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別去打牌了,啊!聽我話,”我與老公商量。
我到洗手間扭了一圈,回身發現,客廳的他不見蹤影,與往常一樣,到棋牌室尋歡作樂去了。
我怒氣衝天,拿起手機就拔,聽筒傳來:“我玩一會就回,一會就回。”“24點之前務必回來,否則,別進門了,我甩掉手機。”
我一覺醒來,看看時間,零晨一點半,身旁邊仍是空無一人,我一骨碌座起來,心生暴躁,拿起手機再次吼叫。
我把房間的門鎖死,門外的他央求:“老婆別生氣了,別生氣了,某某輸了錢,我也不好意起身走啊,我要是走了,別人會說我,這傢伙贏了錢就跑,不義氣。”
想到明天,他還要上班,隨手擰開了門,他進來不是點頭,就是作輯,那副形象,比日本人無條件投降還要真誠。
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把注視他的怒目轉向了窗外,窗外是寂靜的夜,我重重的嘆息聲,越過窗戶,逃竄在漆黑的深夜。
第二天,他下班回來,我們激烈辯證。
“賭博成了你第二職業,太不象化了,惡習不改了是吧!”
他辯解:“我哪裡是賭博了,只不過娛樂娛樂。”
我說:“娛樂的方式很多,你可以看書,可以運動,可以到杭州旅遊勝點觀光,哪一個娛樂不比賭博好。”
他露出不滿:“你說的那些,我不喜歡,每天看你拿着厚厚的書本讀,盯着電腦看文章,我就頭大,你說你,沒事就往圖書館跑,有空就拿書本讀,你那麼用功有什麼用,能當人民幣用么?”
他反過來埋怨起我來。
我怒目圓睜:“在怎麼著,我也是一項健康的娛樂,難道要我和你一樣,一有空就打牌,打的天昏地暗,打得背酸腰痛,才是好嗎?”
他不依不惱:“是的,只要你喜歡,只要你會,我支持你打牌。”
他明知道,我不喜歡,我不會,他才這樣明目張胆的氣我,我惱得想撞牆。
又一次沒有結果的爭吵。
我說:你不喜歡我看書是吧,那好,從今後,我不看了,你呢,從今後,也不能打牌了。行吧,我做着妥協。
他聳拉着頭,也不理會。
沒用,一到了晚上,就像是毒癮發作,不去不行,一個眼錯,他就開溜。
我在心裡默默地苦惱着。
春節間,去長輩家拜年,飯飽酒足之後,便開始牌性大發,四人一圍,忘乎所有,忘了他是誰,百元大鈔一張一張往桌上扔,輸贏萬把幾千都可能,我終於見識了他所謂的娛樂娛樂。
不許去打牌,去了,就離婚,我下了最後通牒。
他依舊反抗:“我是個大男人,總要出去交際,我一個大男人,還被你給管住了,別人知道了,誰瞧起我。”
他又使出了他一貫的大男人主義。
我硬硬的說:“不許去就不許去,去了咱就離。”
他猛地站起來,說:“離就離。”
好吧,去民政局辦手續。
走出家門,他突然說:“你去拿結婚證,不拿結婚證怎麼辦手續。”
我憤怒:“結婚證一直是你保管的,你不拿,我怎麼知道,在哪裡,回去拿,我下着命令。”
他掉頭回去。
我心一涼,難道真要離嗎?我寶寶還沒吃早飯呢,我寶寶還沒洗臉呢,我寶寶還有點拉肚子呢。如果離了,我寶寶怎麼辦?
其實,不想離,但,話說出去了,收不回來了。
我一直等他,但他一直沒出現,我心裡有數了。
回到家,就聽到他高喊:“老婆,咱們和好吧,別吵了。”
“和好可以,但不準打牌了。否則,非得離,”我洋裝強悍
果然,不打了,半個多月了,都沒出去了。
我終於贏了,差點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