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田田說要給我看一份東西。我正在看新版《三國》,於是隨口就說,好呀。她從床上下來,然後拿着一張紙,說是突然想到,就給我寫的。我嚇了一跳,趕緊問她,是褒義的還是貶義的啊。她笑着說,當然是褒義的了。一顆心就瞬間感覺平靜了,繼而又開始忐忑了。會是什麼呢?
“有時候愛上一個人會成為一種動力,但踏上第一步就註定了回頭便是回憶、、、、、、這只是場沒有結局的獨角戲、、、他捨棄了光環去追尋他的玫瑰、、、到最後的最後,他不再是優等生,而她卻已停不下前進的腳步,漸行漸遠、、、、、、”
看到這裡,我才知道這份信里的故事的女主角是我。我不知道,為何她會突發奇想來寫這份信,或許是她也想到了什麼吧。
不久前的一個晚上,我和田田一起去澡堂洗澡。一路上說說笑笑,就不覺中提起了初中時暗戀的一個男生。他是在初二時轉來的。在他走進教室的那一瞬間,我就被他的那種不屑隨意的表情吸引住了。我對自己說,我願與他一起沉淪。現在感覺當時一定是小說看多了,才會想的那麼悲壯。
記得,那天的最後一節課是信息技術課。同學們在上一節課一結束就衝出教室去了,我看他還沒走,就故意慢慢磨嘰,想告訴他,教室在哪。也的確這樣做了。僅僅一問一答。
班裡一直都有關於他的各種猜測,原因是,他是原來學校的第一名。我也聽到了很多版本。比如,由於打架被原來學校開除,已經考了高中但不滿意所以再回來讀。也有很多對他的否定,因為他原來的學校沒有我們的學校好。但不管怎麼說,這些流言或者猜測都在其中考試後走向了末路。因為他考了班級第一,年級第一。從此,我們班的前幾名都開始刻苦學習,他們在年級的排名也不斷前進。這當然是他穩坐第一的功勞。而我,也在不斷前進,從班級二十多名到十幾名再到前十。我只想,離他更近一點。
一個女孩若不漂亮,那麼她只有選擇另一條路來讓自己在人群中不至於被忽略了。所以,我選擇了學習。也只是為了他的目光,能夠停留。至到現在,我是多麼慶幸,我是一個平凡的女孩。不漂亮,也不醜,溫柔,善良。不用去考慮太多的事情,不會面對那麼多的誘惑,踏踏實實,走自己的路。平淡,充實。
初二下學期的其中考試結束后,學校組織年級前150名的學生去市裡參觀重點高中。我不想去,但是知道他要去,還是報了名。路途上,感覺只是我一個人,因為最好的朋友成績從班級前三已經退到了班級十幾名去了。我還是很遺憾與失落,也突然感覺到,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們能夠來決定的,有些人註定是要走散的。
學校都是千篇一律的,你無法只憑匆匆一眼就愛上它。可是,你卻知道,這是他的目的地。於是,也就變成你的了。坐在前往風景區的車上,我在本子上寫下,我一定要考上這所學校。甚至在風景區的雕像前,我都許下願望。雖然後來都沒有實現,但你不能懷疑我當時的誠心。
在要下山的時候,每個班都在照集體照。我很想站在他的前面,卻發現已有女生了。但我還是微笑着,在照相時。那張照片也是我認為在初中時代,照得最好的一張了。因此,我也一直很感謝那個物理老師。只是,我沒有想到,兩年後,他卻去世了。而他去世的原因,更是讓我們都沒有想到了。他與所帶畢業班的一個女生談戀愛,並在中考時幫她作弊了。但在中考後,那個女生把這件事告訴了別人,而有人又把這件事投訴到教育局了。同時,這個女孩在中考後也開始疏遠老師,交了個新男友。於是,結局是,物理老師把這個女孩殺了,然後自己跳江了。而那天晚上,開始下暴雨,江水洶湧,他的屍體也不知被衝到了何方。或許是想離開這個地方,不見自己的嬌妻幼女,還有另一個破碎的家庭。也或許是上天的懲罰。誰知道呢。不正確的愛情觀,只是傷人傷己。這並不是批評師生戀。
初三來了,班級開始呈現兩極分化。我又選擇了走讀,於是和好朋友漸行漸遠了。新的朋友,也是以前熟悉的,同時又是和自己一樣衝刺中考。至到現在,我們依然是最要好的朋友。有時候,你想不和一個人疏遠,就只有跟上他的腳步。而在這期間,他和那個站在她前面的女生在一起了,又分開了。而那個女生,又和他表哥在一起了。我知道那個女生其實還是非常愛他的,所以才選擇了這條路來傷他,或許還想挽留他。可是,我們總站在女生的立場來思考問題,卻不知道只會適得其反。我或許有在心中竊喜,但已不記得了。只是我一直記得這個女生,因為她讓我感到心疼。她的成績本來是班級前三,但在此事件后就滑下去了,再沒上來了。後來低分通過縣重點的分數線,但人已經變了。又交了一個新男友,穿奇裝異服,染頭髮,終於在高一下學期退學去打工了。而她有一手漂亮的字,和漂亮的英語成績。當然不僅因為這個原因,還有她不喜歡后媽不喜歡回家的原因。
初三這一年,和他越來越近。從坐在後面看他的背影,到和他並排而坐,這一切都是我努力的結果。一個要好的男生朋友要我放棄,說他不喜歡我,憑男生的感覺。我對他的話,當面反對,但卻知道是事實。可是,喜歡了這麼久,已經習慣了。
緊張的時刻不是中考期間,而是成績出來的時刻。他失誤了,甚至沒有我考得好。當然結果是我們都沒有進市重點,但我還是因為我考過了他(這也是我一直的夢想,沒想過卻是在初中的最後一次考試實現的)和我們能在一個學校而開心了一個暑假。
高一報到,我們在相鄰的兩個班級,我告訴自己要把握好機會。但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更何況他只是失誤了一次,在新班級里仍是引人注目的。那時,我放棄了。或許是因為累了,也或許是因為不在同一個班級,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我也開始戀愛,又失戀。但在那段日子,我始終還是喜歡他,只是一點點地變淡。而他也在尋找自己的幸福。只是,他尋找得太過艱難,又避免不了自身的多情。終究,荒蕪了高中,只進了一所三本院校。人生的前兩次轉折點,他都失誤了,一次是偶然,一次是必然。我只希望下一次他不要再失誤了,因為在我心中他依然是很優秀的。
而我,在高二離開后,陌生的環境讓我靜下了浮躁的心,開始投入到學習上。我並不是聰明的孩子,所以也沒有考上名牌大學,但這條路,還是走得很平坦,很滿意。看喜歡的電影,保持每天看書,關注時事,做好作業,拿雙學位,拿獎學金,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在高三時為自己安排的。很高興,我在自己安排的路上。
在我都忘了跟她說了那件事後,田田卻記着。這其中的原因沒有去探索的必要,因為對於身邊的人你永遠要去相信,她是愛你的。而其他的,都不重要。這就是簡單。
信的最後一句是“我只慶幸一直微笑且優秀的你,來到我們的面前。”
我跟她發了一條短信“是啊,感謝那段暗戀,讓我們在此相遇。。”
“所以,要好好珍惜。”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