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愛說話的孩子,就會沉默。
當一個人沉默太久,久而久之,人們都會忘了她的存在。就好象幾個小孩子說好一起出遊,可遊戲結束的時候,卻把不愛說話的孩子忘了。在深山裡,在學校的假山,在電影院旁的公園……。。當被遺忘的時候,開始,小孩還會哭泣,大聲地哭,歇斯底里。可久了,不知是淚水已經乾涸,還是已經忘了怎麼哭?每次被遺忘后,就仰着頭看天,眼底有着象海一樣深的心事……
孤獨的活着,寂寞成了她戒不掉的癮。上學的時候,雖然交了幾個朋友,可是真正能讓她的靈魂安寧的卻沒有一個。時間在流逝,寂寞在滋長。孤獨像野草一樣瘋狂地滋長,寂寞一點一點侵蝕着她的心……孤獨寂寞造就了她的孤僻,造就了她的傷感,造就了她的悲傷。在冗長的黑夜裡,寂寞最瘋狂。她開始害怕夜的長,因為夜,總能讓她那麼清晰的看到自己的靈魂。那個醜陋的靈魂都用哀痛的眼神看着自己,心痛,窒息的疼痛。想把心掏出來,看看痛是由哪裡生成的,然後治好,再放回身體。
痛在漫延,無休無止。戀上了香煙,因為尼古丁可以讓痛暫時的麻痹。迷上了酒,因為酒精可以讓痛暫時的消失。喜歡上了夜,因為夜裡沒人能看到自己的淚。不是不會流淚了么,為何還會有那麼淚水流出?是痛的緣故,還是因為身體本來就有那麼多水?真的挺厲害的,這個身軀承受了那麼多的孤獨與寂寞,居然還能承載那麼多的水。
看着煙頭那忽閃忽閃的星火,把嘴湊上去,用力一吹,火星更紅了,灰黑灰黑的煙灰散落,象寂寞散落遍地開花。拿一瓶冰凍的啤酒,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只有昏黃路燈相伴的路上,頭一仰,手一揚,冰涼的液體順着咽喉下滑到胃裡,冷刺激着那已傷痕纍纍的胃。
一瞬間,胃在反抗,太冷,不禁哆嗦了一下。冰冷的酒仍一口一口地往身體里灌,心一陣一陣地疼。在街的轉角,一盞燈,昏黃昏黃的,那光太弱,無法溫暖那顆寂寞太久的心。瓶里的酒空了,仰頭盯着瓶口看,發現真的一滴都沒有了。笑着說:“喂!你的任務完成了!“手一揚,酒瓶在它生命的最後瞬間,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砰”!擲地有聲,清碎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格外冷清。是酒喝得太多,還是太累,抬眼的恍惚間,看見寂寞在嘲笑我。寂寞都在嘲笑我!“為什麼?!……”無奈的聲音在無人的街頭上空迴響。東搖西晃地挪到那個黑暗的牆角,頹廢地順着牆滑落在地。寂寞都笑我太墮落,太墮落!如果連寂寞都摒棄我,那我還能剩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