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的父親,小氣、小心眼、小肚腸,但對我們確實真真正正地好。
父親以前喜歡喝點小酒,卻是不抽煙的,喝的少倒是還好,要是一下子喝多了,就要找我們和媽媽的麻煩,也沒少和媽媽吵架。我們一開始聽着害怕,躲在房間里不敢動,等慢慢長大后,我們會擋在媽媽面前,漸漸地,他們也就很少打架了,因為他們知道我們都懂了。
父親是我們的知心人。姐姐在約莫十五六歲時第一次對一個男孩子產生莫名的情愫,慌亂之餘,父親長大後用最耐心的語言與她講這其中的利弊,父女倆將近聊了快一晚上。這種事情也發生過我高中的時候,那是少男少女情愫被粗暴地察覺,班主任將父親請到學校,作為一個女孩子,我眼睜睜看着父親遭受男方母親的冷眼,回家路上,他一眼不發,但我內心的夢早已破碎。當晚,父女倆抱作一團,哭了很久,談了很久……
若不是那一次父親發錯了微信,我就不會發現化驗單上那高的嚇人的指數,或許我永遠都不會知道,直到我與父親陰陽相隔。那晚,我在學校樓道里哭着讓父親再去複查看看,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健康的父親會與尿毒症扯上聯繫。父親哽咽地說好。從此再沾不了一絲酒味葷腥,那個會經常在飯桌上說以後一定要嘗盡天下好酒的人不見了,母親幾度半夜撞見令人心碎的抽咽,越來越大,越來越頻繁……父親一直是樂觀的形象,他從不讓我們知道,哪怕是一絲察覺。
這,是關於我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