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拂亂額前長長的劉海,誰能讀出我的憂傷。
我還來不及習慣昔日好友一個個離去,那麼無息。我靜靜地咀嚼每一道淺淺的傷痕,樂此不疲,也許只有這樣才能提醒我他們曾經來過。
有些人來了,註定有些人要離開。
時間定格在那個我決定留級的雨夜,你對我說,我們都要好好地笑着走下去,即使沒有彼此。看啊,我記住了,也做到了,沒有你,我倔強地走過來,可是雪兒,突然我發現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也找不到你了,難道你真的放棄了嗎?難道你忘記我們的約定,那個一輩子的約定嗎?
我們在一起永遠那麼自由,什麼都不用顧及,吵鬧過後是淚水肆意地滑落,永遠只有她知道我那場必輸的賭,我註定輸掉所有的籌碼
落落哭了,為我。那一刻突然覺得自己真可恨,為什麼總像刺蝟一樣,刺傷身邊所有關心自己的人,自己痛苦也不讓別人好過?十四年的感情,怎麼能說斷就斷呢?
不知何時起,見到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我害怕去打招呼,我怕一次次的笑容換來無限的尷尬,誰能體會一次次僵在臉上的笑容?那一張張冰冷的臉讓我窒息,心如零度的水,寒冷刺骨,那麼深刻。
在時光穿插的路口,我們是否還記得那些熟悉的笑臉,在離別的邊緣,我們是否還記得那曾經許下的誓言。
也許,誓是個太沉重的字眼,一輩子是個太長的期限,這些,年少的我們給不起。
落日的餘暉消散了誰的容顏誰的側臉,空蕩蕩的左手邊牽起了誰的思念誰的手腕,羅曼塵埃的房間響起了誰的歌聲誰的呼喚?
也許,唯有淡然才是最好的解脫。
也許,唯有放手才是最好的結果。
也許,唯有再見才是漫長的永遠。
再見了,我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