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任公之《少年中國說》,余今觀之,猶難抑激昂澎湃之情。念及任公之希望,心懷愧感,常常自責之,雖發奮圖強,依然難達其標準。
然,細觀今之少年,不知生活之道、不知如何自理生活者有焉;只知生存之道而胸間蕩然無一物者有焉;至於有所想、有所念、格物致知以匡天下者,則寥寥可數也。任公若泉下有知,當難瞑目也。
有差者,無論貧富貴賤,皆恍惚於世間,不知自由為何物而貪享自由,不知錢財何處來而肆意揮霍。於是乎,無知既無德,無德既無行。以致怪異之行為、糜爛之風氣盛行。
有優者,其優於差者僅知學而已,至於所學為何物無所知,只知以文憑技術可存於世焉,若談至人生哲理、理想信仰,自嘆弗有或嗤之以鼻。於是乎,只知要存,不知有責,只知做大事,不知作偉人。
而無論差者優者,皆不能獨立於世。於是“官、富二代”有焉,社會不公有焉。
至於有所想、有所念,格物致知者,常日以學,求知索理,孜孜不倦以得天理。然,其人為世所異,曰為“不實際者”,常為俗人笑之、鄙視之,而無人敬之。於是乎,其人舉步維艱,心力強者可持之以恆,心力弱者則半途而廢。此類本已寥寥可數,經此一減,則所剩零星,可悲可嘆也!
此境況出,我少年固然不為主罪,教育之主罪也。若今之大學,僅育人以技以求存世之道,若此,可多設技校足以。大學之道在於育人以知,育人以理,育人以想,育人以德,使其明大知,曉天理,擁理想,有大德,如是而已。誠然,“師傅引進門,修行在個人”,我少年自修之能之方向亦有誤也。不知讀書,讀好書,以致無知,無知則難曉天理,無曉天理則弗有理想,弗有理想則難有大德,難有大德,則不成偉人也。
今之所論少年,非作街巷之笑談,乃憂其心切,愛其心重也!想我輩少年,與未來則主天下,以現有之知之德,甚為不足。即使不主天下,然終要為父為母,以我輩現有之知之德,何以教之?
於是,應趁我輩年輕體壯,可多學多知,修德養性,以使己明大知、曉天理、擁理想、有大德,則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如此,任公可瞑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