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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蔭里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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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是什麼呢?有些說不明,道不清。那拋出的紅豆,那撥響的琴弦,那採下的花朵,與愛無關,這樣說誰又會信呢?

  而那樣一位女子,清麗可人。純凈,不招搖,不媚不惑,總喜歡坐在屋前的花蔭里。或捻針,或喝茶,或翻幾頁書,時喜時悲時笑時嗔。

  身旁有黃花貓在玩耍,遠處有蝴蝶在飛舞,腳下有小草有她的針線盒子,有她的柳編籃子,籃子里有野菜,還有紅綠不齊的野果。一縷縷的,是野果的醇香,一縷縷的是野菜淡淡的清氣。

  總是隔着那些花樹,總是遮在那花蔭里,我不去打擾她,靜靜的去看她。我在猜想着她此刻的心事,此刻間的心緒,是些什麼呢?五味雜塵,還是淡若雲煙?

  好多時候我都想走過去,也坐下來,於一杯清茶在案,於一束花朵在旁,說些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與她近距離相望,看看那一灣清澈的眸子,望望她一張秀色的臉兒。

  午後,陽光不再刺眼,不再燥熱,會有風穿堂而過,會有鳥兒輕輕掠過,一隻勞累的螞蟻從很遠處舉着食物爬過,一條尋水的狐狸口渴難忍的在村小河的岸邊尋來尋去。

  我只有遠遠的看着,不驚動誰,不吵醒誰,暗暗的望着那女子,我想她也許感覺到了我存在,也許故意不去理會我,故意與我保持陌生,保持沉默。

  一隻蝴蝶的到來,讓我有機會走進她,我就去追那隻蝴蝶兒,可是偏偏那隻蝴蝶並不配合我,沒有飛去她的身邊,而是飛入花叢不見了。

  欣喜的是那隻貓,它將一團線扯的亂亂的,火紅的線團兒在青青的草地上滾動起來,一直就滾在了我的腳下,我彎腰撿起線團,邊纏着線兒邊慢慢的走進她。

  那線團上留有她的餘味還是花兒草兒的呢,總是將我迷亂似的,散着幽幽的香,讓我愛不釋手,想去親嗅,又怕被她看成低俗,只好告戒自己,沒那樣去做。

  午後的花蔭里很涼爽,花香習習,沁人心脾。我將線團拿給她時,她抬起頭看我,她就說了句:“坐吧。我倒茶給你喝哈。”

  “難到不該謝謝我嗎?”

  “不是說倒茶給你喝了嗎?這還不是謝嗎?”

  我看着她,不禁被她的一句惹笑了。她也輕輕的似花兒一樣將笑顏輕展。

  她就將那白凈如玉的茶壺微微一傾,一杯翠綠的茶就轉給了我,縷縷香氣,直搗胃腹,我迫不急待的就猛的喝了下去。

  “看來你是真的口渴了,這還真的謝那隻貓。”

  “是嗎?”

  “是。”

  我臉就忒兒一下紅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

  她就笑問我說:“到我們村兒有事嗎?”

  是呀,有什麼事呢?被她這麼一問,問得我一時沒了主意,是說路過好呢?還是說想打聽個人呢?其實都不是,我好似一隻蝴蝶兒,好似一隻迷途的蝴蝶兒,只顧忽忽的向著花兒飛了,卻未曾想就飛到了她的身旁。一時竟不知所措起來。

  她見我羞羞的樣子,也羞羞的將兩隻手撫弄起手裡的毛線團兒來,臉兒羞紅,似一縷縷煙霞,眸光閃亮,似一壇秋水。

  想不到,一個女孩兒的嬌羞最美,似一首詩的韻腳,似一支曲子的音符。攝人心魄,瞬間就掠奪我的全部情愛。

  我也一時間好似雷石電閃,腦海有些空白,就好似在哪裡見過似的,不禁問了句: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哈哈,真有你的,還會這樣忽悠人呦,我們怎會見過呢?我自從畢業回村教書,就很少走出村子的,可能最多就是去我們鎮子上。”

  她笑得彎下腰去,我就更不知說些什麼好了,恰好一群鳥兒飛過,嘰嘰喳喳在花蔭的上空歡唱。才忽然想起,好似在夢中見過似的,就羞眉底眼的說了句:一定是在夢中見過的。一定是的。

  那是什麼夢呢?她偏偏不依不饒起來,故意問着我,我羞澀的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就將那隻花貓抱在懷裡,輕輕撫摸着那隻貓兒。她歪着頭笑說:那夢一定是鑲着花邊吧,就是蕾絲,是我綉上去的么?一定是用彩霞做成的呢。

  這個比喻好美,我贊同,我更加堅信一見鍾情,我想我是愛上她了,那麼她呢?會不會也愛上我了呢?我與她就那楊站在花蔭里,那麼近,那麼近,愛就在我們之間似一汩汩清澈的溪水在靜靜流淌,流淌……一直流向我與她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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