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完通知書的第二天,我如願以償地登上了開往那兒的班車。途中,過往的風景秀麗得仿若一幅幅五彩斑斕的連環畫,如同我心情一般,那樣明麗,那樣豁達。
來到這兒,踏上我魂牽夢繞的故土。兩個表妹出來迎接,卻楞楞地站那兒,呆若木雞。我有點兒詛喪——為何你們面無喜色,我們何時變得如此陌生?想到這兒,心中的熱情減半。
接下來的幾天,過得倒也愉悅,但不是特別興奮。
直到那天,干戈初起。毫無預兆。
我與張娉娉在廝打,正激烈時,蘇瓊我的表妹走了進來,她一看,用略帶玩笑的語氣道:“你們也像昨晚我和蘇先先(我的另一表妹)那樣打架呀。”我正在氣頭上,聽她這話,像觀戲般,絲毫無勸架之意。我沉着嗓子道:“你出去”。她卻不肯,不服地說:“這又不是你的房間,我憑什麼出去?”我略帶火氣地問:“你出不出?”她依然如故。我着魔一般,瘋狂地從地上抓起一隻拖鞋,向她肩膀用力拍去。她惡狠狠地瞪着我,也從地上抓起拖鞋向我攻來,於是,我與張娉娉的戰爭轉化成與蘇瓊的戰爭。那時我們掙扎了不久,便散了。
雖是短短几分鐘廝打,但足以將我們用幾年暑假經營好的友誼擊碎,然後撒落一地,無從拼湊。
其實,我後悔了。
但已經太遲——從那以後,我們戰爭連連,也有不吵的時候。但彼此間的情誼早已風飛。
我們總是分了又合,合了又分。
在這其間,我的心曾掙扎過——我捨不得這段友誼。但從未言出我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