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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慈父嚴母”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小景

  有道是,家有“嚴父慈母”,嚴格要求的父親,溫柔慈祥的母親!而我家卻是”慈父嚴母”!從小對我姐弟嚴加管教的是我母親,以和事佬周旋在我姐弟和母親之間的則是我父親!

  家裡小時候窮,家裡唯一的收入就是幾畝田地,每次農耕時期是最繁忙的時候,而母親卻得了罕見的大脖子病,這種只能吃睡,不能勞累的病讓母親脾氣爆增。家裡人都不敢惹母親。幸得父親是性格溫和的人,從而不至於讓家裡“戰爭連連”,讓我和弟弟生活在溫馨而又不失嚴格家教的家庭里。母親是個沒讀多少書的人,卻深知讀書的重要性,她對我姐弟在學習上是極度嚴格。記得在讀小二的時候,母親要我提前背完乘法口訣,說不背完就不準出去玩,還把我鎖在家裡,不准我出去,也不讓別的朋友來找我。我背了一個早上便覺好睏乏,看到窗外其他小朋友打鬧,玩心大起,於是騙母親說背好了,母親便要抽查我。如果是從頭背起,我倒也還能應付過去,母親說為了讓着印在你骨子裡,你要得從後背也順暢。自然,我是不過關的。母親便把我一人鎖在家裡,要我一天內務必背好。由此可見母親對我們的學習是極為看重的。母親在家時,我們姐弟的家庭作業是不允許拖沓到晚上做的,除非是那天作業特別多,還得她親自檢查過才行。一遇到周六周日,周日是不允許做作業。所做作業必須經過她檢查,記得在小三時,學校流行用尺子比着寫字。用尺比着寫字雖然看起來整齊,卻往往讓字寫的不齊全。我也學其他同學用尺比着寫,做完后給母親檢查,母親一看大怒,這樣的字你自己看得清楚,說完便把我寫了的作業撕了,要我重寫!我當即大哭,卻又不敢忤逆母親,只好一邊抽泣一邊寫作業。母親也是陪在身邊一直到待我寫完,直到檢查完后,她說自己小時候家裡窮,家裡姐妹又多,都是沒有讀多少書的人,現在你姐弟倆趕上了好時機,雖然家裡狀況不好,但還是會讓你姐弟倆好好念書,這樣你倆還不努力么?我一邊抽泣着一邊點頭,心裡也記下了母親的話。可惜小孩都是愛貪玩的,我又是個不安分的孩子王,因此在學習上花費的工夫便少了很多,所以常常是遭了母親一頓打后,那年便努力些,期末的成績也好些,隔一年不打又回歸原點。因此老師常常對我母親說:這小孩是挺聰明的,要是更加勤奮些更好了。

  因為家裡不富裕,母親便千方百計的想着為家裡多些收入,可是在農村除了多種糧食、蔬菜外,還能做些什麼呢?在村裡,大家也都是這麼過的。在一次去街后,母親看到鎮上的青蛙和泥鰍份外暢銷,價格也是極高的。母親便讓父親買了一台電魚機。在白天幹完農活后,晚上去田地里抓青蛙,父親便背着電魚機去田裡打泥鰍。雖然收入不多,卻也能馬馬虎虎的維持着生機。在我讀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家裡商量着要蓋新房子。家裡除了田地里的一些蔬果、糧食,哪來的錢來蓋新房子。當時家裡養了兩頭豬,已經養的肥肥胖胖的了,父親和母親便商量着把一頭豬給宰了,來建房子。父親說干就干,當真宰了一頭豬,母親還賣了一些平時養的雞、鴨、鵝之類的家禽。父親就拿着這些錢去蓋房子了,買的磚太貴,父親便自己做,平常他自己去外面做小工也會做磚,便自己看中了一塊地,挖個大洞便開始做磚。做好晒乾后便開始燒磚。現在想想,那時候父親母親的辛苦是不可想象的。可是他倆卻當真把新房子給建起來了,雖然不建的不是很精緻,但也是當時我們村裡最早開始建起來的新房子。也是那時候,我和弟弟學會了做飯菜,而弟弟的廚技也被發掘出來了。而我卻懶惰些,平時給弟弟打打下手什麼的。

  在新房子建起后,家裡欠的債務也越來越多了,用我父親的話來說是,在過年的時候算賬,算着算着腿就不由自主的發抖了,不知道何年馬月才能把這些錢還完。在沒建房子前,我姐弟倆的學費父母親還可以勉強支付,在建了房子后,家裡去碾擔米的二、三塊錢都拿不出。當中借錢借的最多的便是我的那6個舅舅,母親是家裡的老幺,外婆自然也是疼愛些,也要舅舅們盡量多借錢給我們。後來外婆家裡的一位舅舅也要建新房子了,也急需要錢,可當時的我家,哪還有什麼錢呢?父母親無奈便去舅舅家做小工還債,一做便是整整兩個月。後來母親跟父親商量着,說要去外地打工,正好我姑姑在廣州自己創業開公司,也正是在起步階段,又剛生了小孩。母親便和父親商量着去遠在廣州的姑姑家幫忙帶小孩,當時的工資是450元一個月。這450元在現在看來是微不足道的,但在那個時候,在我們家,這450元便是半年的收入啊。其實在我姐弟很小的時候,母親便有想着出去打工的念頭,可每次都是出去了幾天便又跑回來了,她說她捨不得家裡的倆姐弟,又想着家門口有一口很大的池塘,想着又很不放心,便又只好跑回來,如此這樣轉了三次,最後只好打消了外出的念頭。現在家裡已經到了揭不開鍋的地步,無奈,母親只好做了這樣的打算。因為家裡還有年邁的爺爺,家裡又有那麼多農活,便想着把父親留在家裡,一來家裡的農活不會斷,又可以照顧着我爺爺和我姐弟倆。於是,母親便背着行囊去了廣州,那時候,我剛讀五年級,弟弟讀三年級。

  在母親走後的第一個星期天,我頑劣的本性便完全暴露出來了。母親規定的必須星期六做完作業被我完全的拋在腦後,在瘋玩了后,星期天晚上才想起作業沒有完成,而那次作業又是出奇的多,我在晚上挑着燈做作業,而父親則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坐在旁邊陪着我。那次,我一直做到晚上十二點才把作業做完,父親則一直陪在我旁邊,默默的看着我做作業,偶爾給我指導下不會做的題目。父親管教我們的方式和母親不同,母親堅信棍棒底下出好人,父親則說小孩子要輕鬆的長大,不要在打罵中喪失了小孩子天真、活潑的個性。於是,在母親去廣州的第一個期末,我第一次得了不及格。在出成績的那天,我甚至於都不敢接母親打來的電話。男孩子一般都成熟較晚,我弟弟便是如此,一直以來,他的成績都是不好不壞,他也不在乎自己的成績,一副很隨便的樣子。在出成績那天,弟弟和母親聊了很久,然後弟弟叫我接電話,我卻躲躲閃閃不肯去,為此弟弟還笑了我很久。母親終究是捨不得家,捨不得我們,在第一個暑假過去沒幾天,母親便回來了,說是回來幫忙雙槍。母親回來的那天,我永遠都記得。在早上的時候,母親背着大包小包回來了,弟弟和父親看了很欣喜的迎上去,而我卻坐在一堆衣服旁假裝沒看到,“認真地”洗着衣服,其實眼睛早已飄到了母親的身上。母親看到我便笑着走過來,然後拉着我的手進了家門。那天母親給我和弟弟都買了新衣服,而這本來是過年的時候才有的待遇。母親拉着我和弟弟的手,看着我和弟弟拿着新衣服不斷地在身上比劃。其實我是怕考試的事情受母親的責備,如今看到新衣裳便把這件事情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我一邊拿着新衣裳,一邊往母親身上爬,這是我們以前常有的事情。那天母親還給我們帶回了好多好吃的,甚至於很多好吃都是沒有見過的。母親說這是姑姑給的,母親想着家裡倆個饞嘴的,便把所有姑姑給的零食都給背回來了。我記得那天家裡所有人的高興,記得其他鄰居跑到我家來那羨慕的眼神。更記得父親那天像小孩子一樣跟我和弟弟搶零食吃,還有爺爺那高興得合不攏嘴的表情。那是多麼值得懷念的啊。

  在母親去廣州的第二年,家裡開始對新房子進行裝修,先是從裡面開始進行粉刷,那時候的記憶,永遠是父親在家裡裝修這裡,隔段時間又裝修那裡。靠着母親匯回來的錢,家裡的裝修也陸陸續續地完成了。家裡開始增添了新傢具、新家電。借的外債也開始陸陸續續的還完。這是我們以前想都沒想過的狀況,村裡的人一看到我母親回來了,就開玩笑地說大老闆回來了。我們家的狀況,村裡的人是看得最明白的,自然家裡的一切變化也逃不過這些鄉村父老的眼睛。母親本來想着把家裡的債務還了便回來,等家裡的債務陸陸續續還完,我便上了初中,初中的學費自然也高於小學,母親無奈,便說等我和弟弟都上完初中。初中上完后我和弟弟到高中了,於是,母親便一直留在廣州,一晃便是十二年。而姑姑家的公司也越做越大,母親等小表弟長大些后便去了公司幫忙。母親的薪資也越來越高,以至於現在母親都捨不得每個月的工資了。為此她還笑言等到公司趕人了再走,不然就一直待下去算了。我知道,這雖是一句笑言,卻也是母親真正的打算,因為她想着現在積攢着錢,以後可以給我和弟弟分擔些,還想着把養老保險買夠了,便每個月拿着退休工資,也不讓我姐弟倆承擔。這便是我的母親,一直想的是我姐弟倆,想着為我們減輕負擔。

  在母親去廣州后,照顧我姐弟和爺爺的重擔就擔在父親的肩上了,父親在家既當爹又當媽。雖然父親看上去是一個粗狂的農民漢子,其心思卻細膩得很。從小我的身體便不好,醫生說要我們多補補,在農村最好的補品便是土家雞了。在母親去廣州后本來家裡的家禽都已經沒養了。我和弟弟檢查出有中度貧血后,父親便開始學着養雞,養大后每個星期殺雞抓補藥給我和弟弟吃。以前養家這些都是母親在打理,父親從來不管,無奈下父親也開始學着養雞,剛開始只是小數量的養着,後來越養越多。現在家裡的雞從來不少於三十隻,每天下的蛋在家裡人吃完后還有剩餘的賣給別人。後來我姐弟倆和爺爺的補品就沒斷過,父親自己卻是從來不吃的,說是嫌牛奶有腥味,嫌藥材藥味太重。爺爺、弟弟的身體是越來越好。而我卻被養得越來越嬌氣,本來父親也是較喜愛我些,還遵從着“窮養兒、富養女”的說法,對我的寵愛也比弟弟多些。特別是在我高一那年生了一場大病後,身體是越來越差勁。父親便不讓我做任何重活,還要弟弟照顧着我些。弟弟也是特別懂事,家裡的活兒基本上都是他做,他也樂於照顧着我這個姐姐。現在想起還真是慚愧。

  在小學五年級后,我姐弟倆的衣服都是父親幫我們買。常常是他帶我們去上街,然後指着一件衣服要我或者是我弟弟試穿,穿上后,倒也很好看。為此母親還說,還是父親懂我姐弟倆的心思些,也會照顧我們些。在家裡,家裡的衣服都是父親疊好,然後告訴我和弟弟,說那層是我專門放衣服的,那層是弟弟放的。還說各自的衣服自己放好,不允許隨便亂放。我和弟弟也一直遵從着這一原則,兩人的衣服從沒有放錯過。只是,在我和弟弟都住宿后,每個星期回家拿次衣服,那衣櫃裡面便被我姐弟倆翻個亂七八糟。第二個星期回去后,那些衣服又整整齊齊的擺放好了。有一次母親回來,我在洗澡,便要母親幫我去拿衣服,母親在翻騰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我說的那件衣服。父親上去便幫我翻到了衣服。父親便對母親說:你還是個母親,怎麼連女兒的衣服都找不到啊。父親看着母親落寞的神情便又說:也是,你常年在外辛苦,又怎麼會清楚呢?為此,母親總問我姐弟倆說在我姐弟倆的心中爸爸和媽媽哪個最親?我和弟弟都回答說倆個都親啊。母親笑笑卻又搖搖頭。以前我不明白母親為什麼會搖頭。現在才明白母親是怕我姐弟倆會埋怨她在我們小時候就離開我們了。確實那時候我在心裡有埋怨母親為什麼不在家陪着我和弟弟,甚至於有時候看着小表弟和母親親昵的照片,都會恨小表弟把我的媽媽給搶走了,恨不得把照片給撕了。

  隨着母親外出的日子越長,家裡的生活也越來越好,家裡開始買了摩托車,父親也學會了開摩托車,那時候最高興的事便是父親騎着摩托車帶着我和弟弟兜風,不管父親開的有多快,我都會覺得很安全,很安心。平時,我只要坐別人騎得摩托車就覺得害怕。現在想想怕是父親在我心中的形象一直是可以給我保護,給我安全的吧。每年過年,父親都會騎着摩托車帶着我們去外婆家拜年,那時候我和弟弟都很瘦,所以我、母親、弟弟,還加上父親四個人坐在上面也都不顯得擁擠,母親說她以前算命的時候,算命先生說她會騎車回家去探望父母,那現在這算不算是實現了啊?我和父親便笑她說願望這麼小,再怎麼說也要騎四個輪子的回去吧。後來,我和弟弟都長大了,那輛摩托車也載不動我們了,家裡的車子也真的換成了四個輪子的。這些都是母親和父親辛苦的功勞。在貧苦的日子面前,他們沒有選擇自怨自艾,而是選擇外出奮鬥,靠自己的雙手建設家園。村裡人常說我家有個好姑姑,說我母親在我姑姑的公司受百般照顧,卻沒有人曉得母親艱難的學着普通話和電腦,每天一點一點的進步,一點一點的提高着自己。她現在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努力爭取而來的。

  母親很愛父親,在我的眼裡,他倆的相處就像是剛剛熱戀的情侶。母親從不吝嗇對父親的誇讚,而父親也是如此。母親誇讚父親的方式比較前衛,是在城市裡生活很久的感染吧。一句句的“帥哥”“帥呆了”老是從母親的口中蹦出來,剛開始,我和弟弟都笑,父親也羞紅着臉。父親也確實可以稱為帥哥,家裡生活好些后,操勞的事情少了,心情也開朗了許多,所以四十多歲的他一點都不顯老。有幾次跟父親出去逛街,有人悄悄的問我說那是不是我哥哥。我講給母親聽,母親毫不猶豫地說你父親本來就帥啊!在上高中后,我開始用“老媽”來稱呼母親,有次被父親聽到了,他呵斥我道:什麼老媽,你母親又不老,以後不允許叫老媽。由此可見母親在父親心中的份量。

  母親從小對我姐弟倆的管教方式就是棍棒伺候,小時候只要不聽話,常常就是一頓棍棒,母親外出后便很少這樣做了。回家后都是很溫柔的和我們玩鬧,她說是自己的心境開闊些了,而她的大脖子病竟也奇迹般的好了。但在弟弟讀高一的時候,弟弟還是挨了母親的一頓打,還記得那天天氣很炎熱,剛剛學會游泳的弟弟便在中午趁家人水午覺的時候,跑去離家不遠處的大水庫里游泳去了。母親正好休假回家,而弟弟的游泳也是母親叫父親教弟弟學會的。午休后,家裡人都起來了,弟弟也穿着個滴水的大褲衩回來了,母親一看,便知弟弟是去哪裡游泳了。問道:大中午的,去哪裡了。弟弟傻笑着不講話。母親氣極了,這麼熱的天,出去游泳,鄉里鄉村的都在午睡,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於是找了樹枝便把弟弟打了一頓,弟弟也不還手,只是笑着。我也看出來,弟弟挨的這頓打遠遠沒有我倆小時候挨的打那些重。母親也只是象徵性的打了幾下,然後嚴厲的禁止弟弟在沒有人的情況下去水庫洗澡。母親說你倆都長大了,再打你們就不合適了,然後還說自己老了,也管不到那麼多了。看着母親,突然覺得母親也老了。雖然我老是反駁她說自己到了更年期。

  在印象中,父親是從來不動手打我和弟弟的,就算是弟弟開着他新買的車子出去,撞壞了前燈,就算是剛買的自行車被弟弟拆了個七分八落,就算是弟弟拆了家裡的很多電器。父親也都不會動手打他,還在弟弟拆一些電器的時候在旁邊指點,說這個不應該這麼拆,還跟弟弟一起動手拆自行車,再重新裝上去。但,那次,父親卻真正動手打了弟弟,還是一巴掌打過去的。當時我也不在家,還是鄰居告訴我的。那年家裡發生的事情特別多,用農村話講就是家裡不順。先是我莫名其妙的病了,醫生還檢查不出什麼毛病,卻又一次次地發作,一次次地送醫院急救。然後弟弟在一次感冒后醫生下錯了葯,最後被送到市醫院,弟弟還沒有出醫院,我又發作了,父親兩邊顧忌不到,母親又遠在廣州,無奈,父親只好叫一位近親叔叔把我送到了市醫院。萬幸弟弟在吊了一個晚上的水后便好很多了。父親便要那位叔叔把弟弟帶回去了,而我還要留着醫院做檢查。弟弟回家后已經快天黑了,再吃了飯之後,他便悄悄的開着摩托車出去了。等爺爺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而弟弟卻還沒有回來。爺爺打電話告訴父親,父親急了,打了所有朋友的電話卻都沒有找到弟弟。當時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打電話回去爺爺說還沒有回來。無奈,父親只好拜託一位朋友去鎮上的網吧一間一間地找,剛找了幾家,爺爺打電話說已經回來了。原來弟弟剛剛回家,便有一人找他說他岳母娘家有急事,想要我弟弟送一下。弟弟從小便是對別人能幫忙就幫忙,所以他便騎着摩托車去了另一個村,卻忘記了跟爺爺講。第二天,我還在市醫院等檢查結果,父親說回家一趟,回家后,父親一句話都未說便對着弟弟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從未見過父親這樣的弟弟當時也呆住了,連眼淚都沒有流一滴,他的臉上清晰地留着一個手掌印。一旁的鄰居看到了連忙上去勸說,父親只說了一句話:不要再有下次。然後父親又趕回了市區醫院。而我對此事一無所知,直到和那位鄰居閑聊,那位鄰居才告訴我。我從來不知如此嚴厲的父親,在我心裡,父親一直都是慈祥、從不打我和弟弟的。那年,父親真的被我和弟弟弄得心力交瘁。對不懂事的弟弟,他才採取了如此嚴厲的做法。

  現在我和弟弟都在外面求學,母親也還在廣州,我們回去的機會越來越少了。但每回去一次,父親便高興的忙上忙下,來車站接我們,在家的那段時間,又是各種補藥補着,說是在外面吃不了家裡這麼好。當我看着家裡碗櫃的碗只有前面幾隻是乾淨的、而後面像塵封了一樣的時候,當我看着看着家裡的蔬菜種的很多卻很少有人吃時,當我聽到父親說家裡熱鬧了幾天的時候,心裡邊酸酸的。現在的父親會跟我們計較說我和弟弟、媽媽幾年沒給他過個生日了。我想,我們長大了,父親卻老了。我們也像母親一樣外出闖蕩了,母親也老了。母親不會再打我們,不會再是小時候讓我膽怯的嚴母。父親不會嘮叨我們的衣服穿少了,不會嘮叨我們挑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