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要暫停下寫字了。
愛好寫作的孩子都是寂寞的,還是因寂寞而寫作?
當我發現,它不能真正救贖我的時候,是否要停止無謂的兩手空空的奔跑。
彼岸花開,自戀和自毀終難囚渡。
你呢?親愛的,在黑暗中你陪了我很久,是不是也累了?
一句承諾,我等了很久,卻無法實現;有一些話,在我心中藏匿很久,也沒有表露。
當生命中那些最為嬌艷的花兒次第凋零,不甘與絕望被埋在土地里。
真正流淚的人,淚水從來不在臉上,相信它們清澈恣意地飛在相守的蒼涼的黑暗中。
相愛的人並不是都會在一起,宿命註定我們的結局。
只不過,我們不願面對彼此過客而已。那麼,讓我最後陪你,在這寒冷的冬季。
其實,我的心早已沒有四季,
如長青的向日葵匍匐在地,瘦骨嶙峋,等待要來的風雪,將心事掩埋,空留一片清冷的黑暗。
獨月當空,將滿身的愛情歸為沉默,也似乎只有沉默最為恰當。
我聽見內心的岩漿奔突洶湧,需閉上眼睛,久久才能平息。
在永無止境的遷徙中,我靈魂的傷口繼續暴露出來,
你目睹它的美麗,絕望疼痛,曬在潮濕的陽光下,我們對視無語。
我們只能這樣了。
冬風遺落了雲朵,晚霞拋棄了山嵐。前生的醉與暖,愛與恨,此生的聚與散,
都將在最後的時光里打上永恆的記憶。
此時,這個大東北的深夜,我光着腳丫趴在地板上寫字。
感覺窗外的風畢畢剝剝如燃燒的火,似乎也聽到遙遠的冰河凍裂的脆響。
聽得最真切的,是節日里此起彼伏的鞭炮聲。
日子多像一場自由地放逐,完整着,破碎着,圓滿着。
我和我的世界在交談,彼此相擁取暖。那些記述着恆久的故事的字,在紙上漸漸隆起,
在長高,長成一樹一樹的繁花,繁衍成蝴蝶,飛向遙遠的你。
讓你看見,憂鬱的荒野里,那一截耀眼的時光是我,仍舊端莊燦爛的女子。
我和你,就是這樣的距離,不遠不近,看着彼此。
春天快來了吧,我們各自的春天。
晴朗的天空下,我再停留一會兒,為你。
然後,沒有結局,是我們最好的結局。
微笑:/期待有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