副部長索麗生說:“三門峽水庫建成后取得了很大效益,但這是以犧牲庫區和渭河流域的利益為代價的。渭河變成懸河,主要責任就是三門峽水庫。”
黑河水庫的修建也給當地百姓帶來很多問題,據華商報在2013年3月22日的報道題為“周至每年供水"3個西湖" 保護黑河水源農家樂被叫停”中,指出修建黑河水庫后對當地甚至整個黑河流域影響是很大的。你想一年就把“3個西湖水”讓西安人給用了,而對於黑河流域的居民來說卻帶來的是“水荒”和生活的問題。修建大壩后河水斷流,黑河水量減少,流域內水位下降,以前打的井不出水了,人力壓水泵也不出水了,以前在上游有的地方拿個鐵杴隨便一鏟就有水,人就可以直接喝水,這裡以前連片種的是水稻而不是小麥。就連們住在中下游的村子都有“稻地”。究其原因就是因為黑河徑流減少,河水沒能充分補給地下水,導致地下水位降低,們學過地理都知道,河水和地下水是互補的關係,在河流豐水期河流補給給地下水,在河流乾涸期,地下水補給河流,形成一個循環系統的生態環境,而在1998年修建水庫后,河流徑流量一直在減少。使得這個號稱“從周至到戶縣,七十二道河腳不幹”的周山至水地區,卻出現了“水荒”,居民飲水困難”,你更難想象這個黑河水庫不僅沒有給周至的老百姓帶來好處,卻在殘忍的剝奪黑河流域的百姓生存機會。而且你很難想象當黑河水庫也沒有水的時候這個城市怎麼辦?
據說從1998年黑河水庫建起,在GDP等主要經濟指標排名中,周至始終位於西安13個區縣的最後一位。
為了保證水質,在黑河水庫周圍,村民說不讓養豬養羊怕污染,砍伐樹木,開礦怕污染,開辦農家樂怕污染統統叫停。在報道中村民康保成說:自從黑河水庫地保護範圍劃定以後,範圍內不允許新建永久性建築,不允許搞養殖,甚至種地都不讓上化肥,給居住在保護範圍內的群眾造成了影響,記者在保護區見到,當地群眾依然居住着牆體裂縫的老舊土房。“就因為這,這幾年們村上有不少因為經濟條件差的適齡青年談了女朋友,但女方家卻不願結婚。”
黑河水庫的修建完全與周至無關,而且修建它帶來的負面影響,卻深深的影響着辛勤的黑河流域老百姓。他們現在也面臨的“水荒”,而們身在這個國際大都市的西安,卻從來沒有關注過水源地的人們,而當初為了西安的發展,周至縣老百姓說:“希望西安人富了,能想到們”,而今天身在西安市的人們天天喝着喝礦泉水一樣好的水時能否想到水源地的父老?
千年古剎仙游寺
在黑河的黑水峪口有個千年的古寺,前人是這樣描述它的: “在周至縣南三十五里的黑水河畔,四山環抱,一水中流,峰巒別緻,薄霧繚繞,甘泉飛瀑,古洞幽妙”。
仙游得名於秦穆公之女弄玉和蕭史的愛情故事,故事就發生在這裡,後傳說二人雙雙成仙,故而有仙游稱謂。
唐永和元年,一個書生應舉考試及第,被任命為值周至縣尉,他說著一口流利的西安話,他來到了仙游寺,他在仙游寺里,伏在案前,一臉嚴肅,滿面的沉重,大筆一揮,寫下了“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楊家有女初長成………, 在天願為比翼雙飛鳥,在地願為並生連理枝。即使是天長地久,也總會有盡頭,但這生死遺恨,卻永遠沒有盡期。沒錯這篇千古絕唱就是《長恨歌》,這個書生姓白,名居易。
而這篇文章你得用關中話讀起來才有味兒,因為在漢唐那個時代的官方話就是關中話,畢竟王城在古西安,而白居易早年長期生活在古代長安地區。曾在一片文章里看到過有專家研究唐詩要用陝西話讀起來才正宗,尤其是白居易的詩。這句話有些道理,但是那個時候沒有推廣普通話,各地方言還是很重的,只有陝西詩人的詩你用陝西話念起來才上口。
在白居易來這裡之前,仙游寺始建於隋文帝開皇八年,這位皇帝從北周的手裡奪去了江山,而北周又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三武滅佛”之一的北周武帝,隋文帝代周而統一天下,為了,安撫人心,休養生息,穩定局勢而採取“興佛教”的戰略。他特地從大興善寺請了佛舍利安放於仙游寺。
後來隋朝滅亡,中國迎來了唐王朝,唐王朝是李家的天下,而李家自稱為老子李耳的後人,唐初便用黃老學說休養生息,道教興起來了,仙游寺經過戰亂,無人居住,而附近的樓觀道士卻有一部分住進來了。後來佛教有興盛起來,道士們又搬出去來了,僧人們終於回到自己的地方參禪打坐。
後來,白居易來了,吳道子來了,岑參來了……
再後來東坡先生也來了,不知因何事,在這裡讀起了書,清道光時有人題了匾額書曰“蘇公藏書處”。
再後來明朝正統年間從西域來了一位叫做桑加巴的喇嘛來了,他不走了,不知當時他們怎麼商量的這個喇嘛成了這裡的主持,並把仙游寺改名“普緣寺”。
明末戰亂不斷,仙游寺毀壞,眾人於清康熙年間重修,後世歷代修葺至今。
千年的古剎,來了一撥又一撥的文人墨客,他們在這裡借古傷今,在這裡諷時傷今,也有在這裡吊懷古人,也有為自己感傷的,他們在躊躇前行。也換了一撥又一撥的修行的,有僧人有道士,也有西域僧人。這裡也是地勢險要的屯兵之所。不管是發生在這裡的愛情故事也好,還是修行打坐,還是其它也好,仙游寺在那裡屹立千年,它閱盡塵世繁華,閱盡世事變遷,在它這裡留下印記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而自身的殿宇也幾經兵火。千年之後的人們站在這裡,又能記起幾個人物,興,做了土,亡,做了土。百年之後,誰又能記得起你,而你憑什麼能讓後世記起你。
有人給說聽說曲江文投在這裡修建了,仙游大道………
“那麼仙游寺真做了土了”,說。
皇家竹苑
全球華人吃飯都離不開筷子,而筷子的“筷”就與竹子有關,不僅僅是筷子與竹子有關,還有很多筆、籍、簿、簡、篇、筷、籠、笛、笙等,而與竹子有關的器具就有笤、筐、筒、筏、箏、籌、篦、簽、篋……這些都與們日常生活息息相關。
而提到竹子,大家都會想到竹子在南方才會有。但你不知道的是:周人在灃水兩岸定居之後,由掘地穴居改為營戶而居,特別在統一全國前後,修築了豐、鎬二京。周至特產的桿長而粗大的“通天竹”,是當時建築的最佳材料。周穆王時,為補用竹不足,在此植竹。秦漢時,板竹成為刻制書簡文書的重要材料,更需培植竹園,據《史記》載:漢置竹丕(官名),秦地渭川有竹千畝。到北魏時,於此設司竹都尉,現司竹鄉人民政府駐地司竹府即當時司竹都尉府所在地。
直到現在尚村鎮的王屯,終南鎮的禪定村還有這古老竹園的殘存竹園。
這個皇家竹林場就在司竹鄉,而司竹鄉就在黑河東岸。這裡在唐設置司竹監丞,宋元簡稱司竹監,明清改為司竹局。而至現在只有少許殘存的園林。你可曾想過這裡能生長竹子,這在以前的環境氣候應該是多麼濕潤呀,水源是多麼豐沛呀,而今天呢?
一千多年來它生產竹子聞名,而今從上世紀開始這裡興起了種植獼猴桃的風潮,在盛極時這裡全民都種,這裡也就有了獼猴桃之鄉的美譽。但它的獼猴桃卻難以在國際暢銷,而在國際暢銷的確是叫了洋名字kiwifruit同胞兄弟。這個同胞兄弟來自新西蘭,而這個兄弟的先祖是被傳教士從中國移植到新西蘭,而如今卻比中國的獼猴桃發展要好。這是何原因?論經驗技術中國也不缺,為什麼卻走不出去?沒吃過,也沒見過新西蘭的獼猴桃,而卻見過本地獼猴桃怎麼去上膨大劑,怎麼去用福爾馬林溶液泡製獼猴桃干,想這樣的“經驗技術”怎麼能服人?
在這古司竹園,有一個民風彪悍的村子叫做阿岔村,你會聽到村民合力掀翻警車(非強拆的反抗),上次在回家的車上碰見一個阿岔村的年輕小伙,他就說到以前你就不敢提東西,開小電摩往村子里走,出租車司機一聽說去阿岔都不敢去。誠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樣的彪悍,比如在車上的那個小伙,他很善良,給講了關於很多東風大力神汽車的知識。
而就在這樣的一個村莊,你很難想象傳說中的孝子董永的墓就在這個村子。而且村子老人都這麼說,不過具體在哪裡好像還沒找到。見了太多的開發墓葬工程,還是希望董永的墓別被找到,永遠是個謎,給人留個念想。
少數人的黑河
很多年前生長在黑河兩岸的人們是多麼的幸福,黑河兩岸的土地是肥沃的,黑河的水是充足的,他們不缺水,黑河的水滋養着兩岸的百姓。
那裡曾是多麼的美麗,你可以看到巍峨的大秦嶺,你也可以看到雲橫秦嶺的壯姿,你也可以在炎熱的夏季跳入黑河的懷抱,去享受她給你帶來的涼爽,你也可以和小夥伴們去捉魚摸蝦,你也可以看見傍晚牛羊成群的歸來,你也可以在秋季沙灘欣賞到“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意境。
你還可以在白雪皚皚的冬天行走於冰面之上。你可以在這裡捕撈到鯽魚、螃蟹、鯰魚、鱉、小蝦等等,你還可以潛水穿梭在柔軟的水草當中,你也可以和野鴨,水鳥一起游弋,那裡有着寬闊的河面,豐美的水草,乾淨的細沙……
你還可以帶着狼狗去追逐河邊的小動物,你還可以去帶着釣竿躺在草地上靜靜地等着魚兒上鉤,你還可以在青山綠水,藍天白雲的天氣里,躺在沙灘上,赤裸全身的享受着日光浴的時候,仰望藍天,暢想人生……
你還可以看見年輕的情侶幽會於綠油油的成片成片的一人多高的芭茅叢里,孩子們則會好奇的想知道他們在幹些什麼,而會好奇的跟上前去,探個究竟。
你也會見到少男少女們在一個河流里嬉戲,而心無邪念,只是單純的覺得快樂,美好。
而不知何時起人們為了追逐利益,在黑河裡采沙,挖沙,使得河流不再美妙,而就像一個姑娘被無恥之徒給蹂躪了,你看不到她昔日的倩影,而只能看到她傷痕纍纍的軀體,甚至你會發現她甚至沒刀子劃開很大的口子,滿是傷痕,你已經認不清她那姣好的身軀,你只能看着她滿目瘡痍的躺在地上。
河岸的大樹被砍了,河堤變得光禿禿的,原來可以在這裡找到許多種中醫藥材,卻不知蹤影,鳥兒也不知道現在棲身何處……
你看着你的視線就模糊了,這裡已不屬於你。你會看到每隔一段距離會樹立一個水泥板上面寫着“禁止下河游泳,水深危險”。
那些為了賺錢的“能耐人”,爭相在河床挖沙,各村都有自己的地盤,結果河床變得坑坑窪窪,深淺不一,據說每年都有很多孩子殞命於黑河。
因此黑河就被這樣的借口管制,不準下河游泳。
後來又聽說這裡要建什麼遊樂場所,正在開發建設。
一直在想,世人皆知的一個道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裡的老百姓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黑河兩岸,他們對黑河的一草一木,一魚一蝦都了如指掌。他們取用黑河水進行灌溉,他們在河裡洗衣,在河裡嬉戲,他們甚至離不開這條河。山裡的老農給分了幾畝山林,而們的河邊的居民卻什麼也沒有。這是們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這是們的家園,們卻與之無關,水庫的水你們輸送了,水位降低了,河水再也不能灌溉莊稼了,而水利設施的不到位,讓原本靠着大河的莊稼硬生生的給旱死,
河流,山脈到底屬於人民還是屬於國家?
河流兩岸的人們世代生活於此,河流就是他們家園的一部分。他們才是河流的擁有者。而在這樣的政治環境下,少數人以國家的名義在黑河挖沙,竊取國有資源,他們發財卻與國家無關,與百姓無關,他們又找別的借口封鎖剝奪河流原著居民對於河流的享有權,這些少數人以國家政府的名義進行開發建設,讓一些少數富人投資建設,建立收費的娛樂場所,把河流兩岸的百姓隔絕在外,而這裡也就成了少數富人專項的權利,這河流也就成了少數富人的黑河。這不公平,國家進行公共區域開發建設,或者進行公共自然資源開發應當尊重世代生活在它周圍的人民。你可以頒發林權證,你為什麼就不能尊重下河流沿岸百姓對河流的使用權。而世代生活在河流沿岸的百姓,卻被強行與河流隔絕起來,慢慢的不知道,有誰會以國家的名義又把這些百姓驅逐到遠方……
們的大秦嶺不是就變成了少數富人的後花園嗎?
想到這些,越發感到不公平,感到憤怒,因為國家機器有時候被一些蛀蟲給操作,不斷的剝奪百姓的權益。
不知道,們的黑河啥時候能回來……….
河邊的少年
小時候大家都喜歡水泊梁山的好漢,都喜歡看那《水滸傳》,外國人翻譯《水滸傳》就翻譯成“發生在河邊的故事”。
河流不管大小總能讓在河流不同地方的人拉幫結派組成利益共同體。在海上有海盜,在大河也有自己的幫會,比如著名的漕幫。每個幫派都有自己的地盤,每段河流都有自己的主人,若有人侵犯必然招致一場惡戰。
而在黑河雖然沒有那麼大的經濟利益衝突,而在河邊的少年們卻是一村落為單位結夥欺負別的村子少年。
那些河邊的少年爭勇鬥狠,他們最喜歡那水泊梁山,所以小小年紀也就歃血為盟,稱兄道弟,也有了什麼“十三鷹”,“十二羅漢”,“八大金剛”的稱謂。他們在河邊以眾欺寡,下手毫不留情。
我所在黑河區域,在我所在村的Q村的上邊是G村,Q、G村都在黑河南岸,Q村和G村又隔了一條小河。在Q、G的河對岸卻是F鄉的幾個村落。通常是和南岸的愛欺負和北岸的,G村的少年如果人多,而F村的少年只有幾個,那麼G村的少年就過去搶F村少年的魚,或者打人,有時候直接限制對方自由,讓其充當自己的奴隸,讓他們去替自己捕魚,或者做別的東西,有的直接進行變態侮辱。我小時候和小夥伴去Q村所屬地界的河潭釣魚,捕魚卻被Q村有名的混混青年帶領一群人過來直接搶魚,還好們其中一個小夥伴和他認識,除了拿走魚也就沒怎麼刁難們。我當時被搶魚后說一定要當警察政治這些混混。
我其實對於F村的少年很有好感,與他們幾乎沒發生衝突。而最怕的是見到Q村的少年混混,又一次,我和小夥伴們在4號壩子玩水,看到Q村的一大群人過來,就趕忙和小夥伴們收拾衣物游到對岸,果然一些遠處村莊J村的少年來我們這裡玩,卻被Q村的少年用2個拇指粗的樹枝抽打,據說樹枝的還有些凸出的部分,他們戲稱“狼牙棒”,就狠命的打,就在還沒動手之時J村的一個少年說你認識終南鎮的某某不?Q村說不認識就開打,後來我在學校見到那位被打少年,那些人下手真狠。
在我那些小夥伴們總怕被欺負,我們人少,而在我們村的我們的下一夥小孩,卻出了幾個很角色,以前我們在自己的地界4號壩子,總是被Q村的少年欺負。而現在我們下一夥的少年卻敢去F、Q村子去打人。
就這樣,你人多時,你打我,我人多時我打你,河南岸的少年只去河北岸偷東西,河北岸的也回來河南岸偷東西,自己村子的人總是不偷自己村人的東西,總是偷別村的,當然這些少年最多是偷玉米,西瓜,紅薯,芝麻等東西。
我不知道陳柏峰先生在《鄉村江湖:兩湖平原的混混研究里》有沒有注意到這些河邊的少年。
這些少年在河裡游泳,赤身裸體,成幫結隊的去欺負別的村落少年,甚至也讓那些被欺負者做自己的奴隸,這居然和原始人的狀況竟然相近,這到底是不是人類基因深處動物性的一面,就是征服,佔有。我不知道現代社會的他們怎麼還是那麼野蠻。
有時在想中國為什麼城管這麼狠,是不是小時候就是在這種環境長大的。中國的混混無賴是不是就是這樣成長起來的,多少個原本學習好的少年就這樣被帶上了混混之路,有的也聽說了做過幾次監獄,有的做更大的“買賣”去了。按理說應該是純真的少年怎麼會如此的瘋狂。對於這些使我想起了《西遊記》裡面的妖怪都是有背景的。誠然,河邊的少年也有很多是有背景的。
我有時候覺得假若戰亂,這些少年們會不會是英勇的戰士呢?
後記:
前幾天回去了,去黑河看了看,只能聽到機器轟鳴聲,很少見到牛羊了,沙灘不見了,還有一個老婦依舊在那裡放牧,但是河堤的樹蔭不見了,在夏季炎熱的高溫下,那些黃牛卻似乎不着急吃草,全都下到河裡,趴在水裡。岸邊的婦人焦急的喊着黃牛上岸吃草,牛就是不動,而往日她的鞭子甩向哪裡牛就向那裡排隊前行,而今天,她卻指揮不動了。
隨着夕陽西下,而我黑河也對我來說成為了記憶。
在這裡,你將透過的文字,用你獨具的慧眼和一起發現、了解、探討社會、人生。且行且思。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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