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曾幾何時我有過永遠,和燕子小米粥的永遠。“永遠有多遠?”小米粥問我。“那個。永遠就是永遠嘛!”小米粥比我小1歲,但的確很討人喜歡。“筱迦!”和我同齡的燕子跑來,手裡還握着一根大大的七彩棒棒糖,“小米粥讓你給她解釋,你怎麼又回到她的起點了啊?”“那燕子,你說!”我的脾氣太倔,從小就是這樣。燕子一邊舔着糖,一邊給我們解釋:“永遠計算不出來。從地球到宇宙反覆N個回合,或者是幾千萬年以後。這都叫永遠!”燕子的父母都是大學生,口才好得很。燕子繼承了她爸媽所有優秀基因,那丫頭嘴巴不知道多會說。
當年,我們4歲,小米粥3歲。
5歲那年,燕子說,她要走了,要去廣西。因為她父親被調去公司總部了。我也明白,她爸爸是廣西壯族的,回老家也應該。就這樣我和燕子分別了。
(2).
小米粥走的那年,我8歲。“筱迦,我要走了!凌晨的火車。我們晚上十點出發去武漢。我們家移居了,爸爸和燕子的爸爸一樣,貝單位調去了另外一個省份。只不過,我要去的是北京。筱迦,再見了!”恐怕是因為時間太匆忙,字寫得很工整也很整潔的小米粥草草地給我寫了張便條,就壓在我家窗前的花盆下。“這孩子還真用心。”這是媽媽看見便條的第一句話。不錯,小米粥的確挺仔細的,不過,夜色茫茫,她似乎忘記了我家的花盆靠不住。花盆的底部早已缺了一個角。這樣才導致小米粥的便條有一半沾上了濕潤的泥土,字跡模糊不清。這應該是我最遺憾的事情了吧。
(3).
4歲時,我們曾約定,永遠不分離,1314(一生一世)在一起。
5歲時,我們已支離,燕子飛走了,她去了廣西。
6歲時,我和小米粥一起去旅遊。我們去了廣西,卻不知道燕子在哪裡。南寧?柳州?北海?還是甲天下的桂林?
7歲時,我和小米粥差點分離。她和家人周遊全國名勝古迹,休學二年級。她瘋玩了一年,而我卻得在一大堆聽寫、默寫、抄寫、背誦的作業和考前複習中以及失去好朋友的煎熬中生活。
8歲時,我們想碎寶石一樣,雖然曾經耀眼,但是最後依然支離破碎。用小米粥的話來說:“我們之間仍然存在着一種關係,那叫做友誼。‘金三角’飛走了燕子,煮熟了小米粥,現在只剩下一個乖巧懂事,不會飛也不會被放進煮粥煲的筱迦。”
9歲時,我收到了來自廣西與北京的信。署名一個是燕子,一個是小米粥。
今年我10歲。過年時雖天寒地凍,但她們回來了。小米粥和燕子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筱迦!我好想你!路上好冷呢!”我們瘋了一個寒假,分手時互相約定:分離不必害怕,我們一定會再見。我們之間依舊存在那種千絲萬縷的關係,永遠不會如玻璃般支離破碎。
(4).
我們的永遠,永遠不變,因為我們的友誼不變,雖天各一方。但是,我們三人的永遠一定會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