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前日餘暇餘閒觀《石頭記》,感之鬼斧神工,生花妙筆之筆觸,更加雪芹先生之想象豐富,思緒靈動,實覺其為書中之上佳之品。故神思俱皆系之,心亦深附其中,因此心中念茲在茲,回味咀嚼。
是日深夜,余覺身體輕浮,頭腦暈眩,故散步於院中。忽感身上一涼,一陣冷風襲來,風吹二目,眼不能睜。須臾,風止,吾微睜二目,頓覺豁然開朗。但見吾身處偌大一園,眼前百花爭艷,蜂蝶翩飛,芳氣襲人,又見身後雕樑畫棟,錦簾低垂,實乃人間仙境。
忽聽一陣嘻笑之聲,又聞一陣人言之語,卻又似乎是在吟詠,只是不能聽清何詞,故余循聲走去,只聽一燕鶯之聲言道:“寶姐姐好一首《螃蟹詠》”。既而,又是一番嘻笑之聲。
吾心下甚異之,心道:“昔寶釵曾作一首《螃蟹詠》,這裡又何處來的‘寶姐姐’作《螃蟹詠》?”,又想:“此處之雕樑畫棟又系往昔從所未見,此處之景又覺與書中大觀園相似,又觀門上之匾額,題曰‘藕香榭’,難道吾穿越時空,才來到此時此處乎?”
忽然又覺心神飄乎,身體輕浮,不覺又至一處所在。只見身處一土丘之上,土丘之下,但見落紅遍地,地上一女子席地而坐,身材窈窕婀娜,宛若仙子模樣。只聽她邊泣邊吟道:“未若錦囊收艷骨,一?g凈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污淖陷渠溝。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吾忽想起此乃《葬花吟》之句,更信才剛穿越時空之事。心想此乃黛玉無疑,此處定是花冢之所在。
忽又覺恍恍惚惚,又見劉姥姥進大觀園,不覺便忍俊不禁;又見寶玉擺宴慶生辰,不禁又為他祈福;又見黛玉焚稿斷痴情,又不禁倍感傷心,想到她已黃泉路近,便不禁失聲痛哭。
忽聽一人喊道:“爾乃何人,竟敢無故在此嚎哭,抓起來,打……”。余不禁嚇得魂飛天外,提足便奔,只覺腳下一空,便摔倒在地。只覺頭暈目眩,睜開眼來,只見自己身處自家床上,遍身冷汗,才知才剛之事原系一夢。
原來余深愛此書,喜怒均系之,是故夢寐之中心亦思之,故有才剛一夢。不禁心下慨嘆,此書乃前人杜撰,況雪芹先生亦言其為“假語村言”,而吾何故這般當真,正是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余因思此事奇異非常,故作一詩以記之,詩曰:古人杜撰余作真,夢寐思之情誼深。歷游紅樓系一夢,假去真來假亦真。
河北省滄州市滄縣第三中學高二:宋建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