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狂言,要用一桿之力挑起整個地球。如今我也隨之妄想,要執筆蕩漾文海一隅之香。文海有多大,一隅多大?不知,只清楚文海比銀河長,比天空大。
儘管文字淺薄,也是用心來寫。有時候不想修飾,一氣呵成,感覺暢快淋漓。儘管智慧有限,也不想無病呻吟,歷經悲歡離合,得出的都是人生微觀世界里的情思。所有筆墨都沾染了大千世界的塵埃,有所感觸,有所憤懣。手指流轉中,曾有朋友說,可憐你太透徹,我也深深瞭然事事究其因,慮其果,並不是什麼好現象。用可憐來形容所得到感覺挺新鮮,所以記憶猶新,也感慨頗多。
難得糊塗,難得返璞歸真后的寂寞。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滋味並不好受,那不是故作高深的言論與行為,那是深深地無奈和悲哀。我會時時感覺明了,也會時時感覺困惑,所以很不想承認有多明白時事。倒是寧願做一個被人誤以為大智若愚的人,傻乎乎,卻不瘋癲。
郊外,山坡上,野花爛漫,雖沒有百花園的花芬芳艷麗,整坡的開放出簇簇的色彩,到也蔚為壯觀。在花叢中蒲公英漫天飛揚,也為乾裂的土地平添幾許溫柔。三月的陽光已經感覺到溫暖了,得了閑,終究沒能抗拒陽光的誘惑,獨步陌上;,把高樓大廈拋棄在身後,伸展手臂,擁抱眼前這片觸手可及的山花爛漫風景。;
汗顏!並不清楚絕大部分野花的名字,不知道它們的習性和開放的花期。它們通常都是踏青的遊人一時的觀賞物,不會出現在殿堂之上。年年綻放,年年凋謝,沒有人專門供養它們,它們是天然的寵兒,接受的都是純自然的雨露,寂靜開放,寂靜飄零。紮根於泥土中,只知有記憶的日子,便有它怒放的姿態;,年年向陽開,從不會怠慢片刻。花海中每一朵小野花,在陽光下都燦若金,以至於身體都蒙上一層聖潔的光芒。朝陽初升,暗若黃昏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矯情,滴墨深植指尖,既然註定要箋上塗鴉,何苦字字凄殤,擾人自擾。本該可以用詩詞來賦上清雅的韻律,一坡春光明媚的花草,為何總要強加哀傷的雪霜,生生淪陷自己於小樓月光里。;
野花的恣意綻放,在我的世界里浪漫如斯,那小小的身姿,早已成為風雨中懷裡的一朵馨香,旋捲成巨大的溫情瞬間呼嘯而來。而我,一個人在空間中;,在時光里,眉間心上只有不屈的堅持!這刻想起席慕容的文字:“為什麼只有我們要在暗夜裡獨自思索,思索那永不可知解的命運?為什麼我不能只做一株草木的花朵,隨意漫生在多霧多雨的山坡?”
執筆源於喜好,沒有原因和痴心,在太多的東西累積以後,經過一個偶然的契機,沉澱了所有的思維,把自己的血液釀成墨香,然後滾滾而出。斑駁的容顏早已忘卻,只想努力做真正的自己,努力不讓自己隨着周圍的浪濤翻滾在名利之風中。當然人之慾望我一點不缺,只是想在陽光下去爭取,得失之間並不過多在意,說白了,在意也沒用,還不如實際點,該面對什麼面對什麼。哭哭凄凄,自憐自哀,一點作用沒有。人生如戰場,上了戰場,努力堅持到底就已經是圓滿了,難道非要立功受獎才好,不當逃兵,不躲避、不退縮、一直往前沖,這樣的戰場,這樣的人生本該無怨無悔。
;;陌上漸漸夕陽西下,我枕着黃昏躺倒在這片花海里;,就近折取一枝,一邊撕扯着花瓣,一邊任由鋪天蓋地的野花把我包圍,整個山坡瀰漫著別樣的風情。或許,我也只是一朵任憑風吹雨打的野花,在寂寂的荒野里無畏地綻放,頭上是一片湛藍的天。該驕傲的,是嗎?;
殘垣斷壁,荒草叢生;或者斑駁腐朽,歲月酴醾;並不妨礙光陰里的文字塗鴉,殘缺的凄美里流轉靈氣三分。就像是醉眼看天……一分真,九分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