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第四十八屏幕到底是什麼
監獄的監控室里周媚和將瑩在閑聊着,這時已是下半夜兩點。周媚讓將瑩先去睡,到時再換她。將瑩實在太困,就躺在旁邊的床上睡下了。
監控室里由四十八台屏幕組成的屏幕牆閃着光,所有的畫面都是靜靜的。周媚看了一眼,便低下頭看起書來。三點整時,周媚抬頭看了一眼屏幕,突然臉色變白,她驚恐地站起來,忙去扯將瑩的被子。將瑩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周媚這時才說:“快看,那是什麼?”將瑩一激靈醒過勁來,可是去看屏幕,卻什麼也沒發現。將瑩看着臉色發白的周媚就樂了,問她是不是看花眼了。周媚不說話,只一個勁搖頭。直到天亮,兩人都沒再睡。
一轉眼,又到周媚值班的日子了。周媚原本緩解過來的情緒一下又變壞了,一改平時說說笑笑的活潑樣子。周媚在監控室里挨過了白天,天一黑下來,周媚就借口出去,讓將瑩看一會兒,說她一會兒就回來。
可是,周媚一出去就是兩個多小時,仍沒有回來。將瑩開始有些擔心起來,她給周媚打手機,可周媚的手機卻在監控室的桌子上響了起來。將瑩馬上打了總值班室的電話。將瑩把事情一說,總值班長也是一愣,他馬上下樓,在監獄的前後院找了起來。可是找了半天,仍不見周媚的身影。
正當他回身準備再向將瑩問個明白的時候,卻發現八樓一個房間的燈亮着。電梯已經停運,總值班長就一樓一樓地往上爬。當他爬上三樓的時候,就傳來打字敲鍵盤的聲音。他放輕了腳步,聲音越來越清晰,他確定是有人。到了八樓,他輕輕走過去,從門的玻璃窗看進去,他看到一個長頭髮的女人背對着他。他推門進去一看,頓時愣在了那裡,這個女人原來是監獄的,但是幾年前就辭職了,聽說去了三亞,後來又聽說死了……女人也聽到了聲音,看到值班長進來,也是一愣,然後就笑了,說是打點材料,周媚帶她來的。值班長問周媚呢?她說周媚出去了,一會兒回來。值班長臉就陰了下來,女人也挺知趣,拿了打的材料就走了。值班長鎖好門,就下了樓。下樓后就去了監控室。
在監控室里值班長看到周媚,一下就生氣了,語氣生硬地問道,為什麼帶那個女人上打字室?周媚一愣,說不知道,她根本就沒有帶什麼女人上打字室。值班長用疑惑的目光看了周媚一眼就走了。剛出門口又轉了回來,問周媚剛才幹什麼去了?周媚說就在圖書室。值班長出了監控室后,轉身開始找那個女人,可是沒找到。這時,從樓里傳出一聲尖叫。值班長一激靈,撒腿就往監控室跑。監控室里,值班長看到周媚臉色蒼白,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電視牆,一句話也不說。將瑩也一臉茫然地看着周媚,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值班長見問不出什麼,就叮囑了幾句后,離開了。
夜裡兩點多了,周媚的那次尖叫讓將瑩也覺得害怕,不敢睡覺。周媚一直坐在椅子上發獃。快三點時,將瑩正開始犯迷糊,這時,周媚輕輕地叫醒了將瑩,問她是否聽到了走廊里的腳步聲。將瑩一聽這話,一哆嗦,當時就清醒了,馬上細聽,果然有腳步聲。兩個人都緊張起來,緊緊地靠在一起,聲音越來越近,兩個人都哆嗦起來。突然,門被推開了,兩個人同時尖叫了一聲……
二、第四十八屏幕走出來的人
周媚和將瑩的尖叫聲,將推開門的那個人也嚇得一愣,然後扭頭就跑。等周媚和將瑩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影已不見了。將瑩拿起電話打到總值班室,可是沒人接,剛放下電話,樓下再次傳來重重的腳步聲,兩個人馬上又緊張起來。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值班長猛地闖了進來,兩個人再次被嚇得尖叫起來。值班長滿臉是血,進門就問:“你們沒事吧?”兩個人搖了搖頭。值班長見兩人沒事後,轉身又跑了出去……
第二天,她倆才知道,那個陌生的男人從樓上衝出去后,在樓道里撞到了值班長,值班長一看是個陌生人,而且還慌裡慌張的,便攔住了那個人,沒想到那個人拿起手中的刀就砍,然後就跑了。值班長擔心周媚和將瑩,就趕緊先跑到了監控室。但是,他再次返回后,警衛室沒有發現有人出去。這讓監獄方面很擔心,第二天就增加了自衛哨。可沒想到,到周媚值夜班的時候還是出事了。
周媚又在下半夜三點時尖叫起來,將瑩也差點尖叫起來。她們怎麼也沒想到,在女犯的監獄里竟然有男人,而且還是個穿囚服的。這個正是第四十八屏的,那裡是女犯的第六監舍。監獄辦聽后大吃一驚,馬上趕到六監舍,然而什麼也沒有發現。大家頓時沉重起來,女監進了男犯,這可太嚇人了!
一連半個多月,監獄領導班子輪換着一起值班,但是什麼也沒發現,第四十八屏再也沒有出現那個男犯。監獄領導開始對周媚的話質疑,監獄管理得這麼嚴,進到六監舍要經過五道電子門,怎麼可能呢?又過了半個多月,也沒發現異樣。可是當監獄領導班子從監控室撤出不久,再次發生了那件事。那個男囚再次出現,而且還衝着周媚笑。這次周媚沒有尖叫,她知道這個人可能是衝著她來的。
將瑩還在熟睡,周媚一個人去了六監舍,在監控器前看了半天,又轉了一會兒,什麼也沒看見。可是就在她要離開的時候,總值班長跑來了,質問她在幹什麼,周媚卻支吾了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她回到監控室,看到將瑩愣愣地看着她,周媚就問:“是你報告給值班長的吧?”將瑩說:“我在四十八屏看到了你,我怕你出事,所以……”周媚沒再說什麼,她走到放錄機前,把錄像往前倒了一段,可是沒有那個男人,她卻在上面,她嘟囔了一句:“這怎麼可能呢?”將瑩說:“是不是那個男人又出現了?我也發現了,竟然在錄像里沒有那個人的圖像,真奇怪!”周媚說:“我非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將瑩說:“你男友寒楊不是搞這個的嗎?當初來調試的時候是他來調試的,你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讓他來看看。”
周媚第二天下班后,把寒楊約了出來。寒楊聽后,哈哈大笑起來,說這不可能,你是不是在逗我開心。周媚急了,差點哭出來,寒楊這才相信事實絕非這麼簡單。
寒楊回到家裡,查了很多資料,也沒有關於這方面的信息。焦急之中,他突然想起,前年他看過一篇文章,上面記錄著在電視里加電腦記錄系統,到時間就自動播放,周媚說四十八屏出現的那個男人總是在後半夜三點鐘,這說明是設定好了的。想到這兒,寒楊一陣興奮。
第二天正是周媚值班,寒楊下午就過去了。他在監控室里把四十八屏的那台電視拆開,仔細查找起來,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了,裡面並沒有什麼芯片或者記錄系統。監獄長建議說換掉這台電視,然後再看看情況。
一連三個晚上,寒楊都在監控室里陪着周媚和將瑩,可是四十八屏的顯示很正常,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大家都覺得事情已正常,寒楊也不再去監控室了,不過走的那天他和監獄長說把那台電視拿回家。
寒楊在家裡正將那台電視拆得七零八落的,電話突然響了,寒楊一接聽,險些摔倒在地……
三、陌生女人再次出現
寒楊接到了監獄打來的電話,說周媚出事了,現在在醫院。寒楊趕到醫院,周媚雙眼失神,神志不清地說著胡話。周媚的話讓人莫名其妙,她在說著一個女人。寒楊奇怪了:原來是個男人,現在怎麼又是一個女人了呢?總值班長就把那天那個陌生女人的事說了。值班長當時也沒當回事,這種事以前發生過,追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可是沒想到還是出了事,可見這個女人是衝著周媚來的。
將瑩說:“那天夜裡兩點多鐘,周媚喊我起來,她說她去趟廁所。可是沒過幾分鐘,我就聽到外面的一聲尖叫。我馬上想到,周媚出事了,我趕緊跑了過去。廁所在走廊的盡頭,那天那邊的燈壞了,很黑。我快到廁所的時候,看見一個黑影從樓梯上跑了下去,我轉身又跑向廁所,周媚縮在廁所的角落裡,臉色蒼白,哆嗦着……。”之後,周媚一直自言自語,精神上受到了強烈的刺激。
周媚一直住在醫院裡,這段時間那四十八屏的男人再也沒有出現過。周媚的病情也好轉了許多。寒楊問她那天到底看到了什麼?一提到這件事,周媚臉色馬上就變得蒼白,寒楊不敢再問。
一轉眼,春天到了。周媚又上班了,只是調到了接見室。誰也不願再提到這件事。監控室的第四十八屏也沒再出現那個男人。只是誰也沒想到,周媚在接見室居然再次犯病了。
犯病的那天正是星期五,一個接見的日子。十點多鐘的時候,周媚突然臉色蒼白,然後就開始又哭又笑。周媚再次被送到醫院。可是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監控室再次出現了男人,依然是四十八屏。那天是將瑩和另一個幹警值班。將瑩雖然心裡有些恐懼,但是那個男人不是第一次出現,她半天才鎮靜下來。這回,這個男人居然在屏幕上打着手勢告訴將瑩他有話要說。將瑩哆嗦着把音頻切到四十八屏,並把四十八屏轉換到大屏幕上,男人只說了一句話:他想見周媚。然後男人消失了,一切又恢復正常。
下午,將瑩請了假,她找到寒楊把事情說了。寒楊說:“我們報警吧!”將瑩說:“監獄早報警了,只是查了很久也沒查到。這幾百萬人口的城市,想找一個人實在是太難了,我們對他根本不了解,我看要想解決問題還得靠周媚。昨天他說要見周媚,我想他就是衝著周媚來的,那個女人也是衝著周媚來的。也就是說,周媚肯定有難言之隱。”寒楊也極為贊同。
將瑩這幾天在醫院裡陪着周媚,想從周媚嘴裡得到一些信息。但周媚始終閉口不談那個男人和女人。有次將瑩提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周媚馬上火了,讓她閉嘴。將瑩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便和寒楊商量,必須把話說破,不然遲早是個事。寒楊猶豫了半天還是同意了。
那天,將瑩把周媚約了出來,在公園裡一個僻靜的地方,將瑩剛要說話,周媚卻說:“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麼人,我只能告訴你那兩次犯病的原因。那天在廁所里我看到了那個女人,她站在廁所當中,看着我,臉上有幾滴血紅的眼淚,眼皮是青的,我當時就被嚇蒙了。後來,那個女人聽到腳步聲就跑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人,到後來我才知道那隻不過是用口紅和眼影畫上去的。”將瑩問:“那第二次又是怎麼回事?”周媚說:“我沒想到,我再次見到那個女人,是在接見室的窗外,那次她倒是素麵朝天的。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總是跟我過不去……”說完周媚就倚在將瑩的懷裡哭了起來。將瑩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讓他們感到害怕,想威脅你,不讓你說出來?”周媚茫然地直搖頭。
就在周媚再次上班不久后,沒料到……
四、女人再現身邊
周媚調到辦公室打材料,接觸的人少了。可是誰也沒想到,事情還是發生了。那個男人再次出現,依然是將瑩一人在監控室的時候,依然只是一句話,想見周媚。這就奇怪了:他什麼也看不到,怎麼知道周媚沒在監控室呢?看來只有熟悉監獄的人才知道,難道……想到這兒,將瑩冒了一身冷汗。她打電話讓寒楊趕緊過來。
那時,周媚把辦公室里所有的東西全部撕碎扔到地上,直到寒楊來了才安靜下來。一個多小時后,一切都弄明白了。監獄長聽后很吃驚。原來周媚在整理前天新送來的犯人的檔案時,發現了那個女人,她一下子又犯病了。寒楊把撕碎的檔案拼好后,看到了這個女人,女人挺清秀的,怎麼也不像是幹這種事的人。監獄長決定馬上提審這個女人。
下午,女人被提到獄偵科,女人一臉的從容,周媚再次在窗外確認了女人,周媚一看到她就哆嗦。可是,女犯什麼也不說,只是說自己的罪,其的事什麼也沒幹。將這個叫華淑的女犯人送回監舍后,監獄長就讓獄偵科搞外調。幾天後,材料放到了監獄長的辦公桌上。
華淑,教師,32歲。三個月前,因為和該校的教師發生爭執,在被打倒后,站起來拿起身邊的暖瓶扔了過去……有一個女兒,10歲,丈夫曾因傷害罪,在此監獄服刑兩年,后因病保外就醫,半年後去世。
監獄長看着材料,是不是弄錯了?周媚第一次看到女人是在廁所里,那幾天廁所的燈壞了,太黑沒看清,而且女人還把臉畫成那個樣子;第二次是在接見室見到女人,當時周媚病好不久,看得是否確切還不好說。
夜裡,周媚突然出現在監控室,將值班的將瑩和另一個幹警嚇了一跳。但是將瑩馬上就明白了,把那個幹警勸去睡覺,她和周媚坐在一起。將瑩問:“你不害怕嗎?”周媚說:“現在我不害怕了,就是想搞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一夜,那個男人沒有出現。那個男人說要見周媚,不是在這裡,還會在什麼地方呢?一連幾天,那個男人再也沒有在第四十八屏出現。
周媚決定和那個女犯正面接觸,監獄長猶豫了一下說:“主要是怕你……”周媚知道監獄長要說什麼,她馬上說不害怕。第二天,在預審室里周媚見到了那個女犯。女犯見到周媚明顯地一愣,情緒起了些變化,這些都被預審員看在眼裡。周媚問她:“你為什麼這樣做?”女犯始終低着頭。周媚繼續說:“你不要說什麼都不知道,我告訴你,那天你從廁所衝出來,撞到我身上,你少了什麼你也知道。”女犯一愣,抬頭看了一眼周媚,然後再次低下頭,依然說什麼也不知道。周媚警告說:“那我們只能搜查你的家了。”女犯雖一臉緊張,可仍然不肯說。
周媚從預審室出來,道出了另一些證據:“華淑從廁所里衝出來的時候,正好和我撞了個滿懷,當時她的衣服刮在了門上,她還使勁地扯了一下。這是我病好后,才想起來的。後來我又去了幾次廁所,終於在角落裡發現了一枚扣子。雖然我不知道是不是華淑的,但是從華淑的表情來看,肯定有什麼東西能讓她驚慌。”
很快,搜查證就下來了,周媚跟着預審科的幾個人來到華淑家。在她家裡,也沒有發現什麼,就是周媚所說的那顆扣子,翻遍了所有的衣服,也沒有掉扣子的。看來周媚推測有誤,那顆扣子根本不是華淑的,那天她只是扯破了衣服,沒有掉扣子。
從華淑家出來后,周媚站在樓下看了一眼住在五樓的華淑的家,她一下愣住了,在華淑家的隔壁竟然掛着一件衣服,雖然周媚那晚沒有看太清華淑穿什麼衣服,但印象中大概是那種樣式。他們趕緊又跑上樓。當敲開那家的門的時候,大家都愣住了。開門的竟然是剛才在華淑家的華淑的母親。她的母親又怎麼會在對門呢?
當時老太太也是一愣,隨後就想關門。科長立刻用腳把門頂住,然後推門進去了。老太太急了,說:“你們不能隨便進入別人的家!”科長說:“告訴你,我知道這個才是華淑的家,剛才是你的家。”老太太頓時不吭聲了。但是,他們轉到陽台的時候,陽台上根本就沒有衣服了。周媚和科長互相點頭示意,回頭進屋,開始搜查,可是仍沒發現。這時,科長說:“老太太,你這樣做可是犯罪呀!”老太太臉上的肉一哆嗦,沒有說話。他們從華淑家裡出來,車開到半路,周媚突然說:“馬上回去,快點……”
五、男人離奇行蹤
再次來到華淑母親家的時候,周媚一直盯着老太太看。科長糊塗了,周媚不是又要犯病了吧?這時,周媚突然抓住老太太的衣服,輕聲地對老太太說了一句話,老太太馬上就開始脫衣服。科長看得直愣。老太太脫了外衣后,馬上就露出了一件衣服,正是剛才陽台上晾的那件,衣服還沒有干。老太太低下了頭,周媚說:“大娘,愛子之心人皆有之,可是你這不是愛她,而是在害她呀!”老太太捂着臉哭了,說:“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華淑來電話告訴我把這件衣服收起來,千萬別讓人找到。”科長拿起老太太脫下的衣服,一看那扣子,正是和周媚手裡的一模一樣!
回到監獄,華淑仍然什麼也不說。周媚說:“看來還得從四十八屏下手,那個男的總說要見上我一面,可是我出現了他卻不見了。這說明有許多事和我有牽連。當初這兒是男犯監獄的時候我就待了四年,可是那時候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那麼,是什麼事情會讓這個男人一定要找到我呢?”
幾天後,寒楊再次來到監控室,檢查了所有的設備,依然什麼也沒有發現。可是就在寒楊檢查完事的當天晚上十二點鐘,那個男人出現了,他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周媚,你應該知道那年的事。然後出現了一個血腥的畫面。看來,當年周媚肯定是看到了什麼,或者說無意中發現了什麼,這是警告她把嘴巴閉緊了。周媚不禁一哆嗦。可是,她就是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四十八屏上,如果弄明白了,就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在什麼地方了。這個男人絕對不會在六監舍,因為六監舍在男人每次出現的時候都有幹警在值班。
周媚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她馬上去了監獄長的辦公室,讓監獄長在六監舍再裝個隱蔽的監控器,這樣就能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幾天後,監控器安裝完畢。周媚就等着那個男人的再次出現。果然,那個男人再次出現了,讓周媚嘴巴閉緊了,會有她好處的。這時在旁邊的寒楊和監獄長發現,原來六監舍的監控器被臨時切斷了,那個隱蔽的監控器還在正常工作,看來這個人本事不小,不知道是用什麼辦法切斷信號,並把他的信號傳進來的。寒楊說:“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利用網絡。”周媚說:“可是我們沒有聯網,不可能的。除非……”寒楊說:“對,有可能有人動了手腳,而且還有內線,華淑一直被關禁,根本就不知道你的行動,她不可能將你的行蹤告訴給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準確知道你的一切行動,說明這個人就在監獄里,不知道是幹警還是犯人。”
幾天後,監獄研究決定,把華淑送回監舍,把另一個犯人提審帶走,讓華淑就犯。華淑從禁閉室放了出來,但是她什麼也沒幹。寒楊那邊也沒有什麼進展,根本找不到像他們想象中的那條網絡線的存在。
半個月後,監獄這回製造的假象還真的讓華淑上鉤了。那天夜裡,華淑從床上爬起來,悄悄溜了出來。從監控器上看,一切太平,寒楊卻叫了起來:“不對,這個畫面不對,你看那個隱蔽的監控畫面,有幾個地方不同,華淑走過去的時候,畫面上竟然沒有出現,而那個隱蔽的卻出現了,這麼說那個男人又連接了網線,把視頻遮住了,以便華淑行動。”監獄長問:“你覺得這個人在什麼地方?”寒楊說:“就在這個樓里,而且離監控室不會太遠,我們馬上搜一下,肯定能搜到。”監獄長卻說:“我們暫時就當什麼也沒發生,看看華淑到底想幹什麼?”
華淑走過走廊,電子門竟然是開着的,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寒楊說:“這個人真厲害,竟然把電子門都聯上網了,他能看到華淑的所有行動,並能控制電子門。”監獄長也冒了一身冷汗,馬上通知值班幹警,到槍櫃拿槍,準備行動。幾分鐘后華淑回到了監舍,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的。看華淑的表情,看來是事情已辦成功。監獄長說:“行動吧!”
幾個人堵住辦公樓開始搜索每層樓房。監獄長帶着人進了監舍。當周媚深更半夜出現在監舍里時,華淑一下就呆住了,蹲在牆角,半天不吭聲。
華淑被帶到預審科,連夜突審,但她依然是一句話不說。監獄長命令搜身,可是仍然一無所獲,這麼說,華淑想得到的東西並沒有到手。這時獄偵科長跑進來,說:“那個人查到了,他將網線和監控器連上,控制了監控室。”監獄長問:“誰?”獄偵科長猶豫了一下,沒說話,把身後的那個人拉了過來。監獄長一看,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人會是寒楊!周媚也愣住了,扯住寒楊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寒楊臉色蒼白,緊閉着嘴唇一句話也不說。
審訊一直沒有結果,周媚提出要和寒楊單獨談談。可是沒想到,那天夜裡……
六、夜半驚魂
周媚在和寒楊單獨談話的時候還是出了事。那天夜裡,寒楊面對苦口婆心勸他的周媚就是不理,直到半夜,寒楊的忍耐達到了極限,大聲喊道:“這事你就不用問了,很快你就會知道的,這一切全是為了你,為了你……”周媚驚得站了起來,退到了牆角,愣愣地看着寒楊,半天才哆嗦着問:“這到底是為什麼?你說呀!”然後步步緊逼過來,寒楊急了,突然站起來,一拳將周媚打暈了過去。寒楊企圖逃掉,可是門外已經布置了很多人,寒楊很快就被按倒在地。
幾天後,華淑突然發病了。病發得莫名其妙的,很多醫院都診斷不出是什麼病。幾天後,醫大的專家來才有了結果,但是結果卻讓許多人吃驚。監獄很快就被封鎖起來。華淑的病居然是放射性物質造成的,但是華淑沒有出過監獄,這麼說放射源就在監獄裡面。
監獄請來放射專家,進行專門探測。幾天後,專家在監獄的東南牆角發現了放射源。放射源原來是鈷60和銫,一種對人體有極大危害的放射性元素。所有的專家都愣住了,這兩種元素是很難弄到的,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這時獄偵科長說:“我想起來一件事,那是在十年前,一個化驗基地丟了這兩種元素,當時驚動很大,追查了幾年也沒找到,沒想到會在這裡。”可是誰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怎麼弄到這裡面來的,是誰弄進來的?
當獄偵科長再次提審華淑的時候,告訴了華淑鈷60和銫的事。華淑聽了“哇”地一下就哭了。她說:“我全說了吧!我以為你們不會查到的!”
原來,在幾年前,這裡是男犯監獄,當時有個叫趙陽的男犯人,他進來后,妻子就跟別人跑了,他一直懷恨在心。那次趙陽到實驗基地去勞動,他發現了鈷60和銫,他懂化學,便想到了報復。他偷偷地從實驗室里偷出了這些東西,帶進了監獄,埋在了監獄的一個角落。他想等到出獄的時候找那個女人報復。可是沒想到,沒等到出獄,他們就全遷到另一個監獄去了。這個監獄改成了女犯監獄。他沒有機會把那些東西帶走。後來,他出去了卻不想報復那個女人了。可是他沒想到,當時有個犯人看到了他埋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可是要是說出來,也要命。不久那個人突然病死。可是,死前他卻把這件事告訴了華淑。這個人就是華淑的丈夫。華淑的丈夫告訴她,如果生活困難了,就找趙陽。
後來,還真的就出事了,華淑的孩子得了白血病,她便找到了趙陽。趙陽當時想了很久,同意給華淑二十萬,救孩子的命,可是條件是,得讓華淑從監獄將那個東西拿出來,他要銷毀。因為這時趙陽愛上了一個女孩,他不想給自己的生活留下後患。華淑為了孩子同意了,於是就製造了學校的開水燙傷人的事件,進了監獄。可是,她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快就暴露了。
審案的人都聽得目瞪口呆,問趙陽在什麼地方?華淑說:“他就是在監控器上幫我的那個人。”所有的人又一愣。當把寒楊帶進來的時候,華淑說:“就是他。”周媚當時就蒙了,怎麼可能呢?
原來,趙陽出獄后,想找那個女人報復,可是他找了女人一年多,沒有找到,卻有一個賺錢的機會,他便賺起錢來。直到後來,他搞上電腦和網絡,這讓他認識到,為那個女人不值得,便放棄了報復那個女人的念頭,他想重新做人,便改了名字叫寒楊。直到後來,又深深愛上了周媚,他不想失去周媚,就想方設法想把那個東西搞出來……
寒楊此時看着周媚,淚水流了下來,說:“當初我也想過最壞的打算,我沒什麼可說的,回去看看第四十八屏吧!”寒楊被帶走了。
周媚急匆匆跑回監控室。她在四十八屏看到,屏幕上閃爍着一個大大的“愛”,周媚一下子就哭了起來,捂着臉說道:我也愛你,我會等你的……
第四十八屏幕 標籤:十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