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濟不發達的八十年代初期,物質匱乏,人們生活水平低下。在古老的鄉村裡,除了一些僑親外,大都是樸素的村民們。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守着“一畝三分地”,“面對黃土背朝天”。他們種稻穀,種地瓜,也守着精心呵護的菜園子。那種缺肉少油的苦日子過久了,大家卻也就習慣了。那時的吃、穿、住、行等不由侵入了大腦。回想起來,內心裡,我是一陣歡喜一陣憂愁。
吃。不必奢想美味佳肴,也不可能貪圖地方小吃。村民們基本自供自足。現在,深深的記憶里,稀粥和地瓜等,一些常見的食物填滿了那易飢餓的肚腸。有時候,馬鈴薯切成塊,加上點青菜,零星地點綴着,偶爾有一些粉干,撒上調味品鹽、醬油和味精,就令貪吃的我們沾沾自喜,吃得大腹便便。有時候,我們吃膩了麵粉團和地瓜粉團。它們常撲入視野,讓人無可奈何。
有時候,母親去山上采一些能吃的野菇。它們的樣子精緻、雅觀和富有吸引力,加上粉干、麵條或麵線,甜滋滋的味道令人胃口大開,彷彿吃上了“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哪能幾回聞”的“名小吃”。那時候,飯館、咯攤、美食府和酒家難得一見。我們的鄉村沒有一家的飲食店,只有在鄉里丁字街的路口有一家小飯店。對於常人,對於我們,那是不敢越雷池半步的。
大體上,我們能吃飽,就是滿足。有時,能吃上一頓肉就是快樂的事情。我們要求不大,渴望也不高。現實不容人啊!逢年過節時,才讓嘴裡塞滿不易吃到的燉好的五花肉,喝上不易喝到的骨頭湯。它們可是人間仙品了。
穿。記得當時,的確良布料佔據了市場。鞋上破了一個洞,縫縫補補就是了。衣褲上有一個窟窿,就縫上一塊四方形的布料。我們沒有受寒挨凍就是福氣,就渾身舒服了。有些鄉親們的衣服又破又舊又皺,洗了又洗,早就褪色了,仍然穿在身上,毫無光彩可言。但是,儉樸的村民們的衣服穿了一年又一年,補了一次又一次。不會讓人不好意思,因為大家都這樣,還算令人欣慰。
俗話說:“輸人不輸陣!”褲子屁股上補一塊,膝蓋上補一塊,肘部補一塊,也覺得尋常,不覺得丟人。經久耐用的綠色的“軍用鞋”是時尚之物,光亮的皮鞋少見得很。在感覺里,鄰居幾位叔伯們的黑色布鞋就已經很是得體,令人滿面春光了。
那時,衣服和鞋子款式單一,顏色也不算多。男裝的衣服常見的就是夾克和有四個袋子的中山裝。褲子也普通常見。女人的衣服也是沒有多少花俏,有些土氣和原始的基調。偶爾,有一個兩個女人披着長發,穿着裙子,就已經讓人大開眼界了。那時,羨慕的眼神裡帶着嚮往的柔情。
住。“家徒有四壁”,這樣的形容一點也不過分。有些家裡,幾個相框,掛在黃色的牆壁上,簡單樸素。屋子黑色的瓦片述說了日子的蒼老。時光的久遠,令一些古屋滄桑破舊。下雨天的時候,“屋漏偏逢連夜雨”,這裡那裡滴水的慘狀令人心憂。鍋碗瓢盆在屋裡列陣,擺在漏水的地方,不至於水淹屋裡的大地。有時,雨水滴到了蚊帳上,古式的床頂也得用一些容器盛水,讓人不得安眠。實在不行,只好連夜用瓦片把屋頂進行修理,才可以夜深入眠。
有一些堂叔和堂伯在古屋旁邊蓋上幾間瓦房,牆壁塗上白色的石灰沙漿,就已是一個安樂窩了。於是,住也算得上是安心、舒心和放心了。瞧,這不是一種難得的進步嗎?也許這樣,也才會有“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了。
行。不單單是出門走路,連走遠路有時也是步行。村民們以步行為特色。挑水、扛木、購物和碾米等等都靠步行。走路,大家一樣的辛苦,花的時間長且久。“走着去!”已司空見慣,習以為常。偶爾的自行車代步,已經令人興奮不已。記得一次,我與母親走了十幾公里的路,在岵山的和林一個路口遇上了騎自行車的外公,又渴又累的我,坐在自行車車架上,真有點乘風破浪的感覺。輕巧的自行車快速地行進,耳邊的風呼呼地呢喃,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縣城。這讓我對自行車垂涎三尺,更不必說神奇的公共汽車了。
……
現在,對於二十世紀的人們而言,那時的艱辛已成為過去,成為一種回憶。改革開放的清風吹遍神州大地,經濟的跨越發展令時代變遷如此巨大。而這,都歸功於社會,歸功於國家,歸功於建設者們。國強則民富。經濟發展了,人民生活水平也提高了。細細沉思中,對於我,一股愛國的情思突然間變得深刻、深刻、深刻……
那時,儉樸的生活 標籤:教人幸福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