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小時候我總會有意無意的提起過年,炫耀自己的“收成”,我總會在冬天來臨時每天一問:什麼時候過年?因為那意味着可以放心的睡覺到大天亮,可以光明正大的欣賞那平時連拿都不敢拿出來的漫畫。
一年一年過去了,然而內心並未有太多的感覺。對於過年,早已少了太多的欣喜和樂趣。看着電視里熱鬧的春晚,望着天空中五彩繽紛的禮花,我怎麼也找不回過年的感覺。年的味道,就這樣不知不覺地變淡……
這個春節剛過,還可以看見隨地的鮮紅紙屑與黑色的粉末,門頭還掛着正反貼着倒“福”的紅燈籠,或是插着香的柚子。四下還能聽見年的笑聲,嗅到年的味道,不知怎的卻極煞風景的想到了“千篇一律”、“一貫如此”這類的詞語。
就這麼想着,偏偏頭瞥見了一個孩子,那是怎樣的紅,是在興奮着,卻在隱隱忍着,像是別的長久的情感爆發了出來,又不免多了幾分試探之意,不知是那個孩子凍紅了的臉龐,絲絲涼涼,還是心中的火燙傷了安靜的饞蟲,竟不安生的蠕動着。
他在放鞭炮,很常見的,我卻饒有興趣的看他繼續下去。微微彎曲的腿一前一後的分岔,粉紅的小手捏着紅頭火柴緩緩向前伸,“嗤!”不長的引線燃了,小孩兒丟掉手中火柴梗,撒腳跑開。
“噼啪!”火爆的鞭炮終於爆發,怒叱出兩個簡單的字。這從頭到尾的,不外乎兩三分鐘,如此短暫的時間,也罷孩子取悅的歡天喜地,我想或許滿足的心是幸福的關鍵,小孩的心這麼簡單,幾顆糖,幾串零散的鞭炮便可討的歡心。亦或許我們忙活着置辦年貨,我們忙活着追求幸福,我們更應該去探望滿足。
與時間玩着捉迷藏的遊戲,可無奈時間不斷逃竄。只恨它帶走童年,帶走童心,帶走對年的慾望。
太陽吝嗇地收回自己的體溫,入夜了,但我久久不入眠,沒想到熱鬧的年的夜,竟是如此安謐,大家都累了吧。我靠在窗框上,仰望着窗外寂靜的黑夜裡兩兩三三的星星,將它們連成一張笑臉。這是一簇簇的火苗,點亮了那不算太小的心靈,也溫暖了那顆不算太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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