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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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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殘酷的現實

  夜暮開始降臨了,天霧蒙蒙的。好像帶了一快神秘的面紗。站在十字路口,四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小販高聲叫賣,司機拚命的按喇叭,街道兩邊飄來陣陣搖滾樂。紛繁的思緒飄飛在這陌生的塵世。突然間有好多好多的感慨。人生起伏,作為一個來自邊遠山區的野孩子。城市的車水馬龍,富貴榮華是多麼的遙不可及。對生活,對人生又多了一些認識。

  凄雨冷風中,多少繁華如夢,想留住那一抹紅,卻讓它隨風。淹沒了,歌聲,叫賣聲,車鳴聲,所有的一切都被淹沒了,好比歲月淹沒了容顏,留下的只不過是幾縷淡淡的哀傷。

  十字路口,車來車往,人頭涌動。霓虹閃爍,喧囂的城市此刻顯得異常的繁華。心碎了亂了,世界之大,竟容不下一個我,昔日的回憶裹着青春的舞步一起塵封在心靈的驛站,曾經的滄海桑田,豪言壯語。如今皆如一江春水。焉東流而去。

  穿過鬧市的大街,許多煩瑣的過往,漸漸浮上心頭。

  離開學校已有時日,想想當初,才知道自己的多麼的幸福,同時又是多麼的悲哀。原本以為憑自己一身所謂的本事,在加上自己的努力,一定會有一片自己的天地。,然而,在現實面前,我不得不低頭,現實的殘酷讓我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渺小。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要想立足,要想擁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是多麼的困難。那怕是僅僅一席之地。也要我們付出多大的努力。生活的大門將我們重重的關在門外。

  記得當初四處去找工作的場景,如今依然一把心酸淚。

  老闆,你們這裡招人嗎?

  去去去,你沒看我正忙嗎?你去那邊看看。

  頭也不回地。我真是好氣憤,這算哪門子事,我又不是來討飯,幹嘛這副嘴臉。

  出師不利,第一次就受了白眼,我信心的去了大半,可沒辦法啊,生活還得繼續。下一站,我該始向何方。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幾條街,穿了多少巷子。看見前面一家廠掛出了招聘的牌子。我三步並作兩步,生怕比別人晚,讓人家搶了去。

  你好,請問你們這裡招人嗎?

  哪裡人啊!門口的小保安憋了我一眼。目光多少帶有一些不光彩的意味。一身綠皮披在身上,讓我想到了挈柯夫寫的《變色龍》

  雲南的。

  應聘什麼啊!企業主管,部門經理,技術人員,工程主管。這些你可以嗎?

  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名火,就你也配奚落老子。我大學那會兒,你只不定還在過家家。可到頭來我們還得要忍,誰叫我們有求於人呢?

  我應聘主管,不知道怎麼,我冒出了一句,不知是想發泄還是真的想應聘,只有天知道。

  就你,他嘴角浮起一絲的笑意,也許是嘲笑,又或者是不相信,走走走,就你這樣。我們這裡就差一個保潔員,要就要,不要就拉倒。

  他媽的,我甩下一句話,憤憤地走了。

  這什麼世界啊,看門的也配取笑老子,好歹我也是個大學生啊!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知道“天生我才必

  有用”。

  二次碰壁,我簡直頭破血流,記得當日踏上征途,心裡是多麼的壯志昂揚

  哎!漫漫長夜,孤枕難眠,想想故鄉,想想父母,在現實面前,我還能說什麼呢?

  流浪的腳步離開家園把鄉愁飼養在家中,任何一絲不經意的漣漪都有可能盪得遍體鱗傷。生活的路充滿憂傷。流浪的腳步,何時讓我找到停泊的港灣。

  夕陽西下,我彷彿看到一個老人,趕着一頭黃牛,從地平線走來,步履蹣跚,。叼着一袋子旱煙,悠悠然卻又無可奈何。消失在大山深處。

  那,是父親。

  生活的鞭子,將誰鞭打和驅趕,負重的老黃牛,年老的趕牛人,沿着深山裡那深深的碾轍,緩緩而行。

  天際拉上了帷幕,奔波了一天,不但一無所獲,還受了白眼,被奚落得一無是處。此時此刻,想到家鄉的一幕幕,我淚眼模糊。

  咚,咚,咚。高樓上的座鐘又敲響了,歲月在午夜的鐘聲中消逝,我抬目遠望,前方的路,到底有多遠,天地悠悠,我又將何去何從。

  二《擁有》

  記不清過了多久,也許一天,也許兩天,一年,兩年。或許更久遠一點吧!我已經麻木得忘了時間。終於,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摩托車產廠做組裝工人。月薪少得可憐,不過我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情去理會。只要有工作,就可以在工作中打發一個個沉悶而又呆板的黃昏。再苦,再累,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第一天上班,心情無比的心奮,要知道,這是我有生以來的第一份工作,也是我進入社會,告別校園的標誌,我知道,我已經長大。這是我的新起點。

  工作中,我比任何人的賣命,因為我知道,人生是一台戲劇,早晚有謝幕的一天。但只要你站在台上,就有權利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這是你的責任。過幾天下來。我才知道。我瘦了七八斤了,只一個星期,就瘦了那麼多,原本瘦弱的我,簡直沒有了人形,照此下去。我打拚有什麼意思呢?要知道,今年我才二十一啊!難道我的一生就甘於這樣。我不甘心。

  年少輕狂的我不知愁為何物。可又偏偏多了一些滿腹愁腸,久一點,在久一點,我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而活,不是為了工作而生存,更不是為了生存而工作,我還有更多的東西等我去追尋,有更大的理想等我去實現。我想,人生之路。即便是既定了的,我也要讓上帝更改。

  不久后,我離開了建設集團,決定去尋找我新的人生,工作嘛,丟了也就丟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這樣對自己說。

  當回憶提前步入夕陽的河濱,山坡上或卧或立的羊群,啃着青草。姍姍來遲的少女,垮着竹籃。從她晶瑩的目光中,我悠閑的捧住了一枚春天。青春的倒影漸漸遠去,人的一生,不是在感嘆中度過。人這一生,不是只有青春。當我們老去的那一天在回首往事的時候。是不是會因為曾經的遺憾而傷感呢?

  心靈的眼睛穿越風中的塵唉,透視遠方古老的角落。人生艱難的旅途里,上帝不再賦予我們輕鬆的步履。

  曾經讀過一篇文章,叫《我有一個夢想》,這不是馬丁路得金的專利,因為,我也有一個夢想。那就是成為一個作家。用筆拯救自己,拯救世界。給人以美的享受。如果可以像魯迅一樣,把筆當作匕首刺進敵人的胸膛,那是最好不過的事,不過現在是和平年代,是繁榮的時代。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麻木的中國人激起了魯迅棄醫從文的理念。然而,殘酷的現實會把我打磨成什麼摸樣呢?

  生活並沒有因為我的讓步而寬恕,相反,環境比以前更糟了。歷盡波折。我已經所剩無幾。

  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溜達,肚子早已經七上八下,呱呱叫,一陣風過,夾雜着陣陣香味,羊肉串的味道更加誘人了。好香啊,我偷偷的淹了一口唾沫,摸摸褲兜,才發現,我早已經一貧如洗。

  好狼狽,好孤獨,好無助。有句話是這樣說的,五湖四海皆兄弟。不過此時呢?我覺得它應該還有下聯。“山窮水盡只一人”那就是我自己。真的,經歷了那麼多,我懂得。一切的靠自己。普天之下,最親的莫過於自己的父母。真的,無論子女貧賤還是富貴,他們對子女的愛始終是不會改變的。以前的時候我不怎麼注意。現在我才真的感覺到他們是多麼的偉大。以前讀書的時候,隔三岔五的總會接到他們的電話。老叫我注意身體,出門在外要學會照顧自己。而我總是認為我已長大。沒必要在聽他們的這些。當他們還在羅嗦的上時候,我早已經掛了電話。現在想想。我真的好幼稚。好可笑。

  如今,我身有體會,也不知此刻,父母在忙什麼呢?是圍在火爐旁,烤着小土豆,談論着他們不爭氣的兒子在他鄉的故事嗎?年幼的妹妹,是否還依偎在母親的懷抱里,尋找母親藏在歲月里的笑容。爸爸是否還在追逐着月色,譜寫他那段沒有盡頭的歌謠。

  漫漫長路,我該何去何從,空氣中,羊肉串的味兒似乎更加的濃了。

  一路走着。忽然看見前面不遠拐角出寫了一則招牌啟示,我快馬加鞭的走上前去。上面寫着招牌服務員的信息,我傻眼了,難道我真的走到了這步田地。不過沒辦法啊!為了生活,再次落入塵網.....

  《三》咖啡人生

  咖啡有五味,人生的體驗也有多重,品味咖啡就如品味人生,只要你細細品味.你會發現,人生許多暗含的經緯,不妨用喝咖啡的心情去面對,人生的道路卻也豁然開朗了許多。

  世界真是奇妙,越是不喜歡的東西,偏偏要讓自己碰到,做服務員是多麼讓人瞧不起的,我自卑,自暴自棄,到了品坊我才知道社會是多麼複雜.從這裡可以讀懂人生,了解人本質上的庸俗和低劣.

  品坊是一以西餐為主的餐廳.來這裡消費的大多是大老闆.富家子弟.總之是有錢人.而我們只能充當一些不起眼而又不可缺少的角色.

  第一天上班,馬甲套襯衣,配上黑色的小領結,帶着言不由衷的笑......

  記得有一次,有位同事,十七八歲的樣子,埋單的時候,不小心把帳弄錯了,少收到一塊五毛,被老闆罵了個狗血淋頭,這至於嗎?

  看到老闆怒氣沖沖的樣子,似乎又回到了資本主義社會。

  人性的醜陋是無法掩蓋的,人與人之間始終是存在差距和等級的。

  那天下班后,心裡很不是滋味,五味陳雜,爬上天台,俯看這座城市,建築的華美和富麗堂皇,和那些醜陋低矮的建築一起。及不對稱。這不正如人有一樣,有高低貴賤之分嗎?

  放眼遠望,一快廣告牌赫然映入眼帘。上面寫着這樣一句話:“世界是平等的”。

  世界是平等的嗎?我這樣問自己。

  或許是平等的吧!

  在別人眼中,我是一個樂觀的男孩,是這樣的。但是,又有誰知道,在一個個清燈孤影下,我獨自默默梳理心靈的傷口,縫合那些曾經的憂傷。撫平那一道道跋痕時候的那種心情。

  那天遇到一個刁難的顧客。心裡很是不爽。想不到賺那麼一點可憐的工資還要受那麼大的氣。不知道父母給我們這麼多年的學費是怎麼來的。我想到這些。心裡就不是滋味。說好聽點我是把微笑留給別人,把痛苦留給自己。說難聽點就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那天。不知道是哪個單位的領導祝壽。來了好多好多的人。一個個胖得沒有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挺着一個將軍大肚子。筆挺的西裝垂在身上。一副雄赳赳的樣子。法院的,公安的。檢查院的,總之來頭的不小。他們一個個夾一個公文包。裡面裝的是什麼可能只有他們知道。酒足飯飽之後。又是送禮又是划拳。忙了個不亦樂乎。處境生情啊。我想到了很多。以前我們不也是這樣嗎?兄弟在一起又吃又喝。信誓旦旦的。可現在呢?還不是這樣。什麼朋友兄弟早就不存在了。那些酒肉兄弟是我想到了朋友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風平浪靜的時候看不出任何窘樣。患難才見真情。君子之交是淡如水的。

  眼前這些局長大人之類的。我打包票以後大多是各顧過的。倘若誰有什麼難處的時候。有幾個會伸援助之手,慨大方之康呢?有時想想。人生真的很可笑。很悲哀。人生最重要的是什麼呢?這是我一直以來思考的問題。可現在也沒有一個結果。這是個很難說清楚的問題。金錢嗎?健康嗎?愛情嗎?還是其他。當然遠不只這些。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金錢可為說是重要的,是人一生的在追逐的東西,有人為它生,為它死。總之是在所不辭。生命對每個人來說的只有一次,所以它的重要是不必說的。其實活到現在。我認為自尊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如果沒有自尊生與死也就沒有區別,擁有在多的金錢,在高的地位又有什麼意義呢?做了這麼多工作。我最有體會的是做服務員。。在這個微笑的行業可以了解很多關於社會。在這小小的行業里可以悟出許多大道理。

  有時候想想,人生其實也挺簡單的。座在咖啡廳、,悠閑的點上一支煙,看煙霧裊裊散去,消失在空氣中。閉上眼睛。盡情的享受這安逸的環境。在聲聲的歌聲中細細品位人生。

  ......

  漫漫長夜。今天夜無眠。想給自己找個借口,想給人生理一段頭緒。想給社會一分貢獻。想給自己一個確定的位置。然而,當我發現自己不能成為居里夫人或比爾蓋茨時,生活並沒有結束。我們的還沒有過上好日子的可能,只有當我們為此終日煩惱,徹底絕望的時候,好日子才在面前關上大門。人生沒有定義。又何必計較得失呢?沒有人能說清人生到底是什麼。也沒有人能完全詮釋人生的定義。但最美麗的人生莫過於安心的享受生命里的每一縷陽光。就像那些有着自然純凈笑容的孩子。我相信,笑容本身就是一筆財富。就是我們夢寐以求的幸福。

  我們在追求完美幸福的人生時。我們也在享受苦難。在漂泊的日子裡,我對自己說。困苦的日子對成功人士而言,絕對是一筆財富。艱難困苦是歲月教會了我們堅定與執着,哪怕是一個轉瞬即逝的機會,嚴守一個微不足道的諾言。克服一切令人畏懼的困難都是我們所必須的。

  曾經多次提筆,想給人生寫個總結,給過去的風雨二十年一個交代。可是每次提筆,又總是覺得。並沒有太多值得留戀的。回首過往的歲月,只有一些淡淡的憂傷環繞。翻開曾經的日記本,才知道我已經忘卻了太多。太多。我們那些自以為永不忘記的東西,也在我們不經意間慢慢忘記,慢慢的變成回憶。

  記得曾經寫過一首詞,好象是在中秋時候寫的吧!那時候真的感覺是斷腸人在天涯。

  中秋月圓一線牽,今昔何年?對月當歌空對飲,珠淚連連,雙鬢斑白流年去,夕陽日晚在胡天,夜半無眠長相思。獨倚床前。月圓月圓,把酒盡歡顏。

  煙花憂雨空歲月,今昔何年?展卷抒懷千萬卷,垂淚萬千。借酒暗道胸中事,故土月懸半邊天,似醉非醉遙望眼。把盞對飲,長嘆長嘆,今宵又無眠。

  現在讀來。這首詞沒什麼感覺,可在那時。卻是我最真實的寫照。是我對家鄉最真的思念和祝福。

  《四》生與死

  夏日,是孩童嬉戲的季節,無憂無慮的走在沙灘,赤着腳。讓海水盡情的衝擊腳丫。踩在軟軟的沙灘上,讓烈日盡情的烤着自己。軟軟的沙灘上,只留下一串串深淺不一的腳印。

  每次看到小孩子在沙灘邊玩耍,打水仗,堆沙丘。我都會想起我的童年。兒時,總喜歡把自己泡在水中,打發一個個沉悶而呆板的夏日。在烈日中尋找樂趣和自由。但是,在我記憶的深處。似乎還有一個記憶。更深的記憶,那就是穿爺爺編製的草鞋,走我的人生之路。

  歲月的磨難,爺爺老去了。像風一樣。老得那麼匆忙。生活的擔子在肩上。一邊是現實。一邊是理想。然而,現實和理想往往是事與原違的。為了生活,為了我們可以過得比別人好一點。將盡八十的爺爺依然沒有放下那跟了他一輩子的鞋架子,放下他扛了一輩子的鋤頭。爺爺的一身,從來沒有離開過土地,離開過大山。在一個飄雨的三月,在一個萬物復蘇的季節。他離開了我們,離開了他耕耘了一輩子的土地。如今只記得跪在泥地里為爺爺送行的場景。在飄滿小雨的天空,我拋灑下一把黃土,像是在拋開過去的日子。過去的煩瑣。在那個飄雨的三月。我捎去了對爺爺最深的思念和祝福。

  今年,石榴紅了。漫山遍野。那是爺爺親手種的,可惜他已經無法在看到他的成果。有時候,我會感想,我是不是也和爺爺一樣,永遠耕耘在這片土地上,永遠奔波在這大山裡。可惜,我連這資本的沒有。我還能做什麼呢?

  千年的水墨寫滿小巷的歌聲。飄搖在青石板的小路上。當回憶提前步入夕陽的余揮,那一抹夕陽紅便成了焦黃的溫情。遠去的帆依依不捨的地,在歲月的征程里尋找青春的倒影。我把滿懷的心事藏在歲月的皺縫裡,守侯和遙望天際的苦澀。在蔚藍的夜空,寄一多蘭色的憂鬱,剪輯一方落寞。人生的字典里,一面是滄桑,一面是震撼。當某一天真正下筆的時候,我那苦難的人生恐怕早就已去了三分之一。人生是一部書,一部充滿情與愛,壓迫和抗爭的書。一部充滿傳奇色彩的書,苦難是標點,幸福是段落,死亡是結局。它等我們來品嘗。來描繪。來體會個中的真諦。

  尾聲

  踏着晨露青青的草地,悵然吸一口氣,天地間一種靈動的感覺用心去聆聽世界,對着那愉悅的畫眉,深情的說一聲,歡歌吧!世俗的籠子是套不住你優美的歌聲的。同時我也想對自己說,世俗的籠子也是無法把我套住的。我大聲的喊出來。對着大自然,對着開滿鮮花的大地。我大聲的說———

  給我一雙翅膀,我要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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