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寫,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我想為這句譜一點音,發現淡淡的直接上口的詩文似的朗誦更直接。我們旁邊的一切東西都能見證時光,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曾改變和一直轉換的東西都多。我們的參考物也一直這樣參差不齊着。但是時光,總是從某些細碎的像細水晶一樣。手裡握不住的流去。在這裡不把時光比擬成沙子和水是有我的原因的,水太綿延。失去了只是形似上的失去,沙太輕飄,加上水又有了渾然難以分割的堅硬。細水晶流了也還在,也還不在。在這人世間,不在自己的擁有範圍內。
我驚異於這種變換無可自拔。生命里每一次吞吐自然都是值得我敬畏的。時光,這個東西更在深層次里給了我很大的感想。它從哪來,要到哪去。哲學家思索的問題我也問自己。心底里慢慢傳來神秘遠古的呼喚。時光呀,他來自何方,將去歸何處,全看個人造化和對他的領悟。嗯,好像是這麼回事。只不過總是流光易拋,容顏憔悴易老。生命的盡頭總是顯得那麼脆弱和短暫。好像分明的時光是個毫不留情的傢伙。愛與恨都可以被刻磨到最後無影無蹤。只剩下了一縷青煙,一抔黃土,一聲道不盡的怨念。一首哼不完的歲月之歌。
我想多多少少其實還是帶有些傷感的,人這一生。具體起來也就那麼回事。無為有為彷彿都是那麼回事。我這不是要求你在人生道路上絲毫不追求。如果你喜歡權利在手裡的感覺和滋味。那自然是可以追逐的。人生短暫。後悔能無期。我想更多的是人事的糾紛吧,我想起了一句很有力氣的歌詞,在人世間能遇見是件多麼幸又是多麼不幸的事。
左不過看見你的那一刻,眼淚從鼻眼湧起。
輕輕的哼一句:
終於等到你,在我最美的年紀。
流光里忽然劃出最絢爛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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