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檢2013:讓理想飛一會兒
夏延民
此刻,一層薄薄的霧遮蔽住刺眼的陽光,柔軟的光灑在辦公桌上,在暖氣的溫熱中使人心情沉醉。又是一年的年終歲尾,在忙忙碌碌中,蛇年的日子就到了頭兒。透過窗子,石榴樹黝黑的枝條光禿禿的在冬日冷風中搖擺,遠處小區高高的樓房上,幾隻灰色的鴿子飛起來又落下,熟悉中有一種陌生的時光交錯感。
上午的時候,宣傳工作總結寫完上報走了。報完后對着電腦竟然有些空落落的感覺。這一年到底幹了什麼?有什麼事情值得自己記住,那些鍵盤敲擊聲中,附着在文檔里的字跡,價值體現在哪裡?這些年一直寫啊寫啊,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業餘時間都塞進這些文檔中,可那些文字就像此刻拂過臉頰的風,沒有在心中留下一絲痕迹。
翻檢2013年,其實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繼續下去的借口,文字蝕心,尤其文字廉價的時代里,沒有一個借口和理由,這些別人棄之如敝履的文字,真的屬於主流社會之外的異數。甚至你都羞怯與別人提起,你還會寫點什麼。如果真要說漏嘴,別人就可能會微笑一下,似有若無的說還行,自尊如遭雷擊。
告別龍年,曾意氣風發的在日曆上記下:蛇年當鼓風而揚,用文字寫一個不一樣的2013。記得還煞有介事的在筆記本里寫了三個詞:執着、堅持、收穫。筆記本早就用完丟棄了,三個詞有時候回來串串門兒,卻客氣的像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人,絲毫記不起當初寫下這三個詞的時候,有什麼鼓勁的理由和借口。
第一篇文字是“那年除夕”,發給公安報副刊的,就像小時候扔石子,明知道一去就沉在了水底,還是發了。接着“執勤歲月”被河北法制報刊用,這是轉業后第一次在紙媒副刊發稿子,當“獅城夜雪”也在河北法制報刊用后,我知道那些軍旅冰與火的文字,也適應了俗世的生活,柔軟中有一種很自我的“嫵媚”,雖然很嬌嫩,總算可以寫些什麼,然後捧着報紙安慰一下不羈的心。
於是就接着寫,第一篇公安報副刊的文字是“人生要學會做減法”,一篇心靈雞湯類的文字,當時感覺自己需要的就是這個,所以別人也需要,就寫了。雖然有點輕微的毒性,但確實可以為生活增加點鮮味。隨後就把當地的晚報變成了陣地,隔三差五的就會有文字塞進版面。寫作越來越像真正的生活,或者說人生事業的一部分,就像冬天走在結實的冰面上,不用擔心會掉進河裡,當然也知道這只是人生的一種鏡像,或許只需一場暖風,就可以把所有的浮華洗盡。
當於公於私都需要公安報的時候,警網也就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接觸的越多,越感覺這個地方適合自己,於是就把博客搬到了警網,建博客寫文字,這可能是一個文字工作者的另一面,不羈的文字總是給人一種快感,它可以讓你直抒胸臆,不在擔心那麼多的顧慮,至少不用在心理上先閹割自己,寫的時候左顧右盼的檢查自己,虐心着把文字打扮成別人喜歡的“良家婦女”形象,溫吞的就像一杯白開水,了無情趣。
文字於我是一種喜歡,文字如蠱,更像一種心魔。當癮進入骨頭裡,那種酥癢的舒服和不乏的寫作,就佔據了生活的全部,在正常的人和精神輕度抑鬱之間,飄忽不定卻兩處挑逗。好在就算虛幻,也不缺少同行者,警網群、河北文學群、劍蘭群一個群一個群加進去。當一群寫文的人在一起,只能用沒有最酸只有更酸來形容,好在都酸的不覺,樂在其中。於是就越發的感覺文字的重要性,甚至還上綱上線的說到了文字的歷史性。文字雖然價格不貴,關鍵是有一個好心態,這或許就是這群文人或者得輕度抑鬱文人的理想。
最值得一提的或許應該是小小說被報紙刊用,在所有文字與生活的聯繫中,這是最接近生活的一種文字。它可以營造一個現實在文字中的影像,假借文字來闡述理想之下的文字擔當。還有一個潛台詞,如果寫得好,可能還會多收穫三五斗。或者你那天抑鬱症好了,頭腦清醒了,一高興寫本書呢?莫言倒是不必,關鍵可以換錢花。當然,文人說錢總是這麼怪異,有些玷污文學藝術了。
應該談談收穫,總不枉這一年的鍵盤歲月。公安文聯會員算不算收穫呢?這些年還真的沒想過名分,一個白丁卻公安文聯會員了,有些錯愕的驚訝。副刊的字警也應該算吧,還有警網的優秀通訊員,幾個論壇寄來的書,也應該算。當地報紙的採訪呢?心一直在不喜不驚的淡然中接受着,浮華總是喜悅的,但深夜獨對熒屏卻是踏實和幸福的。
文字是一種理想,或許會迎風飛揚一會兒,但總歸會落地。寫不寫的吧,誰叫你愛好呢?或者說自我良好的願意呢?還是應該感謝讀者、文友,有了你們寂寞才不顯得那麼孤單。同行有你,歲月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