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鎮長，你被月亮鎮的事情累壞了，我陪你輕鬆輕鬆。”紅荷兒索性側身坐在床沿上，將遍身的芳香濃濃地逼過去。“你怎麼想到用這種方式來算計我？我不想一踏上月亮鎮就立馬栽倒在石榴裙下粉身碎骨。”夏恆新的聲音低得剛好讓她聽見。
紅荷兒說：“我怎麼會算計你？想到你孤零零的，就來陪你聊聊。”
“紅荷兒，實事求是的說你很漂亮很性感，任何男人見了也會產生非分之想。月亮鎮山清水秀出美人吶。”夏恆新感覺背上很冷，便抓起毛領大衣披上。
“夏鎮長說得不錯，月亮鎮有一股富硒礦泉水，從鷹嘴岩下的石罅里奔涌而出，冬暖夏涼，碧清如鏡。男人飲用體魄雄健，女子飲了清麗俊美。”紅荷兒以為這身雪肌玉骨已經征服了對方。但她感到夏恆新很怪，蹦上船來的肥魚還磨磨蹭蹭些什麼呀？同他那種雷厲風行的玩命工作作風大相徑庭？心中越發添了敬意和激情。數月前，紅荷兒收到大學同學易彩雲從深圳發來的信，介紹了易彩雲猛傍大款而飛黃騰達的傳奇經歷：女人的青春美貌就是市場經濟大潮中的法寶，最活躍的生產力——女人只要有一副美白肌膚掠人臉蛋就會所向披靡，橫掃男人如卷席般地邁上康庄大道。
易彩雲直言不諱地寫道：紅荷兒，別折磨自己了，現實一點，別太看重那一文不值的狗屁貞操。你的花容月貌勝我十倍，可我已經成了珠光寶氣的貴婦人，錦衣玉食穿金戴銀。雖然我那位大款老闆48歲，在馬來西亞有三個妻子和一打情婦，但他十分的偉岸和富有，包括床上功夫都讓我快樂滿足。一個女人只要看中時機，抓緊一位大款或者實權大官，將會改變一生的命運，過上香車寶馬的貴族生活。而且，大款和大官們都是傑出精英人物，其智商才能超越一般，天天享用山珍海味，出入豪華名流場所，自然長成強健體魄擁有威猛活力，同這種人過性生活都充滿智慧和幸福……深圳來信和易彩雲的豪華裸照攪得紅荷兒波濤洶湧，芳心亂戰。想到華立秋對自己欲行不軌被拒絕後處處給自己穿小鞋的窘境，想到夏恆新是摧枯拉朽最具人氣的鐵腕人物，紅荷兒決心換一種活法，對夏恆新發起進攻——
“紅荷兒，我聽說漂亮女人多為禍水，走到哪兒就給哪兒帶來災難。”夏恆新突然來了個逆向思維，迎頭潑來一盆冷水。女人是禍水？紅荷兒不啻聽到一聲驚雷。她感到用睡衣包裝的熱乎乎身體開始發冷。
“是的，像西施、貂蟬一類國色美女，卻給吳王夫差和姦臣董卓製造了滅頂之災；‘三千寵愛集一身’的大唐貴妃楊玉環，翩翩舞動霓裳羽衣曲時招致了哀鴻遍野的‘安史之亂’；潘金蓮毀滅了自己，也毀滅了武大郎和西門慶；還有成克傑、胡長青等成百上千的高官顯貴，無一不被美女肉彈擊得粉身碎骨。”夏恆新用手扶一下眼鏡，緩和語氣更加鋒利說：“你也很美，美得像一股清澈靚麗的泉水。可是我不想在事業剛剛起步時就為美女所累！你這樣做是貪圖金錢還是物慾？這些我都沒有啊！”
“我認定你是個正氣鄉官，想成為你的得力助手！”紅荷兒全然沒了害羞和不安，反而顯得理直氣壯。她說，女人的力量是無與倫比的，壞能壞得禍國殃民，好能好得國富民強，烈能烈得頂天立地，威能威得石破天驚。比如太平天國天京陷落時，身負重任保護小天王的忠王李秀成，本來是可以突出清兵重圍而東山再起的。他身後戰馬上身披紅袍的曹妃手舞寶劍搖旗吶喊，鼓舞太平軍將士奮勇殺敵，並且以勢不可當的銳氣殺得清兵四散潰逃，鐵桶般的包圍圈已被撕開了一個大缺口。十分不幸，就在這勝利在望形勢大好的千鈞一髮之際，一太平軍將士卻用長矛穿透了曹妃後背，一聲慘叫使忠王回過頭來，抱起血泊中的曹妃，一剎那間的變故使清軍復又合成銅牆鐵壁，李秀成終於喪失鬥志落入敵手。
夏恆新心中震蕩，問：“那可惡的太平軍為什麼要刺殺曹妃？”
“那太平軍將士錯誤認為是身披紅袍的曹妃暴露了太平軍的主力部隊，而招致了大批精銳敵兵。”紅荷兒微微一笑說，“許多悲劇的發生都是男人們的誤解和低能。不過，你很特殊，許多男人見了美女如蒼蠅見血，迫不及待地要干那種不計後果的事，你卻無動於衷。這讓我改變了想法。我想幫助夏鎮長建功立業，做個頂天立地、國富民強的鐵腕女人！”
“行！一言為定！”夏恆新感動地說，“其實，第一次在會議室見面，你生機勃勃的美麗氣質就令我動心。但我被理智抑制。紅荷兒，人生很難遇到一位紅顏知己，我倆來個攜手合作。我想讓你到野狼村蹲點，做出驕人成績就提拔為副鎮長，給我當副手人們也才心服口服。送你八個字共勉：自尊自愛，自強自立。”
“好，自尊自愛，自強自立。一言為定。拉勾！”紅荷兒被強烈地震撼，她伸出細嫩圓潤的右手指，彎曲着伸過來。拉勾？這小女子向我挑戰，夏鎮長同樣被強烈震撼。夏有個拉勾習慣，向對手發起挑戰感到事情取得重大進展時便出手拉勾，難道紅荷兒有了治理野狼村的高招？想到這裡，夏用小指牢牢勾住紅荷兒的右手指頭，說：“我把你當作我的親妹妹，大膽往前走，天塌地陷有我作後盾！”
“謝謝！”紅荷兒眼眶濕潤了，她轉身疾步回到自己房間。
八、開發老虎岩
野狼村的版圖疆域活像一個放大了的葫蘆瓢，橫睡在海拔1200米的莊子嶺上，成為地勢最高的雲里村莊。元月五日，夏恆新將紅荷兒送到野狼村，要葉大魚通知村民開群眾會，討論冬季農業開發項目實施問題，然後徑直走進鄭友禮家住下來。
48歲的葉大魚長着虎臉狼眼和虎背狼腰，老謀深算老奸巨猾。有姐夫華立秋作後盾，在村裡權勢熏天，魚肉百姓。葉大魚春風得意21年，自認為已是樹大根深江山穩固。他逼民炸電站搞恐怖活動，以為馬吾倫會像以往一樣帶警察鎮壓，將夏鎮長主持的局面鬧得天大地大。沒想到夏鎮長專為“刁民”揚威；自己反被馬銀象一頓臭罵，在村民面前成了過街老鼠威風掃地……
夏恆新帶着個紅荷兒來幹什麼？而且破除慣例不在他葉大魚家辦公、吃飯？葉大魚忐忑不安地撥通華立秋的電話：“華哥，夏恆新明天召開村民大會，說是討論冬季農業開發項目，你知道這事不？”華立秋指示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是規律嘛。夏恆新鋒芒畢露，先忍辱負重，做個支持配合的樣子，但可作點桃色文章。”
零下8攝氏度的低溫將葫蘆槽褐紅色的紅沙土壤凍成一座冰窖。昔日緩緩流淌的葫蘆溪水凝固成了冰板或冰柱，被陽光照耀，斑斕多姿寒氣逼人。村民們踏冰破寒，來到鄭友禮家圍火而坐，由於衣服單薄，在栗樹柴火的烘烤下仍然縮着脖子打着冷顫。
葉大魚鼓着狼眼講話：“華書記將野狼村定為冬季農業開發的試點村，夏鎮長親自指揮，歡迎夏鎮長指示講話。”“啪啪啪啪……”大家見鄭友禮帶頭鼓掌也跟着鼓掌。
夏鎮長嚴峻的臉上布滿同情，說：“鎮政府派遣紅主任住點野狼村，負責領導村民們拔除窮根過富裕生活。希望幹部群眾振奮精神，支持紅主任的工作。”
紅荷兒接過話題發言：“野狼村給人一種野狼橫行、農民遭殃的感覺。從今天起，改名葫蘆村，變成一個裝滿金銀財寶的葫蘆村，變成文明富裕小康村。聽鄭友禮介紹，因為貧窮落後，生活艱苦，造成28歲至50歲的光棍男人多達84人；特別是有13個媳婦不堪忍受苦日子而偷跑打工，又落入人販子手裡被拐賣得杳無音信。痛心啊！只要大夥跟着我干，我保證三年之內讓光棍男人們娶上老婆，過上溫馨甜蜜的快樂生活。讓那些被拐賣的媳婦們又重新跑回來……”
“紅主任，就沖你這兩句話，我們聽你的！上刀山進火海下茅廁糞池抓蛆也干！不幹就是孬種！”渴望女人媳婦快要發瘋的漢子們，看見紅荷兒有着觀音菩薩的漂亮模樣，早已是心猿意馬；又聽着這番感人肺腑的知心實話，更是萬分激動。
人高馬大的田娃子高聲嚷叫：“紅主任，你是個好乾部！講的話是關心農民的好話，聽着就舒服，幹起來就有勁！這些年來，華立秋、馬吾倫來了就搞大掃蕩集資收款，搶豬搶糧。把我們整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還不如國民黨的偽保長！”田娃子這番話慷慨激昂，震得滿屋子鴉雀無聲。葉大魚虎臉上變得鐵青，狼眼裡射出凶光，咆哮如雷般地反擊：“田娃子，你自己沒有狗雞巴用，好吃懶做人差勁，你婆娘要跑到內蒙古嫁人，怎麼把過錯推到我和華書記頭上？我女人怎麼不跑到內蒙古嫁人？”
“你女人沒跑，是鑽進了馬銀象的被窩裡……”男人們彷彿找到了一個發泄憤怒的機會，連珠炮似的發起了聲討，“葉大魚不下台，葫蘆村永無寧日！”（下轉11版）
（上接10版）
葉大魚面如土色，惱羞成怒地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罷了，當幹部的和村民吵架，那叫沒有素質。有句話說得好，狗咬人一口，犯不着人也去咬狗一口。”
“葉大魚，”田娃子起身跳過去，揚起蒲扇大的右手，一巴掌打在葉大魚的臉上，吼道：“老子打死你這狗日的幹部！”人群沸騰起來，會場騷亂起來。局面眼看要失控了。
“鄭友田，住手！”憤怒的田娃子聽到紅荷兒甜甜軟軟的聲音，便停止了動作。
“鄉親們，”紅荷兒動情地說，“我宣布三件事情：第一，葫蘆村過去發生的事情，再也不用提及，委屈的吃虧的慪氣的全部爛在肚裡；第二，從今天起精誠團結髮展經濟；第三，春節前後修通3000米的村公路。根據村民意願和鎮里研究，由鄭友禮暫時代理村主任職務，給葉大魚同志松點擔子，負責修路工作。請大家鼓掌通過。”
“我雙手擁護！”紅荷兒話音剛落，田娃子將兩隻手伸向空中使勁鼓掌。與會的男人們也瘋狂鼓掌。掌聲震天動地，持續了整整十分鐘，震得葫蘆溪上的冰川開始融化，凍土陣陣碎裂，成為月亮鎮史無前例的經典掌聲。
鄭友禮說領導和鄉親們信任他，他就帶葫蘆村人修好致富路。方案迅速制定：以組為單位分成8段施工，每組完成200米修路任務。鄭友禮挑出38個身強力壯的光棍男人，組成突擊隊，主攻莊子嶺老虎岩800米陡峭沙岩。1月8日是個良辰吉日，突擊隊員早早起床，來到老虎岩，揮動銀鋤挖開凍土。他們揮舞鐵鎚旋轉如飛，砸得鋼釺鑽石穿洞嗚嗚吶喊……接着裝葯點炮；接着萬炮齊發碎石橫飛……
九、百千億工程
夏恆新行走在月亮鎮的老街上，看到一片熱火朝天的場面：20多輛拖拉機來來往往運輸沙石，百十人緊張地拌和水泥混凝土鋪築路面……十多天來，吳勛召集街道居民協商，本着“大家的事情大家辦，有勞力出勞力，有錢出錢”的原則硬化街道。居民們積極響應，工程進展比預想的要順利得多。吳勛寫了一個報告，要求解決1萬元資金，鋪好直達中學的500米路段。
夏鎮長拿筆簽上“請財政所劃撥1萬元錢，用於修築中學水泥路”等字樣。他心情舒暢地回到鎮政府，迎面碰上紅荷兒。“夏鎮長，我寫了一份《發展規劃書》，請你賜教。”夏恆新接過一疊材料紙說行。像吳勛、紅荷兒這樣的優秀幹部，值得大力支持。這麼想着就走進寢室讀《發展規劃書》。標題是五個醒目大字：百千億工程。
“夏鎮長入住葫蘆村的這些日子，與村民的廣泛接觸，我的思維發生了嬗變，明白了‘新農村建設’的真正含義。鄭友禮是個優秀人物，對貪官嫉惡如仇，對清官視為父母；意識超前，行動前衛。從鄭友禮身上看到的不是葫蘆村，而是整個月亮鎮繁榮富強的燦爛前景。從而感受到作為一位共產黨的政府幹部，必須把人民的利益看得高於一切，並為此而竭盡全力鞠躬盡瘁。從鄭友禮種植魔芋、養殖生豬的氣魄上得到啟示，擬定了‘百千億富民工程’，如果夏鎮長能夠採納並付諸實施，三五年內，月亮鎮將會西部崛起，變成鄂西南農村的珠海深圳。具體地說‘百千億工程’由三條‘生產流水線’組成：即‘四二四零工程’、‘百頭千戶養豬’和‘萬畝香稻種植’。”
“鄭友禮從‘農泰魔芋公司’購進500公斤魔芋種子，種入1畝地里，經過6個月的肥沃栽培，秋後收穫魔芋4000公斤；純收入4800元。綠色食品魔芋可謂異軍突起的特色經濟。月亮鎮平均海拔900米以上，適宜種植魔芋的土地有21個村4000多戶農民，每戶種二三畝魔芋，當年可增加收入萬元左右；擁有萬畝魔芋基地后，便可連帶建成十餘個大型魔芋精粉廠，既能解決二千勞力就業，又能使加工收入增值5000萬元。這就是‘四二四零工程’，即4000戶×2畝地×5000元=4000萬元。”
“什麼叫鎮？工業發達、商業繁榮的地方叫鎮。月亮鎮沒有礦藏資源，沒有一家產值超過50萬元的企業，但卻可以開發魔芋特色資源興鎮！我設想三五年內讓月亮鎮經濟騰飛，變成中國魔芋第一鎮，造出的魔芋精粉暢銷世界五大洲。”
成成成！夏恆新如同發現了荒原里的綠洲，興奮得心花綻放，他端起茶杯喝一口茶，又聚精會神細讀下去，“鄭友禮籌集2萬元錢，建成500平方米現代化養豬場，引進了10頭良種母豬，計劃飼養中豬：湖南港越公司收購43公斤左右的中豬，褪毛去掉內臟后，連頭帶腳整豬包裝冷凍，做成整豬肉製品出口貿易，銷往香港、澳門和新加坡，特別受歡迎。飼養中豬只需要60天時間，能純收入180元。如果一家農戶養殖5到10頭母豬，一年下200隻豬仔，可以獲利3萬多元。月亮鎮有6萬畝肥沃土地，盛產玉米、紅苕，飼料充足。只要發動1000戶農民養中豬，年出售中豬20萬頭，收入將會突破2億元。月亮鎮將會變成全國中豬第一鎮。”
妙妙妙！夏恆新讀到此處，激動得拍手叫好，紅荷兒果真是一位頂天立地的鐵腕女人，思想前衛，目光遠大，務實創新，氣魄超群啊！
“月亮河兩岸擁有1萬畝平壩稻田，每年能豐收水稻500萬公斤。如果改良品種，從泰國引進香稻良種種植，價格就能提高一倍，農民將直接增加收入1500萬元。百千億工程竣工后，月亮鎮的魔芋世界、生豬海洋、香稻糧倉三大財團將會聞名於世；月亮鎮68000人將會以每年2000美元的人均收入挺進小康水平……”
“太好了！”夏恆新心中熱血沸騰，他完全被紅荷兒設計的宏偉藍圖深深震撼，人活一生就要幹得轟轟烈烈、驚天地泣鬼神，改變一個時代，富裕一方百姓！
夏恆新攤開白紙，精神抖擻地伏案疾書，將《發展規劃書》整理成一份項目申報材料，準備打印後上報市委。最後發現《發展規劃書》後面還有一份《申請解決葫蘆村公路三材費》的報告，夏便簽字“請財政所下撥2萬元公路費，用於葫蘆村修路”。幹完這一切，已是凌晨2時了。
可是，夏恆新的兩張簽字批條卻在財政所受阻，許鳳英說必須有華書記的簽字才行。許鳳英說葫蘆村儘是添亂刁民，政府有錢也不能扶持刁民修路。
夏鎮長勃然大怒，他覺得這個鎮長徒有虛名。第二天，夏鎮長邀上紅荷兒找兩輛車裝着民政上發來的大米、棉衣棉被和用15000元賭錢買的打沙機、風鑽機、炸藥雷管等三材物資，開到葫蘆村。第一次享受到政府照顧幫助的突擊隊員們已是熱淚盈眶……他們用風鑽機打炮眼炸石頭，比手工快了十倍；用打沙機碎石鋪路，節省了時間、工錢。渾身勁頭彷彿是出林猛虎入海蛟龍，得心應手酣暢淋漓。
葉大魚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他無法容忍紅荷兒扶持鄭友禮將他架空，咬牙切齒生出一條毒計。他徵求華立秋和馬吾倫同意，命令“手榴彈”聯絡鎮上的“盒子炮”，發起“斬首行動”，阻止老虎岩的施工進度。
十、手榴彈拉弦
紅荷兒成了大忙人，白天上工地鼓勁打氣，夜裡召開群眾會，用淺顯生動的甜美語言，描繪出葫蘆村一幅幅美好藍圖。號召204戶村民種480畝魔芋，她願意幫村民找信用社“支農貸款”30萬元，買魔芋種買肥料。保證每家農戶下半年還了貨款后，揣着8000元活錢過年。村民們覺得紅荷兒比自己的親生父母還好，巴皮巴肉的關心疼愛他們。修通公路的熱情更加高漲。這天晚上，紅荷兒正在調查年收入不足2000元的農戶時手機響了，是葉大魚的聲音：“紅主任，我得到一個可怕消息，二組婦女車紅秀懷上三胎，死活不肯引產，你速來幫忙做些工作吧，十萬火急喲。”
“我馬上就來。”紅荷兒立馬起身出門，向月光朦朧的鄉間小道疾步前行。“紅主任，這黑燈瞎火的，你一人上哪兒去？我送你去？”鄭友禮說。紅荷兒說到車紅秀家做引產工作，要鄭友禮早點休息，明天好繼續修路。
天上冷颼颼地下着寒霜，溪流靜悄悄地結着冰塊。紅荷兒穿着紅色羽絨服，來到一個叫做墳塋坦的地方。前面是30多座墳墓堆壘着，像一堆堆幽靈似地在集合。紅荷兒心裡一顫，雖然她從來不相信鬼怪迷信作祟，但此時此刻卻一陣陣地發怵。她穿越墳堆時，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墳堆里“呼”的一聲蹦出一顆“手榴彈”，體肥如豬，頭包黑衫，餓虎捕食般地撲向紅荷兒將她后腰抱住。
“你是誰？想幹什麼？”紅荷兒驚出一身冷汗。“手榴彈”猙獰一笑：“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但我讓你知道，我要睡你！”這口音好熟？紅荷兒漸漸冷靜下來，她開始用力掙扎，但感覺到“手榴彈”的雙手鐵鉗般地箍得特牢，心想硬拼不是辦法。
“紅主任，月亮鎮的美女幹部！你不待在鎮里享清福，跑到這荒山野地來，豈不是送給我一份美好禮物！”“手榴彈”猖狂地說，在野狼村這塊土地上，凡是我看中的女人沒有一個跑脫的，自覺點脫掉衣服，讓我睡上十分鐘好各自走路。
紅荷兒一聲冷笑：“你無法無天強姦婦女，就不怕坐牢挨槍子兒？”
“笑話，這種事講究證據。只要不強姦幼女，男人女人睡在一起雙雙圖了舒服快活，誰又出得了證據？”“手榴彈”想到華立秋、許鳳英都沒有佔到紅荷兒的便宜，今晚卻要乖乖躺進自己懷中，已是心花綻放得意忘形：“別口羅唆了，趕快脫衣服。”
你要證據？我就給你留下證據。紅荷兒尋思着應變策略，又故意顯出無可奈何的口氣：“看來，我今天是註定要被你這個色魔糟蹋，想逃也逃不掉的。不過，你肯依我兩條，我就自認倒霉。”“手榴彈”心中竊喜，便催促她：“哪兩條？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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