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小紫給我打電話,問我要不要去看你,我說我不去,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想比起心中對你的思念,我會更加害怕看見你石碑上蒼白的面孔,那上面有你泛黃的笑容,我不想看,在我的記憶里,你的笑容那麼溫暖,不是石碑上的那樣,沉澱着那麼多的悲傷,我想我在很久以前送去的那些梔子花,一定不知道被風吹到哪裡。
你知道嗎?我真得很像忘記你,忘記你講的成長的童話,忘記你唱的古城的歌謠,忘記你用櫻花編織的夢。
你會不會怪我。
我在聊天室里,用我前所未有的瘋狂來掩蓋我的憂傷,我講着很庸俗的笑話,在鍵盤上敲打出從來都沒有講過的粗話,我在電腦前很大聲地笑。拚命的不讓自己想起你,可是,我還是崩潰了,如果你看到我笑得連流滿面的樣子,你會不會像第一次遇見那樣幫我擦眼淚,手足無措的叫我別哭。
我看見屏幕上不知道誰發的:我們已經兩年沒有見面了。我知道那個接受者不是我,但是我還是對着你的照片拚命地流淚,我很大聲地問你:兩年了,為什麼還不回來,我們兩年沒有見面了,你為什麼還不回來。說到最後我只能看着你的笑容無助的抱住自己,你說這樣會溫暖一些,為什麼身體的溫度還是讓我害怕?
雲,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我真的沒有辦法忘記你。
我跟別人說著我自己也聽不懂的話,腦子裡都是你的記憶,你的笑容,你的生氣,你看見我任性時的那種無奈的表情。
我有沒有說過?你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泛起溫柔的光;我有沒有說過?你唱的古城的歌謠其實很好聽;我有沒有說過?你講的童話其實我從來沒有聽過;我有沒有說過?如果可以,我想一輩子都沉睡在那個用櫻花編織的夢裡。
我知道,這些話,我一句也沒有說過,我總是抱怨你炒得飯很難吃,你講過的故事我已經聽過好幾遍,你用櫻花編織的夢一點也不漂亮……
而現在,我再也聽不到你的歌聲,再也吃不到你的炒飯,我的夢裡只有一片黑暗。
我想到,我只能從那些殘缺的記憶力拚湊出殘缺的你,我就會流淚,那些淚水從臉上劃過有冰冷的觸感,好像把我推進了一個黑暗的洞穴,我大聲地叫着你的名字,可是我只聽到自己的迴音撞擊着洞穴的空氣。
我有時候會抬起頭看那些雲朵,我記得你說過那上面住着很多憂傷的亡魂,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在上面,你是不是經常對着我笑,可是我卻一點也感覺不到。
雲,我想我以後再也不會對着你的照片哭泣,因為我已經把你當作我的過去藏在我的記憶里,你的一切,都變成了藏在心底的珍惜。
看見那個和你相似的名字,我會想你一定還活着,你還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用你自己的方式生活。哪怕這只是我自己編織的一個夢,但是我願意把它當作擺脫過去的一種寄託,我會很努力的生活,很努力的微笑。
雲,過了今天之後,所有關於你的記憶都將成為過去。
——蘇
Ps:這些文字,送給我最愛的凌雲,我那些逝去的記憶,還有,也送給今天在聊天室里遇見的凌曉、葉雲伊和喧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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