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禽流感”正迅速地傳遍五大洲四大洋,給剛剛度過本命年的同仁們帶來了巨大的恐慌,只要一隻雞得病,方圓幾公里內都會成為“雞全不留”的屠宰場。不論你堅持下了幾年的蛋,多少年如一日晨鳴喚醒人們,你被扔進石灰坑的命運和你的同類沒有絲毫區別。
2.我們準備聯合鴨子集體上訪、上告,人類一些不知羞恥的從事非正常性交往的齷齪分子的“行為”為什麼要冠以“雞”或“鴨”的稱呼?想想,我們的男同胞為你們人類唱響每一天的曙光而廢寢待食,我們的女同胞痛苦地奉上一枚枚營養充盈的蛋;我們的肉體隨意讓你們撕扯着燉、烤、炸、炒,甚至連我們僅存下幻想飛舞的翅膀都讓你們分成翅尖、翅中、翅根殘忍地分而食之,難道還要我們在“名譽權”上喪失尊嚴嗎?
3.同胞們為何不想想,野鴨能翱遊長空,而家鴨卻頂多只能在溝塘湖泊里廝打嗎?看看家鴨們吃得大腹便便喝得醉醺醺的樣子,還能在水上飄就不錯了。這說明什麼?不要以為人類餵養你僅僅是憐憫生靈的愛心本能,他們需要你的肉和蛋來改善他們天生殘忍的胃口。所以我們要警惕,揮起你久已退化的翅膀吧,讓我們堅持不懈,總有一天要做掌握自己命運的雞。
4.為什麼人得了流感只需到醫院去打打針、吃吃藥就可以恢復,雞鴨會格外脆弱,連臨終遺言都來不及留下,就匆忙告別來世?我們應疾呼,要求人類在獸葯開發上加大投資力度,儘快研製出廣譜、抗菌、高效的治療“禽流感”的藥物。否則,我們會考慮聯合全球的雞鴨們舉行大規模的絕食抗議行動,堅決不打鳴、不下蛋,臨終也要叨人一口,這叫“生的偉大,死的光榮。”
5.現在很多人類愛看的古裝俠義影視劇里,經常會出現幾個人模狗樣的傢伙假惺惺地結為兄弟,擺幾碗酒,抓過一隻雞割開喉嚨把血滴進酒碗里,然後粗暴地當垃圾扔掉,好像天地公正了一般。不知這裡出於什麼緣故,但我們有權利問一下:為什麼你們不拿豬啊、羊啊、牛啊、馬啊,橫過脖子“喀嚓”一刀放血,再瀟洒地扔掉,還顯得力大無比,幹嗎非要和雞過不去。如果你們是真心結拜,完全可以割開自己的喉嚨拍打自己的腦袋往碗里滴血,這才叫氣魄,你們敢嗎?
6.我們欣喜地看到有導演執導的《舉起手來》的影片中,一隻公雞的高大形象,它戲弄着妄圖燉了它的鬼子,勇敢地叨響了扳機,讓上膛的槍榴彈炸死了來檢閱侵略者的隊長。我們強烈要求從男女平等出發,請導演下次安排一隻母雞擔當重要角色,比如:下一隻比石頭還硬的蛋,砸死侵略者。
7.人類腳底板磨出一塊繭為何非要起名叫“雞眼”?我們雞有那麼大的眼嗎?我們的眼長在腳掌下面嗎?為什麼在門上裝個只能看別人的東西叫“貓眼”,為什麼評論一個趾高氣揚捧上欺下的傢伙說成“狗眼看人低”,為什麼把一個只顧眼前不看長遠的人稱作“鼠目寸光”,老鼠的眼睛不是更小嗎;為什麼人眼的結膜有灰白色顆粒,使角膜形成潰瘍叫“沙眼”而不是叫“雞眼”?起碼都是在眼這個部位吧。
8.我們雞也讀書識字,但雞鳴狗盜、雞毛蒜皮、雞蛋裡挑骨頭、雞姦、雞飛蛋打、雞皮疙瘩這些貶低嘲諷我們的流言傷了我們的雞心。我們會挺起雞胸,決不像人類佝僂病後遺症那樣。我們坦然面對生,微笑面對死。我們只欣賞人類的一句話:寧做雞頭,不做鳳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