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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拉片人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得得9

  公園門口突然來了一個拉片的,一下就把人給吸引住了,看的人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老人念舊,花上個塊兒八角的就看上一會兒,年輕人圖個新鮮,沒看過,也湊個熱鬧。然而,人們卻發現了一個特別奇怪的現象,在看的人中,十個中有一個兩個的在看完后,總是瞪上拉片人一眼,臉色也陰沉下來,本來挺高興的事,卻鬧得特別不愉快,在一起的人問發生了什麼事,那個人卻閉口不談。

  這事一傳倆,倆傳仨的就傳開了,看的人是越來越多,拉片人的生意也火了起來,可是依然有人看了不高興,瞪拉片人兩眼,馬上就走掉了。這事就奇怪了,人家都看得高高興興的,可是偏偏就有那麼兩個不高興的,一問都不肯說,打死也不說的勁頭兒。

  拉片人四十多歲,叫趙長河,長得斯文,一看也不像一個做生意的人,可是偏偏這回就火了,但是趙長河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沒個笑模樣,他不停地盯着來看拉片的人,甚至有的時候有的人看完拉片沒給錢,他也不知道。單說這件怪事,跑來看的,沒得到答案,不痛快,得到答案的又不肯說,這個疑問一下就抓住了人,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生意火得不行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幫小年輕人,全是十八九歲,把趙長河的拉片箱子一頓猛砸,把趙長河一頓猛捶。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有趙長河心裡清楚,他被打得半天才爬起來,有人說報警,可是趙長河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收拾起被砸爛的拉片箱,走了。大家都猜,這個趙長河肯定是得罪什麼人了,再不就是有人看着他生意火了,眼紅,都以為他再也不敢來了。可是沒過幾天,一個新的拉片箱子又擺在了公園的門口,依然是那樣的火,情況和以前一樣,可是這事卻早有人盯上了。

  這個人就是晚報的記者周鵬,他已經注意到趙長河一段時間了,趙長河的再次出現,讓周鵬眼睛一亮,但他一直不知道拉片里的秘密。雖然,看過了許多次,但是每次沒有什麼不同,他覺得這裡面有事。這次周鵬來了一個單刀直入,就在趙長河收拾完東西,走過衚衕的時候,他攔住了趙長河,趙長河看了一眼周鵬,沒理他,周鵬說他想知道拉片裡面的秘密。

  趙長河瞪了一眼周鵬,他說你有毛病吧!那裡面的東西你不止一次的看了,根本就沒什麼秘密,我也就是混口飯吃。趙長河鑽進了出租房裡,直到這個時候周鵬才意識到,這個趙長河很有可能不是本地人,他很少說話,剛才那兩句話,雖然是本地口音,但是很生硬,顯然是刻意裝出來的,周鵬在衚衕站了一會兒就走了。

  第二天,周鵬再去公園的門口等着趙長河的出現,可是趙長河卻沒有出現,他想,十有八九趙長河是出事了,周鵬轉身往趙長河的出租房走去。出租房的門緊掩着,窗帘拉得嚴嚴實實的,什麼也看不到。

  周鵬試着敲了幾下門,沒有反應,周鵬感覺趙長河肯定是出事了,他後退了幾步,躥上院牆就跳了進去,他慢慢地靠近了房門,房門是虛掩着的,他輕輕地拉開房門,裡面沒有什麼動靜,他把頭探了進去,裡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但他還是抬着腳進去了,進去后,他站在那兒適應黑暗。

  一分鐘后,他模模糊糊地看清了屋裡的擺設,除了一張桌子和一張床,再就是生活用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是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一個高個子就躥了出去,翻牆就跑掉了。

  周鵬馬上報了警,警察來了,可是卻讓周鵬大吃一驚,警察進去的時候,趙長河正坐在桌子前畫著什麼。警察看着周鵬說,報假警可是違法的,周鵬張了幾次嘴都沒說出一個字來。周鵬和警察走的時候,他無意間看到了趙長河一閃而過的得意,不過立馬又消失了。這讓周鵬覺得趙長河更有問題了,他絕對沒有看錯,那麼這趙長河在玩什麼呢?

  周鵬這回是天天盯着趙長河,可是趙長河卻很少出門,好像知道周鵬在盯着他。這幾天趙長河就出了一回門,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周鵬實在是按捺不住了,再次從牆上翻了進去,這次他撲了個空,屋裡竟然沒有人,而且東西都拿走了,看樣子趙長河是溜掉了,周鵬這個氣呀!

  周鵬回到報社坐在椅子上琢磨着這事,這個趙長河也太怪了,那個拉片里的秘密到底是什麼呢?知道的人不肯說,沒看到的還想知道,這一切都讓周鵬無法解釋。就在這時,趙長河竟然打來電話找他,告訴他,你別再跟着我了,會有危險的,我勸你還是離遠點,我也不喜歡你來打攪我。周鵬說,我只想和你做個朋友,趙長河說,你不適合做我的朋友,你這樣的好奇心會送了你的命的,這是我勸你的。我還要工作,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攪我。

  幾天後,周鵬知道趙長河把拉片攤擺到了過街的天橋上,那裡一下就熱鬧起來,大家誰都想知道那個秘密,可是這次卻再也沒有人看到過。周鵬就在不遠的地方注視着趙長河,趙長河的心思好像並不是用在這上面,他不停地注意着街上的每一個人。

  突然,在不遠處有一輛車停下了,車號很小,一看就知道是政府機關的車,司機從車上下來,上了過街天橋。這一切不只是周鵬看在眼裡,趙長河也看到了,並且站了起來,表現得有些失常。周鵬想,大概這就是他要找的人。那個司機果然朝趙長河的拉片箱走過去,可是這時趙長河又坐下了,那個司機看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趙長河,轉身下了過街天橋后,上了車,可是車並沒有馬上開走。

  過了一會兒,車窗打開了,從車上探出一個腦袋,看了一眼,車開走了。趙長河就在車開走的那一刻,站了起來,看着車開走了。

  車開走後,趙長河坐在那裡和以前一個樣,沒什麼大的變化。直到趙長河收拾了攤子,再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當天晚上周鵬就調查了那輛車,原來是馬市長的車,可是當天馬市長到草村檢查工作去了,當天根本就沒在市裡,這麼說有人用了馬市長的車。那又會是誰呢?

  第二天,趙長河沒有擺拉片箱,但是周鵬看到趙長河依然在過街天橋的附近轉悠着,不時注意着過往的車輛,周鵬再也忍不住了,衝著趙長河就走了過去。趙長河顯然沒有料到,愣住了,就在周鵬快到他身邊的時候,趙長河沖了上來,把周鵬推倒在地上,撒腿就跑。周鵬爬起來的時候,趙長河已經沒有了影子。

  周鵬意識到,趙長河肯定有什麼事,非常重要的事,還怕別人知道,但是又想讓某些人知道,他一定要找趙長河面對面的好好談談。然後,周鵬再次來到趙長河家的時候,那裡已經是人去屋空了,裡面的東西亂七八糟,顯然是在匆忙中收拾了一下重要的東西后,就離開了。周鵬從小屋出來,站在街上,一時竟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找趙長河。

  從這天起,周鵬天天在街上找趙長河,可是半個多月,他竟然沒有看到趙長河的影子,他就像失蹤了一樣。就在周鵬要放棄的時候,他突然在晚報上看到了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他看到那個已經死了的人,一下就想到了趙長河。

  他馬上去了交通隊,交通隊把他領到停屍房,周鵬一看,差點沒吐出來,人已經被軋得快碎了,根本就看不出模樣來。但是交通隊的人告訴他,他身上的證件可以證明,這個人是趙長河,我們已經聯繫了他的家,可是他家裡已經沒有親人了,只有他一個人,我們正打算處理,既然你是他的朋友,你看看能不能……周鵬想了一會兒,他說可以安葬趙長河。周鵬把趙長河安葬后,一直心神不寧,他就覺得這裡面有事,這不是一起簡單的肇事逃逸案,是有預謀的,但現場一點證據也沒有留下。

  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一個多月,周鵬在暗中調查趙長河的事,可是卻一點頭緒也沒有。交通隊那邊也是沒有一點進展,就在周鵬一籌莫展的時候,公園門口突然又出現了一個拉片的,他跑過去看,是一個和趙長河年齡差不多的人,戴着帽子。

  周鵬的心一下吊了起來,但是,很快那個人站了起來,竟然是一個瘸子,周鵬失望地轉身走了。然而,他回去后,越來越覺得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一連幾天都跑到公園去看那個拉片的人,後來,他和那個拉片的人搭話,那人的說話聲怪嚇人的,可能是因為什麼原因聲帶被破壞了,他的想法一下就破滅了,他原以為是趙長河裝的,可卻不是。他問那個人認識趙長河嗎?那個人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就去忙着收錢。周鵬離開公園,再次去了交通隊,交通隊那邊依然沒有任何線索。

  周鵬回到報社不久后,就收到了一份快遞,他打開一看,當時愣住了,裡面只有一張紙條,上面只寫着兩個字:沒死。周鵬一下就想到了趙長河,難道他真的沒死?可是他埋的那個人會是誰呢?他馬上給交通隊打電話,可是已經無法證實了。周鵬堅信,趙長河沒有死,他一下就興奮起來,看來這件事並不是那麼簡單的,背後一定有他想要的東西。可是,現在他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找趙長河,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就是公園門口再次出現的那個拉片人,那個瘸子,他匆匆趕到公園門口,那個拉片人依然在忙碌着,但是沒有出現趙長河拉片時出現的那種情況,這讓拉片的人似乎都挺失望的,可是隱約中似乎隱藏着什麼。

  周鵬走過去,付了錢看了一會兒拉片,他準備想和這個拉片的瘸子說話的時候,瘸子轉身沒理他,他等了半天,一直沒有這樣的機會。突然,他發現在瘸子的旁邊有一張紙,紙上寫着一些東西,他裝着不在意的樣子,走近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讓他心驚肉跳的,這些字和那兩個字“沒死”絕對是出自同一個人的。那麼,這個大帽子下的那張臉就是趙長河。

  周鵬心裡明白后,轉身就走了,但是他沒有走遠,他等着瘸子收攤,他要跟着他。直到五點多鐘,瘸子才不緊不慢地收拾攤子。收拾完攤子,瘸子便推着他那拉片的箱子順着小街直奔大安理街而去,大安理街是一個衚衕百出的街,進去的人一不小心就得轉上一兩個鐘頭才能轉出來,除非從小就在這裡長大,或者對這裡熟悉的人。瘸子進了大安理街的衚衕,似乎對這個地方挺熟悉的,周鵬不敢離得太遠,緊緊地跟着,瘸子似乎有意放慢了速度,也好像有意在等着周鵬。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從衚衕走過來兩個人,和瘸子擦肩而過,兩個人過來后,同時看了一眼周鵬,就過去了。這時瘸子竟然站住了,周鵬一愣,他也站住了,就在他想要不要過去的時候,瘸子竟然“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周鵬愣了一下,馬上跑了過去,他看到瘸子雙手捂着肚子,血往外噴着,這時他也看清了,大帽子底下的那張臉就是趙長河,周鵬馬上就意識到,是剛才那兩個人乾的。周鵬背起趙長河,就衝出了衚衕,直奔醫院。

  一天後,趙長河醒了過來,看到身邊的周鵬,他眼睛里閃出一絲絲的光芒,隨後就消失了。趙長河要求出院,說什麼他也不聽,那天周鵬把他帶出了醫院,趙長河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個很偏僻的旅店開了間房住下了。周鵬一再說去他家,可是趙長河就是不去,周鵬安排好趙長河就回了家,他準備等第二天趙長河的傷好點了再來。第二天,周鵬在外面給趙長河買好了早點,早早就去了旅店,然而旅店裡沒有趙長河,服務員說,昨天他剛走,趙長河就離開了。周鵬一下就蒙了,這趙長河為什麼總是躲着他呢?那些傷害他的人又是什麼人呢?

  周鵬知道,趙長河還會和他聯繫的,他心裡明白,趙長河很矛盾,他還沒有讓他完全信任。周鵬一直等着趙長河的消息,可是一轉眼過去了半個月,趙長河依然沒有和他聯繫,他擔心起來,難道趙長河出事了?

  周鵬再也坐不住了,他再次去了那個偏僻的旅店,問趙長河來過沒有。服務員想了半天,才想起這件事,服務員一低頭,從台底下拿出一個包來,周鵬接過來,在手裡掂了一下,說聲謝謝轉身就走了。他想,這趙長河到底在玩什麼呢?回到家,周鵬打開包,渾身直冒冷汗,包里竟然是一節人的手指頭,血已經凝固了。周鵬就琢磨着,這個趙長河也太不地道了,我救了他一命,他竟然弄了一節手指頭來嚇我。可是周鵬再次把那個包打開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張打印的字條,警告他,如果再多管閑事就要他的命。周鵬嚇得一哆嗦,看來他把禍事惹上了身,這事到底管還是不管,周鵬猶豫了很久。周鵬從小出生在軍人的家庭里,為人正直,性格豪爽,自己也當過四年兵,他不能不管,就是問父親,他的父親絕對會告訴他,不能讓壞人嚇住。周鵬決定要把這事管到底,然而他太低估了對手的力量,他也不知道對手到底是什麼人。

  周鵬這次又開始了尋找趙長河,從大街到小巷,不放過每一個地方。其實,趙長河並沒有走遠,他也一直注意着周鵬的一舉一動,當他看到周鵬的這一切,趙長河的眼淚在眼圈轉了幾圈。當天夜裡,十二點鐘,周鵬已經睡下了,他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竟然是趙長河,他告訴周鵬馬上去小蒼山。

  周鵬還想問什麼,那邊的電話已經掛了。他猶豫了一會兒,穿上衣服就直奔小蒼山。沒有月亮,天黑得看不清路,周鵬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小蒼山而去,平時要走一個小時的路,周鵬硬是走了兩個多小時,還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當他來到小蒼山的時候,沒有見到趙長河。

  他琢磨着是不是趙長河出了什麼事?正當周鵬胡亂的琢磨的時候,他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叫聲:“周鵬。”周鵬順着聲音看去,什麼也看不清,但是他還是慢慢地朝着那個聲音走去,當他走到樹叢的時候,突然從樹叢里伸出一隻手來,拉着他就往山上躥去,一路上狂奔,那個人不說話,直到狂奔了半個小時后,那個人才停住,兩個人都坐到了地上。這時周鵬就感覺不對頭,突然周鵬躥了起來,把那個人也嚇得一激靈。

  周鵬突然說,你不是趙長河?那個人深深出了一口氣說,你別一驚一乍的,我確實不是趙長河,我是趙長河的一個朋友,他讓我來接你,周鵬還是不太相信,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跟着這個人走了。兩個人又在小蒼山的小道上走了近一個小時,周鵬才看到一個小窩棚,兩個人進去后,他看到了趙長河,趙長河費力地站起來,顯然那條腿真的瘸了,不是裝的。

  周鵬看着趙長河,趙長河有些激動,半天才平穩下來。這時趙長河說,其實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這件事我不想讓你攪進來,太危險了。周鵬問,我能知道裡面的事嗎?尤其是拉片裡面到底有什麼秘密?

  趙長河嘆了口氣說:“其實,這件事說起來,確實讓誰也受不了。那是在一年多前,我的女兒趙雪不知道怎麼和市裡的第一大公子認識了,我的女兒喜歡跳舞,這個第一大公子還真的很有本事,沒幾天趙雪就進了市歌舞團,而且一連開了幾場專場,當時就紅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趙雪紅了以後,就被第一大公子給禍害了,說是回報。趙雪一想,反正也是這樣了,不如嫁給第一大公子,可那第一大公子是什麼人?沒幾天就把趙雪給甩了,趙雪不幹,找第一大公子,可是,那孫子竟然把趙雪給廢了,把趙雪的腿給打斷了。趙雪的哥哥趙一飛不幹了,去找第一大公子,也就是在那天,趙一飛再也沒回來,我知道出事了,打電話讓趙雪問問情況,趙雪去問第一大公子,那天趙雪看到了哥哥的屍體,也就是在那天晚上,趙雪也是因為一場車禍,死了,這一切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不甘心,但是我不能去找那個沒人性的東西。我四處找人告狀,可是行不通,我被人追得不敢回家,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大公子不是別人,正是馬市長的公子,人稱第一大公子。我知道如果再告下去,小命就沒了。但是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我知道還有正義的人,於是就利用拉片。”

  周鵬說:“你用拉片把事情告訴了別人?”趙長河說:“這件事你就別問了,我不能告訴你,我知道你是一個正義的記者,我不想讓你攪進來,你應該知道裡面的兇險,可是事到如今,我看你這麼執着,我也沒有辦法可使,我的那個辦法也許真的不管用,只好讓你想想辦法了。”說完趙長河給周鵬跪下了。

  周鵬連忙扶起趙長河,然後說:“你得把拉片的事告訴我,不然我怎麼幫你?”趙長河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那我就告訴你,其實拉片裡面是一些我想象出來的畫面,就是關於趙雪和趙一飛的死的畫面,但是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的,我看有正義感的人,就動了在後面的機關,拉片的最後是一句話,說,看完拉片,您能幫着伸張正義,我謝謝您,如果您不能就不要亂說話,不然會死全家的。我這也是沒辦法,就是怕那些人知道,所以……”周鵬明白了,可是他知道趙長河還有什麼東西沒有和他說,這點非常的重要。

  周鵬天亮前離開了小蒼山,他琢磨着趙長河到底有什麼東西沒告訴他,這東西很重要,看來趙長河對他還不是完全的信任。周鵬回到報社后,坐到椅子上發獃。突然,他冒出了一個想法,這是個很危險的想法,他想只有這樣,趙長河對他才能完全的信任,可是他不知道值不值得冒這個險。

  周鵬有了這個想法后,第二天晚上再次去了小蒼山,趙長河竟然病了,周鵬的再次到來,趙長河似乎並不意外,當周鵬把他的想法說出來后,趙長河呆了,隨後就哭了起來,抱住周鵬一個勁兒地哭,直到最後,趙長河說:“我不想害你,你還是走吧!這事我一個人來吧!”周鵬說:“按理說我應該叫你一聲叔了,可是今天我就不叫你叔,叫你一聲大哥,這個事我非得插手不可。”兩個人爭執到了半夜,最後趙長河從一個草叢裡找出一盤光盤,紙包布裹的,一看就很重要,他把它交給了周鵬,看了一眼周鵬,說:“兄弟保重,我和我的一家都不會忘記你的,我們永遠記着你。”

  周鵬拍了拍趙長河的肩膀,擦了一下眼淚走了。周鵬回到家裡,把光盤打開后,他一下就愣住了,那是一個深夜的錄像光盤,雖然錄得不專業,但是上面的人是可以看清楚的,他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如果要是這樣,他肯定不會這麼快就決定幫趙長河。周鵬點了一支煙,陷入了沉思,他在想,到底要不要幫趙長河?不幫,他良心上過不去;幫,他將處在很危險的境地,甚至要付出生命。

  天亮了,周鵬的猶豫也沒有了,他拿着光盤去了單位,開始了他的工作,他在晚報當記者的同時,也編一塊版——善良真誠。他編的是第二天的版,他把光盤裡的內容製成了十幅圖片,排到版面上,還加了編按。

  周鵬知道,如果拿出這些東西,總編是絕對不會通過的,他很快又編了一版內容的版面,提交了上去,很快這塊版面就下來了。接下來就是送到印刷車間,送到車間的任務是周鵬的,周鵬在辦公室里猶豫着,直到車間打來了電話,他才拿起編校完的稿子去了車間,在車間里,他把稿子交給了車間主任,然而就在主任拿過去的時候,他突然又要了回來,說拿錯稿子了。

  周鵬匆匆地回到辦公室,站在桌子前,想了半天,一咬牙,把另一個稿子拿了起來。他到了車間,把主任叫到一邊,他告訴主任,這期的稿子很重要,在發行前,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這是總編交代的。主任聽了,點了點頭。周鵬回到辦公室后,匆忙地收拾了一下東西,就離開了這個城市,他躲到了一個小縣城的旅館里。

  第二天一早,他的手機就響個不停,他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

  馬市長那天和大公子還有司機,在深夜的長青街出了一起車禍,被撞的女孩尖叫兩聲,然後就是一陣沉默。幾分鐘后,車裡下來三個人,一個正是馬市長,一個是馬市長的兒子——第一大公子,另一個是司機。馬市長走到女孩身邊,看了一眼,揮了一下手,幾個人上車開車走了……周鵬忘記不了光盤裡的內容,他不停地在腦海里翻騰着。這一切都印在了第二天的晚報上,他知道,現在那個城市已經沸騰了,電話雖然響着,他還是沒有接,他要等着最後的結果。

  事情發展得遠沒有周鵬想的那麼壞,這件事很快就上了電視台,而且馬市長已經被審查,這不是一起簡單的肇事,他就怕這件事按簡單的肇事處理,現在他不用擔心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要馬上回去告訴趙長河,告訴他,他的兒子,他的女兒可以閉上眼睛了,想到這兒他的眼淚流了出來。

  周鵬決定回去后,給總編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他馬上回去。總編非常高興,他說,你回來就給你請功,關於獎勵你的事已經定了下來,省里也馬上給你一個“良心記者”的稱號。周鵬聽了,心情反倒沉重起來。

  周鵬回到市區后,他馬上去了小蒼山,可是小蒼山的那個窩棚里已經沒有人了,他等了半天,見趙長河沒有回來,他知道趙長河走了。他打趙長河的手機,已經停機了。

  周鵬回到了報社,他偷偷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站在窗前,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他輕輕地說著:“雪兒,我為你報仇了,雪兒……”誰也不知道,那個已經死去的女孩趙雪就是周鵬的戀人。

  周鵬沉浸在悲痛中,突然他發現對面的樓房裡有一個東西閃了一下,他意識到不好,他當了四年的兵,知道那裡是什麼東西在閃光,可是已經晚了,周鵬似乎聽到了一聲響,然後他胸部湧出了血。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警察已經包圍了那棟樓,他輕輕地笑了一下,然後就慢慢地倒了下去,他躺在地上的時候,呼喚着:“雪兒,我來了,雪兒,我們終於又能見面了,雪兒,我的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