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遍地的金黃包裹着從春天就開始積累的沉甸,用厚實的涌動勾勒出原野的粗獷。晨昏與夕煙象幸福的天使,忠誠地依戀在山水間,守望着它們努力建設的家園,並毫不遮掩地流露出自己對腳下土地的深情與愛戀。那棵在河邊紮根的白楊樹,也把這裡當作了自己的故鄉,它全然不加修飾的着裝,以及對那帶清澈溪流的垂青有加,顯然已超越了土着的情感,它與溪水的相依相伴,足以演繹出任何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世間情緣。
一隻叫不出名字的水鳥,也在這裡安了家。它時常獨自在水中畫著暗藏玄機的方園,讓它生活中的安樂一如沒有波瀾的江水,除了平和與喜慶,剩下的就是滋潤與閑適。似乎它一生中從沒有經歷過,也不打算經歷任何大悲或大喜,它惟一擁有的願望,便是沒有任何心結地頤養天年。
田野已經金黃。田野金黃時開始有故事在田間地頭遊走。村民們用忙碌和牧歌抒發對豐收的感受。開始有男人在黃色的稻浪里揮汗如雨,開始有女人在自家院落晾曬心愿。孩子們上學路過田邊,也都擁有了豐衣足食的快樂與舒坦。每一天,生活的充實使時間變得格外珍貴,彷彿剛剛收拾好行裝,我們已迎來了彩霞滿天。
這會兒沒有人會滿懷心緒,空氣中流動的芬芳格外讓人精神!連耕牛們在田邊吃草的時候,都放下了對游牧時代的懷舊。它們不但分享了勞動的光榮,也似乎更加珍惜與妻兒相廝相守的時空。當八哥輪番在它們身上唱歌跳舞的時候,它們享受歌聲就如同蜂蝶享受花叢。
陽光很明媚,也很溫暖。那掛在天空中的藍很像我夢中的某一種意象,有着潔凈的面龐,秋水似的眼睛,滄海桑田無法銷蝕的玉石般的光亮。我面對的田原,無邊無際,同樣有着令人難以形容的敞亮。
這是秋天我在原野走過時看到的情景。據說這樣的光景已經在人間失傳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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