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寂寞顏
快樂
越時間長了這麼細細端詳這兩個字就越控制不了的直想笑。
笑它倆。這兩個字你看看,那個“快”,怎麼看怎麼都象一個快要走不動了的人,在右半,那個人走不動了還扶了根棍兒。跟在後面跑腿兒的那個“樂”字更是四仰八叉越看越晃悠,眼看着就是站不住了東倒西歪。
看着它倆我一邊笑,一邊難受。恨不得趕快爬上去扶它們一把。
這哥兒倆今天是最忙了。
因為聖在今天誕生了。
說確切點,是聖在很早很早很早……之前的今天,誕生了。
今天,是聖的生日。
人世的氛圍一下子回味到了兩千年前的遠古黃曆。想一想聖靈的苦心受孕。想一想聖潔的開泰與洗禮。想一想該死的猶大和十字架。這讓我們大多數的人類變得澄澈並莊嚴。
聖的出生,是一件神聖的事兒。聖的生日,天地萬物都得要來湊熱鬧。自然渾荒,人物禽獸,草木春秋……
聖的神聖把世間的快樂渲染的亦是神聖無比。
今天的快樂可是上帝給的,硬賜予。我也得必須快樂。今天不快樂是不行的。
這是神的旨意。
快樂一一今天所有拿漢文化傳播信息的人群,海角天涯,都托給這兩個字,把祝啊願啊旋轉傳遞。
快樂是奔波的。
上帝也快樂。肯定。上帝不會連個快樂都沒有。《聖經》說了,上帝除了沒有罪,什麼都有。
這讓人類同時羨慕上帝的萬能和痛恨自己的無能。
包括我。
我有着這樣一個朋友,使我的今天過的饒有趣味。我這朋友,他的妻子正正巧在今天生小孩。
這不稀奇。女人經常生小孩兒。也會不止一個女人把小孩生在今天。
但我這朋友正因為他是我的朋友我便有意思地覺得:他有福緣。
他不亦樂乎,樂顛顛的把消息廣泛傳播。他的電話打的很是興奮。他氣噓噓的說給我:快快快,到我家吃酒去。
家是不能去的。儘管我特別特別地想見識一眼那個出生在今天聖誕的那個小孩兒。
飯店也似在跟隨着人過節。大家吃席的那個飯店給人布置得說不出的花哨,逗人的俏皮。我的朋友,我鮮亮而光澤的朋友就奔波花哨俏皮之間,精神蹦跳的招呼着眾人,撒着歡兒的來回竄着遞煙,散糖。把眾人攪和得是快樂無比。
朋友幾乎是撲上來迎接我的。朋友的第一個動作是握手。朋友的第一句話是問候:聖誕快樂。
說起來,今年我這聖誕,居然沒有收到好多的快樂祝願。當然了,或是我亦沒有把祝福到處發出去給別人。
我明了,事態來來去去的其實是,深度快樂的背後真相總是或多或少各自方方面面緩存着那麼一點點兒自私。
並非我們見不得別人快樂,看了眼饞,只恐他人不愁苦。
我們只不過內心彆扭罷了。
好景易散。總是醉過之後無從留戀。
罷了酒宴出來的時候,走在大街上看一看路上來往行人還是快樂多多的。每一款笑臉均是水一般蕩漾。
走着走着就順手揪一把路旁枯槁的花樹,在手心裡捻碎的時候覺得快樂也就是野草。
我覺得我喝的有點兒微醺。酒本是快樂之漿,它把人的思想路途弄模糊,不走進種種揪心的深處。讓人暫忘。並且安於。
醉眼朦朧的人便總是愛看遠方。這樣可以不低頭思量。抬頭看天空時我就轉着圈看。
朋友問我,你看什麼?
我說我找快樂。
朋友笑說:你醉了。
其實我沒醉。我看天空是想看看快樂來自何方。
那會兒,我一下子想到神聖的耶穌是誕生在西方。以色列。或者古羅馬。那遙遠的文明與慈悲,所能到達的地方或是鞭長莫及。
想想那個朋友,心裡便暗默的祝福他。他給我們帶來了好場景、高興、和起鬨。大夥渾說,把孩子取名“聖經”吧呵呵呵呵,再不,就叫“聖聖,誕誕,小聖誕”……
快樂一直到荒唐。朋友的妻子我不曾見過,但現在我覺得她今天和瑪麗婭差不多了。
一切都會回歸。本真的活路還得要延續。並且要有善良與寬恕一路伴隨。
我和朋友都不是天主教。也不是基督教東正教之類的信徒。都不是。朋友和他的小孩卻是因了這與聖相關的日子給我們大家帶來了片段性的歡樂無限。
說到頭,根源還是聖的功德。讓我們深受快樂的恩惠。
過了今天的人,明天我們都將活着與聖作別,回進到我們先前的活法。或是我們是被聖遠離,再次投入俗世,重新熱愛生命。
那麼,我更愛你們。無論如何都愛。就像明天的我不會詰問今天,你把快樂給了誰?
不曾信過上帝。但這不是我的錯。上帝會寬恕的。白色的上帝會體諒我這個發黃的有色人種,並給予啟迪,和教誨。
不做上帝的信徒。但我願意做一些上帝指定的事。
比如我要善良。比如我要愛世界。比如我,要快樂。
一一感謝聖誕!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