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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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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零八年的清明,對我來說,似乎有很多的特別。

  清明年年過,對我似乎沒有什麼感覺。人生幾十年了,對清明從來都是那麼冷漠,僅僅在前年,也就是二零零六年的清明,去給父親祖父祖母掛了一次清。

  那天,我與妻一路前去。乘車,轉車,乘摯友專門送一程的車,大概中午時分到達墓地,我們冒着炎熱的日光,為父親幾位老人掛清敬香。可就是這年,我生了一次前所未有的病,那腰椎間盤突出病,將我折磨了半年。可幸的是,經過治療恢復了健康。

  今年的清明節,本來是四月四日,我三月三十一日這天就去老家了。除了一個同學家吃酒的事外,就只有清明節日的事了。

  今年的清明節,國家已經明文規定為法定的節假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五十九年了,彷彿想通了,把這個幾千年的節日正式確定。我經歷了幾十年的人生,也彷彿想通了,回老家也提前時間了。

  回到老家的本鄉,沿途路兩邊,最醒目的風景:漫山遍野的雪白的清明紙飄動,大地被插了一支支白旗。清明節還有三四天的時間,家鄉的清明卻來得這麼的早。當晚,我給妻打了電話,把這一奇異的情況告訴了她。妻說:“你把清明的事辦好了在回來吧!”

  四月一日這天早飯後,看見家族裡的兩個哥上山掛清去了,我急忙專程去清溪鎮的街上,置辦清明節掃墓的物品,回來也上山去給長輩們掛清去了。

  我來到文家園,這裡有我祖父、祖母、父親的墳墓。來到祖父的墳前,我喊了一聲:“公,孫兒給您過清明節來了。”隨即就動手把清明紙掛去墳上,然後燒紙敬香,之後去祖母那裡掛清燒紙敬香。父親那裡,在父親的墓地,我用刀砍掉墳山上長出來的草等植物,把雪白的清明紙掛好,在燃燒紙錢,點好香,放了火炮,之後,才漫漫離開而去……

  老太公老太婆的墳在白貓頭,我踏步泥土,或路上或土裡。先來到老太婆的墳墓,把清掛好,就燒香紙,在去到老太公的墓地,在這裡,唯一不同的是放了一團鞭炮。聽父親等老人告訴,老太公曾經考取了秀才,因此,老太公在我的心裡,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有着特別的地位。

  今年的清明,我去了五位長輩的墓地,這也是我第一次去那麼多的老人的墓地,而且是我一個人去的。

  由於這段時間每天夜晚都下雨,掛完清回來,我已經是一腳泥土,鞋子沒有了面孔,褲腳也一腿泥土。

  今年的清明,我所去的幾位老人的墳墓,也十分特別:每一所墳墓前,都立了石碑,這是我們今年正月初十這天才完成的一個事情。五口碑,每口花費一千多元錢,總共花費了我現實三個月的薪金。

  掛清的事情完成了之後,我就返回了自己的新家裡,這是四月一日的事。

  就是四月一日的這天晚上,我坐在電腦前,老感覺不舒服,老打噴涕,清鼻子老流出來。我知道,這是感冒了的反應,我即刻添加了衣服,弄了一碗薑湯喝了下去。

  本來,在三月三十一日的晚上,我就感覺自己可能會着涼的。在老家的木屋裡,我知道不善長於生活方面的自己,此時免不了要吃虧了。我知道,男人生命中最重要的幾個女人:母親、妻子、女兒等人,沒有一個在我的身邊,母親已經去我們那裡了。儘管有熱情的嫂嫂問這問那,十分關心。可是,分家多年的嫂嫂根本不了解我的生活習性;何況,我離開老家已經三十年了。

  我打開柜子,去出棉褥放在床上。此時,一個本村的讀師範的同學打來電話說:“你出來,我也出來,我們各走幾步路,我來接你,到我家來耍!”隨即,就去了這個同宗的同學的家。玩到了晚上十點多鐘,我準備回去,同學不讓我走,要我就在他家住。因為我出來時沒有給哥嫂講,我執意要回,就回來了。嫂嫂已經把鋪鋪好,這一夜,我睡的很香甜。早上起來,也沒有感覺有什麼不舒服,怎麼現在就突然感冒了呢?

  四月二日,妻要我去看醫生。我去醫院開了一天的葯,花了七元錢買了六顆葯。到了四月四日清明節的昨天,身體彷彿沒有什麼不舒服了。

  清明節的四號這天,快吃早飯時,妻的小弟弟從縣城來了,他們一家三口人,另還有我的小岳目娘。這樣,我們一行七人開兩個車去妻的后家,去給岳父岳母掛清。

  來到岳母的墳地,我與妻弟行動起來,先為岳母上墳。強力的取土勞動,我們都弄的一身熱氣騰騰,大汗長流。等上好墳,其他的人把別的墳清也掛好了,大家燒香,放炮,一共掛了六所墳的清。

  完了清明節的事之後回來,我坐在家門前的小橋上,面對明媚的春光,面對美麗的山村,人醉了。在這裡,我坐了半個多小時,一直到大岳母家那邊他們喊我吃飯,我才離開這美麗的畫卷。

  今年的清明,對我來說,確實很是特別。四月一日四日都在做清明的事,而且,也第一次去給岳父岳母掛清,第一次去給十多個人的墳墓掛了清。

  記得在與妻耍朋友時,也就是一九八三年的清明節這天。與妻去她家的路上,看見那漫山遍野白白的飄揚的清明紙,我十分感慨地對妻說:“每一個人都有一支白旗,我們將來也會有那白旗的。”妻微笑着,點點了頭。現在回想起來,真是有趣,當時說這話,漫無邊際,實在真是無話找話呀。二十五年過去了,這句話現在彷彿才讓人明白一些道理,歲月,總是讓人們到世上來,歲月,又總是讓人到世外去。

  今年的清明,我過了時間最長;今年的清明,我走的路最多;今年的清明,我祭拜的親人也最多;今年的清明,我經歷了一次感冒;今年的清明,我享受了美麗的春光;今年的清明節,對我來說,確實是十分的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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