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途
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就像扛釘耙的也不都是豬八戒。
——題記
她一個人,悄無生息的獃著,出神的望着窗外。
日子稍縱即逝。她又一次登上南行的列車。雖是孑然一身,但感覺已是如此平淡,平淡的成為習慣。許是長大了,減少了對父母的依戀;許是明白了惶恐,希冀未來都是無濟於事的。在黑黢黢的夜幕下,偶爾尋覓幾座青山的輪廓,也是那般忽隱忽現,如同忸怩的小姑娘,更談不上觸目傷懷了。只是遠處亮起的幾點燈光搖曳卻溫馨。
“嗨,你到哪站下 ”一隻手輕輕地拍了她的肩。
驚悸中,她側身,迅速將旁邊的女孩子打量了一番。披肩而垂的略帶檸檬黃的髮絲,臉上的顏色賽過雨後的虹霓三稜鏡下的日光或奼紫嫣紅的花園。一條藍底綠格的minishirt搭配一雙時髦如流的靴子,頓時給周圍帶來了一股摩登的氣息。而她面龐俊麗,着裝素雅好似出水芙蓉。
“恩——我去廣州,你呢 ”說完,臉頰散開紅暈,她隨即收回眼神瞥向窗外。再次仇恨自己的臉蛋為什麼像奧爾加那樣紅得像個村婦,而不能擁有丹吉亞娜的蒼白和憂鬱!
“這麼巧,我也是呢。”摩登女孩回答。
頓時,她倍感親切,感覺如同外國人走進自己國家的大使館一樣。
接下,摩登女孩更加毫無顧忌,對她推心置腹,將自己的經歷娓娓到來,而她卻給人一種諱莫如深的感覺,只是時而開懷一笑,時而雙眉顰蹙,沒有過多的言語。
“哎喲……”不是提醒你往後挪點嘛?”“這麼擠,你告訴我怎麼退呀。”大伙兒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婦女和乘務員,,恰逢這時火車停站,不免車廂內又是一陣騷動。那婦女見縫插針,猛的向後一退,一個大的趔趄將懷中的嬰兒弄哭了。“原來,她是個跛子。”
摩登女孩主動將座位讓給那個婦女,然後拎着行李頭也不回的走了。“不是去廣州嗎?怎麼中途就離開了,難道……”她猛的驚醒,迅速縮手摸摸口袋。“還好,還在。”她平靜的倒抽口氣。但那個疑惑卻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縱是挖掘所有的想象力,也沒能找到一個合情合理的原因。
到廣州站了,她滿載喜悅地走出出口。
“等一等,等一等。”只見一個女人大步流星的跑向前邊的公車,一隻手抱着嬰兒,另一隻手急促地到各個口袋搜尋着什麼。
定睛一看,“咦,不就是火車上那個‘跛子’?”彷彿石破天驚,大伙兒都被她給騙了。“唉,那女孩太單純了。”
那婦女突然又止步,調頭,眼睛掃向走過的路面,直勾勾的,立着一動不動,還是孩子的哭聲將她喚醒。接着,她破口大罵:“TMD,真會裝,沒個好東西,偷得精光,連一塊都不給我留,別讓我再碰到那娘們,不然……”
她木然了,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