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歸雁的鳴叫是無奈的惆悵,那麼愛就是深夜裡晶瑩的淚珠。
放假時,正值熱烈的暑期。炎熱的太陽也貪玩的待在天空不肯下來。那時,慵懶的我,整天無所事事,軟軟的癱在沙發上。此刻,奶奶在滿頭大汗乾著家務,看着懶得開始老化的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心裡似乎醞釀了好久,終於對我說:
“晨晨,過來掃地。”
“你沒問女人的事情幹嗎要我做?”我極不情願地說。
“你這麼懶,看你以後生活該怎麼辦,快過來掃!”奶奶鐵青着臉吼道。
沒轍了,只能去做。雖然在掃了,可是掃的是龍飛鳳舞,根本沒用心。東邊掃一簇,西邊掃一堆。奶奶在一旁一邊指指點點,嘴裡還滔滔不絕地罵著。本來就很不情願,經奶奶一次又一次唾罵,又引發了“第二次世界大戰”。
“你掃的好,你來做。”我憤怒地說。
“你這賤骨頭,就讓掃個地就掃成這樣子,你看看,你看看……”我突然打斷奶奶的辱罵,把掃把狠狠地一摔,揚長而去。奶奶看着我,露出急切的目光,又開動了閘門:“你這不要臉的東西,給我滾回來……”
面對奶奶海浪般的辱罵,我心痛不已。直到晚上,我賭氣的躺在床上。
床頭上的鬧鐘的秒針“滴塔滴塔”不知走了多少圈。窗前的月兒似乎也被人欺負過,爬上窗來與我訴苦。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不爭氣的肚子也跟我作對,“咕咕”地鬧着。心想:我寧願餓死,也不出去吃飯。
黑暗中,月牙兒帶着委屈離開了樹梢,丟下我一個人在寂寞的黑色中。突然,一聲聲沉重的腳步聲,打破了者死一般的沉靜。不知怎麼的,生氣的我頓時興奮起來。剛一起身,又回想起剛才,又猛地睡回去。隨之,門漸漸打開,奶奶端着一碗熱騰騰的面走了進來。喊了我兩聲,我還在床上裝睡賭氣。奶奶坐在我旁邊,忽然,一滴帶着體溫的淚珠落到了我的臉頰上。我心頭微微一震,心想:這難道真的是我錯了?奶奶帶着啜泣聲離開了房間。我又在一次進入黑暗,回憶起之前的事情,心裡越發覺得慚愧。看着那碗冒着熱氣的麵條,禁不住眼淚的決堤,把面捧在手心。
第二天一早,一個小夥子正賣力的掃地,身邊布滿皺紋的老人,依舊破口大罵。不過這一次是帶着笑容和慈祥的眼光。
責罵里夾帶着幸福,幸福中包含着愛的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