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徐徐升起時,黃昏投影大地時,月亮代替黃昏時,鳥語花香。寒風刺骨時,我又想起了那個在夕陽下微笑着的你。
到此時此刻我都不明白你白凈的臉頰旁,為什麼有比別人更加迷人的梨窩。現在,我只能猜想,一邊想一邊回憶着初次相遇的場面。
青春是叛逆的,我們是愛曠課去玩耍的叛逆孩子。也許彗星真的會撞地球,相撞的機率也不高,但我認為不一定會是災難。溜冰場是初次見面的場所,裡面是人山人海地年輕人,吵鬧的說話聲夾雜在“觸人心弦”的超分貝音樂里。
緣分是奇妙的東西。原本我們是兩個點散發出的兩條直線,不該有交集,應該會不干擾。‘緣分’這牽引者讓我們交集了。確切的說是‘臭味相投’使我們相識了。遇見你那次是第一次去溜冰。怕摔疼而不敢溜的我,小心翼翼的扶着欄杆,緩慢地前進,以為會溜一點點就洋洋得意,為自己悄悄喝彩,毫無意識危險的靠近。
‘砰’的一聲,我跪倒在冰涼的地板上。炎熱的夏天裡,我想說我是有點享受那濕涼的地板才不起身,喜愛得轉不過身去罵那群撞倒我的人。我覺得我的時間停止了,動不了了。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一張張陌生的面孔迅速經過,卻找不到自己的朋友,無助的好想落淚,當時的我一定很狼狽。淚水在眼眶裡一直打轉,很爭氣的沒有落下。如果,當時你沒有伸出援手,我是不是會失血過多死亡呢?當時我握着你的手時,就像要掉下懸崖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醫院總是有蘇打水的味道,也總是有應接不暇的病人。清理血跡,塗消炎水等一系列工作都是你這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做的。忘記不了你給我親切的微笑和幫助。熟識后,無意提起這件往事,我氣憤地說:“摳門的醫院,病人付錢還得自己動手。”你說:“小屁孩,我沒氣,你氣什麼啊。正好給我當了次醫生。”
你臉頰旁那深深地梨窩是笑出來的吧?能對誰都露出和善親切的笑容,才會使你的梨窩比別人的要美的吧!
最後一次見面時,我第一次見你穿拖鞋出門。你和我一樣,認為穿拖鞋出門是不文明的,但那次你穿了。我說了你,你笑了笑,把手裡的康乃馨舉在我的面前讓我挑一枝。花是我叫你幫我買的。現在想想:你當時一定是想趕在我上學前把花拿給我才着急地沒換鞋吧?畢竟家相離那麼遠。坐在摩托的你對我說:謝謝!我摸不着頭腦。你就邊笑我邊說:“以前母親節,我是不送禮物給我媽媽的,這次我也買了,是你教會了我。”夕陽把你的笑容記錄了下來。
我要為你,我的朋友,他的恩人喝彩。你媽媽很傷心,她希望他惟一的兒子不要做大好人,不要‘多管閑事’,不需要別人為你喝彩。只要你好好地,活在她身邊。但是我堅信時間是你媽媽癒合傷口的最好良藥。總有一天,喝彩聲中會有你媽媽的驕傲聲。
你靜靜的躺在海岸邊,原本白皙的臉現在是蒼白了的。你不會笑了,可我還是看得見你深深地梨窩。你濃密的睫毛緊緊地覆蓋在下簾上,眉頭卻微微的緊鎖着。你在擔憂嗎?你聽見了對嗎?你家人和好朋友的哭喊聲。怎麼辦,你起不來了,只能緊鎖眉頭,不能開口安慰他們了。被你救起的男孩在醫院,他很好,他也想來打撈你的屍體,被醫生制止了。你用十九歲的花樣年華換取你九歲的生命。你讓他替你繼續活在五彩繽紛的世界上,我希望他和你一樣——勇敢。善良。
我們只能為你的行為喝彩,因為我們是多麼的不舍。
高二:曾碧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