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挺先生給何鄭《我的老師我的家園》的回信
何鄭:
你好!說來慚愧,今天才給你寫信,原因是半年多來我老伴的身體一直不好,特別是自2月中旬以來,她病情嚴重,數次昏死了過去,這可急壞了我。2月19日深夜,我兩個兒子駕車將她送至無錫市三院急救,在那裡住院了半月余,醫生對她搶救,全面體檢,患腦萎縮、頸椎炎、胃潰瘍、腦供血不足等病。4月8日,她又因發燒(39°)再次住院了八九天。現在她渾身筋骨疼,手腳不能自如伸展,腫脹……年輕時她吃了不少苦,體力透支,以致老年時百病纏身,體質越來越差了。她病了,可忙壞了我,家務事均由我承擔,半年多來我精神負擔極重,心力交瘁了!
你每月寄來的《雛燕報》,我均收悉,每張報我都仔細閱讀。特別是3、4兩月號上,刊登了有關介紹我的文章,深受感動!上載我的3張照片,我想是天水日報年葆東供稿的吧?我不是“教育精英”,僅做了一個教師應該做的,奉獻了我給大西北莘莘學子的一片愛心。你“我的家園”文中有幾處誤,應為:①我先於1955年南京林校(林業部直屬中專)(17歲)畢業后,主動奔赴大西北,分配在甘肅林業局林野調查隊工作了七年,其間我的足跡遍布甘肅五十多個縣,登土坡,爬高山,走戈壁,穿沙漠,涉激流,鑽叢林,披星戴月的辛勞工作着,鑽窯洞、宿帳篷是常事,吃苦賴勞是我一生最寶貴的精神財富,1962年秋我以“調干生”身份考入甘師大(現西北師大)外語系俄語專業,在大學里擔任了三年半的班(全班60名學生)團支部書記。1968年春分至禮縣鹽官中學,任教七年後的1975年春,奉命調入崖城中學。②1975年5月12日那一天,高一(1)班主任的我與(2)班老師葉樹文去“放抬杠”,地點:何家莊→山根→肖河→三聯大隊,暴雨過後,數十名師生出發,何家莊北與山根間河上有根一尺多粗、20米長的楊樹榦為“橋”,燕子河水洶湧澎拜驚濤拍岸。(2)班的包天順同學過橋時不慎落入激流之中,流速6-7米∕秒的激流一下子把他吞沒,將他卷至下游數十米處,接着岸上的師生們見此情況都驚呆了。在這千鈞一髮之際,(2)班又一名學生盧新迎也掉入河中,我不顧個人安危了,和衣躍入燕子河,向下游游去,遊了三四十米后終於將二人推向岸邊,他倆得救了。雖我成了“落湯雞”,但我很欣慰。③1983年1月底我離開崖城,屈指算來,我在大西北度過了28個春秋年華,甘肅是我的“第二故鄉”!
現在我離開大西北已30多年了,但崖城的山山水水、父老鄉親、可敬可愛的師生們仍使我魂牽夢縈!我思念着你──一個歷經磨難、有所追求的好學生,真是“青出於藍而勝藍”,“雛鳳清於老鳳聲”,著作頗豐的好學生,令我自愧不如!我已76虛歲了,但“老驥伏櫪”仍“志在千里”,雄心不已,所幸目前我身體尚好!
再過半月余,我的小孫女要參加中考了,我對她充滿希望,日夜思慮,再加上老伴身體很不好,我要服侍她,心煩意亂,故此信寫得極凌亂,望見諒!向崖城的何劍明校長、張繼烈、何福林夫婦及馬克明、賀柏欽等一一問好,向徐小明、張學兵、何小雲、何鳳琴、張來子、年保毛三兄弟、張軍、蘇蘭、雍俊兵等一大批學生問好!!!“隴中諸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向你全家大小問好!
祝你們
工作順利,身體健康,生活幸福!
盼你複信
汪 挺
2013年5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