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江南,能否再嗅到已彌散於雨幕的體香?能否再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能否再聽到,那已漸遠去的簫聲?
蘋兒與晏小山
天邊,漢宮月,冷浸浸。廬州月下,梨花雨涼,漫天花瓣,渲染離別
樹下,微風襲來,你的薄衣不奈涼寒,伸過手,漫天的花瓣卻將你我隔開…
蘋兒,你知道嗎?我多希望如此離別,但為什麼你就在我身後,任燕回欄檐
“落花人獨立”
晏君,保重…
江采萍與李隆基
又到梅花開時,我還記得上次花開之時,你與我共品茗論花,你將我比作這樹樹梅花,笑稱我為“梅精”。你說你今生執我梅妃之手,必將與我梅妃共同偕老。但如今
,你又為何舍我而去,寧“一騎紅塵妃子笑”,也不肯回頭望我一眼?或許剛才你已轉身,看到了我,但你僅僅是揮一揮手,爾後,走遠,讓那還沒到的一絲溫暖,在途中,擴散…
那片片梅花,那疏影與暗想
玉階生寒,珠淚盈眶。我念我皇
今夜,歡歌燕舞,可千萬千萬,別夢寒。
我是你的梅妃,我是江采萍
陸遊與唐婉
表哥,多想再叫你一聲夫君,你是我的夫君,僅僅屬於我唐婉的,多想我們之間沒有那麼多的障礙,多希望你不那麼愛我,這樣,我們也不會因為你誤在我的溫柔鄉里而分開。你孝,我懂,但春如舊,人空瘦。 你何必再題什麼《釵頭鳳》?桃花落,閑池閣。你我別後,已是武陵勝景又一春,何必再嘆什麼“山盟雖在,錦書難托”?
釵頭鳳,你送與我的釵頭鳳,我們當初還傻傻的深信,那小小的嘴便可以銜住一世的情緣,可如今呢?我也只好“怕人詢問,咽淚裝歡”
“難,難,難”
向詩經-擊鼓中未名的將士之愛敬禮
我們停歇了,現在是夜晚,我望着天空的星星,哀傷的血液湧上我的心頭
你還好嗎?家裡現在怎麼樣了?自我出兵后,家裡還來過兵嗎?你要小心一點…。我有許多想對你說的話,但你卻聽不到,因為我們之間的距離,太遙遠了
我丟了我的馬,我要去找它,沒有它,我該怎樣去打仗,怎樣回家見你?
哦,它在那,它在山坡上,朝着家的方向,它在想家,它和我一樣在想家,我沒有鞭打它,我怎麼會鞭打一顆思鄉的心呢?
我在遠處站着,靠着樹站着,遠遠的望着我的馬。它叫了一聲,聲嘶力竭的叫了,它在呼喚它的家人,那嘶咧的叫聲,充滿了多少心酸與無奈,向天邊擴散…
馬叫聲卷着風沙,打紅了我的雙眼,我突然有種回家的打算,因為我答應過你…
當我不甘的倒在地上時,我看到八個血紅的字如隕星般劃過天際,慢慢隕落之翼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請原諒,我完成不了對你的承諾,我終於明白了承諾的重量
《擊鼓》的風從遠古駛來,吹紅了我的雙眼,淚水簌簌的落下,嘴角的那個弧度卻透過了層層薄霧
時間慢慢地流過去了,那些曾經鮮活的人,他們血流成河的哀傷,漸漸變成了戲文里的皮囊,單單的,薄薄的,哪個人都可以套到身上來演;書頁之間的黑白文字,輕薄,誰都可以談起。他們成了故事,成了神話。
擊鼓其鏜, 踴躍用兵。
土國城漕, 我獨南行。
從孫子仲, 平陳與宋。
不我以歸, 憂心有忡。
爰居爰處? 爰喪其馬?
於以求之? 於林之下。
死生契闊, 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 與子偕老。
於嗟闊兮, 不我活兮。
於嗟洵兮, 不我信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