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波接到雲兒電話的時候,正在書房裡趕着製做他的年終報表。
雲兒十萬火急的電話使他不得不停下手頭的工作,也不知道雲兒葫蘆里賣得是什麼葯。多日電話關機不見任何人的她,如今一出現就是如此的風風火火,這小丫頭不定又出去闖下什麼禍,也不知道哪個倒霉鬼又被她整得缺胳膊少腿的,這會兒正慘兮兮的躺在醫院病床上。
湯波一邊在按照雲兒電話里說的去準備現金和卡等要帶醫院去的東西,邊大聲的問在客廳里看電視的媽媽:
“媽媽,湯哲回來沒?”
“沒有,哲哲剛有打電話來說,要去同學家吃飯,今晚不回來了。”媽媽大聲的回應着。
“這小子欠揍……”湯波喃喃自語,邊把牙刷等洗漱物品塞進一個包里。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媽媽沒聽清楚湯波說的話。
“沒什麼。”湯波朝書房的門口回答。
從小媽媽就溺愛湯哲。小時候的湯波怎麼也想不明白,同是媽媽生的兩個孩子,區別會那麼大。自己總是通過各種各樣的方法想引起媽媽的注意,然而媽媽始終沒有把愛分一部分給自己,而是更加疼愛弟弟。這樣一來,湯波的心裡更是不平衡,一有機會就欺負比自己小八歲的弟弟。
回想今天下午,自己心裡惦念着雲兒,想讓他的女朋友蕭佳幫個忙,把雲兒騙出來走走,沒想到這小子和自己開起條件來。
“哥哥,幫忙可以,不過,我是有條件的。”
“臭小子,還有條件?”
“當然,你也知道,我最近在學車,借你的車子開開。”
“等你駕照考出來再說。”
“那你也別求我辦事。”
“臭小子,皮又痒痒了?”
“我就在小區裡面試着開開,不到街上去成不?”
“你自己說的噢!別到時把我的車弄得亂七八糟,還把自己的小命送掉……”
“成交。放心好了。我就在小區開。”
“那還不快點給你的女朋友打電話,讓她把事情辦妥點。”
“知道了。把你的車鑰匙給我。”
這就是兄弟間的談話,沒有親密無間的感覺,總是淡得不能再淡。
湯波收拾好東西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他不能讓雲兒等太久,雖然有蕭佳陪在邊上,但是,自己還是擔心,畢竟她們倆個都是女孩子,出了事一定處理不來。
“臭小子,等下有你好受的,居然把車開到同學家去。”湯波邊自言自語邊拎着包從書房走了出來。
“怎麼?這會兒還要出去?去哪?還拎着包?”媽媽看到湯波拎着包忍不住問。
“我出去辦點事。不用等我吃飯了。”湯波沒時間和媽媽解釋更多,其實壓根兒他就不習慣和媽媽說太多的事。如果媽媽不停的追問,他才會勉強的作些基本的回應。
“噢!那晚上回來嗎?”媽媽又問。作為媽媽,她也感覺湯波和湯哲不一樣。從小湯哲可愛惹人不得不疼愛,和自己沒有距離。而湯波呢,許是他大了,獨立了,不再需要媽媽的關心了。
“不一定。”湯波淡淡的說著,快步離開了客廳,出了大門口。
在大馬路上攔下一輛出租車,上了車后,湯波給湯哲拔了電話:
“小子,我的車呢?”
“哥哥,我在同學家。”
“馬上連車帶人給我滾到市醫院外科門診樓來。”
“哥哥,我不能開車。我在同學家喝酒了。”
“你還喝酒,你找死啊!那你人也給我滾過來。”
“我醉了。來不了了。”
“看我怎麼收拾你。不是說好就在小區試開的嗎?怎麼又開到同學家去了?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我開着開着,感覺很順,就想把車開到馬路上試試……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
“沒想到在路上遇到同學,就把車開他家去了。”
“你給我滾過來。我要下車了。掛了。”
“去醫院做什麼……”沒等湯哲把話說完,湯波就掛了。下了車,付了錢。他急急忙忙的去了外科急診室,沒看到雲兒她們。他跑去諮詢服務部詢問。知道她們在六樓。他按開電梯門上了六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