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又是無眠。一杯咖啡,一杯心情,一支香煙,一種氛圍。
香煙與咖啡似乎結下不解的情素。一種交談,言語之間。一種默契,方是透徹。
咖啡的濃厚與香煙的迷茫在空氣中糾纏。整個世界是灰色的。
面對冒着熱氣,香醇四溢的咖啡,香煙總會有無端端的感慨與牢騷:有時真厭惡這個世界。一種莫名的厭惡。
說完香煙就自信地等着咖啡發問“為什麼?”
咖啡問:“為什麼?”(和自己想的不差一字。)
香煙笑了。煙霧繚繞中,香煙打開了自己的思緒:人與人太多的隔閡與偽裝,包括我自己。每個人都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害怕交流,畏懼面對面的相處。是對這個世界喪失信心了嗎,還是對自己完全沒把握。難道是心裡的那點自負與不羈心的驅使,使得自己為自己營造座灰色的城堡而渾然不知。又或是戀於那點隨心所欲與自我氛圍不會輕易被打破而沾沾自喜,樂此不疲。
咖啡看完香煙發過來的長長的嘮叨,馬上回復:這是個真實的世界,有時候從人的眼睛里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實,而事實常常藏匿在黑暗很深很深的地方。在那個寒冷,沒有陽光的地方,當中有東西在那裡閃爍。
香煙發過去個:“恩。”(表示同意。)所以我們都不確定,因為是在黑夜中摸索。
……
咖啡:這是個真實的世界,我們不停地行走,不停的出發,告別。
香煙:而我卻一直只是在收集。
咖啡:收集什麼,遺失的往事,一段被風乾的記憶?
(是啊!在收集什麼呢?咖啡永遠都不會知道,因為香煙自己都不知道。)
也許香煙是在收集字里言間人與人之間的那種真實流露吧,也許咖啡說的也沒錯。香煙是在收集過往與記憶。又或許什麼都有吧。
……
每次到最後,香煙總會說:早點休息,別又太晚。
咖啡就會說:卡布基諾喝光,淚流光,就下了。
香煙總會問:為什麼總這樣,你的願望到底是什麼?
咖啡就會說:徒步去西藏。
(好大的願望,悲壯而可氣。)
香煙說:祝你徒步西藏成功!
咖啡馬上就改口:徒步,只是個美好的願望。
香煙說:至少也是願望,怕的就是有些人連願望也沒有。想要願望也覺得是奢侈。
咖啡說:我卻怕每一個夢都變成現實。
香煙無語。
……
咖啡收尾:夢回西藏,再見草原,緣來是客,緣散在心。
香煙在想:西藏只是種借口,只是一種心情,一種寄託。夢回西藏,也許就夢見自己與真實。
88!一杯香醇濃熱的卡布基諾送了過來……
88!一杯香醇濃熱的卡布基諾送了過去……
借用咖啡的一句話:海雖大,尚納百川,天雖廣,外有蒼穹。
未曾經過,無法望穿,心因自重而自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