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寫漢豐湖是叫人為難的,因為全國有名有姓的湖泊多的是,而讚美這些湖泊的文章也多的是,寫這些文章的作者大都是一些名家。至少有這樣的一些湖泊被別人千遍萬遍的讚美過:湖南湖北的洞庭湖,江西的鄱陽湖,杭州的西湖,青海的青海湖,蘇州的太湖,台灣的日月潭。。。。。。如果說比湖泊的壯大漢豐湖是遠不及鄱陽湖的,如果說比美呢,漢豐也遠不及西湖——現今還沒有人為漢豐湖賦予“西湖十景”那樣的景點,如果說比物產豐富呢漢豐湖又遠不及洞庭湖的,她沒有洞庭湖那樣的八百里稻香魚蝦肥,因為漢豐湖畢竟是一個新生湖,她的物產有待於生成。那麼漢豐湖又有什麼值得我寫的呢,而我又憑藉著什麼來為漢豐妙筆生花呢?
寫這樣的一篇文章有一種為了漢豐湖豁出去的感覺。我只是想把我心中真實的漢豐湖展現給大家,如果你覺得漢豐湖不怎麼美的話,畢竟“醜媳婦終究是要見公婆“的,而如果漢豐湖是符合於你想象當中的美的話,我想漢豐湖因為有你我這樣的千千萬萬的作者的努力,她有一天終究會譽滿天下的——這就像天下具有賢德的女子多的是而因為缺乏宣傳,她們的風頭都讓白素貞似的人物給搶盡了。
其實漢豐湖是“懶散”的。
具介紹:漢豐湖的水域是很寬的,有10.4平方公里。想象當中漢豐湖來臨的時候應該有別樣壯觀的景象吧,打小就是“旱鴨子“的我真想看一看那一種波濤萬里的景象。但是正當漢豐湖來臨的時候她卻沒有告訴我隻言片語,她就這樣悄然地留連於這個小城留連於鳳凰南山。就連我這個天天與她擦肩而過的人,也只能是從急馳的汽車上透過車窗與之互話衷腸,但這也許是我的一廂情願,而湖畢竟無語。。。。。。我的同城的同伴們不知漢豐湖的來臨正如我一樣,他們只是在漢豐湖已經形成的某一個早晨透過晨光在自己嶄新的新城家中的陽台上與漢豐湖隔河相望,他們見證了自己的家園已是”蒹葭蒼蒼,水霧茫茫。”或許他們有對過往生活的懷念,或許他們願意像今天這樣面朝湖水春暖花開,或許此時他們心中正涌動着的是那流傳千古的詩句:近水樓台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或許這也只是他們的自作多情,而湖畢竟無語。。。。。
湖雖無語,但是小城的人們卻各自忙碌着。
人們的忙碌被載入了各型的汽車當中,車們就像在河裡遊動的魚,它們敏捷的身資似乎在宣告着它們就是這個城市的個個精靈;人們的忙碌被掛在了農民兄弟的臉上,他們臉上的汗珠,也說明了袁隆平構想的花生米般大的稻米不會是夢想;人們的忙碌被叫喊在了商販們的口中,他們“耀武揚威”的叫喊似乎在證明着他們的口袋實在是太鼓;人們的忙碌被味道充盈在了小城的空氣中,空氣中到處都瀰漫著飯菜香味兒,臭豆腐的”臭“味兒。
令我不解的是:這般活潑的小城為什麼換來的只是茫茫湖水的無語,於是我帶這疑問來到湖畔追問於湖水。可湖畢竟無語。
但小城的忙碌依舊。
這些忙碌正如那些從空中飛過的白鷺,飛來飛去的白鷺究竟會把家安在那裡呢?這些忙碌正如那些身擔大糞的農民弟兄,他們臉上掛着的究竟是汗珠還是希望?這些忙碌正如駕着一葉扁舟的漁民他們此時是在放養魚秧還是在捕獲理想?而最為忙碌的還是那一群剛剛放學的孩子,有的孩子被爺爺奶奶們牽着手行走在堤岸上”乖乖“地回家了;有的孩子由於沒有大人的“管教”而在這湖畔顯得格外的“放肆”起來,他們當中有玩“打仗”,的有玩抓子的,有玩下棋的,有玩捉迷藏的,當然也有玩抽煙的,有玩打撲克的。最為大膽的竟然在湖畔生起來一堆煙火,走近細看才知道他們正在用火烤剛從湖中撈起來的魚,與其說他們是在享受烤魚的美味,不如說他們是在享受滿臉的鍋煙灰,他們漆黑的臉蛋兒倒也遮掩不住他們滿臉的燦爛,我知道此時孩子們是在享受屬於他們自己創造的快樂。當中大人們來到他們身邊的時候,他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了,有所收斂,但是他們害羞卻不害怕,趁着大人拾起“黃荊條子”的工夫,孩童們卻一溜煙地溜進了夕陽當中。。。。。。
我站立湖畔許久,想從她那裡得到些許的答案,可是湖畢竟是無語的。我試圖用手的拍打去喚醒她,用自己的身子在湖水當中洗一個澡去攪渾她,但我沒有,我不忍打擾。
——因為湖當中還有更加忙碌的。
這些忙碌正如那些在湖水中相互追逐的魚蝦,它們相互打鬥卻又不離不棄;這些忙碌正如那些趁着春光並蒂蓮開的荷花,也不知這些荷花們是否讀過楊萬里的: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是否讀過柳永的:風簾翠幕,參差十萬家,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也許這些荷花現在看來並不顯眼,但是我知道他們正在努力地蔓延着。。。。。;這些忙碌正如那些趁着春光瘋長的一川煙草。
夜晚來臨,湖畔已是燈火微茫,我增加了幾許遺撼,畢竟湖是無語的。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夜晚的湖畔卻更加的忙碌了。
這些忙碌正如那些隨着音樂節奏翩蹁起舞的老頭老太——真不害臊都七八十歲了還摟摟抱抱;這些忙碌正如湖當中遊船上的中年人,他們或飲酒作詩,或談古論今,或商談生意,也不知他們此時是否想起了蔣捷的詞句中年聽雨客舟中,是否想起了蘇軾的唯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聽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而吾與子之所共適;這些忙碌正如那些在夜色湖畔中心手相牽的男女青年,雖是曉風拂過楊柳,卻是浮雲散開,明月照人來。夜色下的人們當然也有不忙碌的,比如像我這樣的,我自許到心從天外來千里,任憑匆匆行人在胸中扣擊出那美妙的詩句。
夜色加深我帶着幾分留戀與遺憾回到了家中——畢竟湖是無語的。想不通的是偌大的漢豐湖竟然這般的空闊,這般的寂靜。但是轉念又想到了蘇軾的詩句:欲令詩語妙,無厭空且靜,空故納萬物,靜故了群動。空故納萬物,靜故了群動。該是多麼美妙的句子,詩猶如此,那麼湖呢?空闊寂靜的漢豐湖不正是留下空白讓你着筆嗎?
也許有的人會認為,空闊的漢豐湖是寂寞的,我想那是他們錯了,漢豐湖怎麼會寂寞呢?漢豐湖背靠南山,面朝鳳凰,與之對話的不乏天外來仙(迎仙山),不乏盛山之十二景,更有共和國的軍神,沉入湖底的千年歷史。
由漢豐湖我想起了自己的爺爺,記得小的時候喜歡在爺爺身邊跑來跑去的玩耍,而爺爺呢,他總是笑眯眯地在邊上望着我們在他跟前打鬧,不曾對我們加以管束,我們儘管頑皮地跑來跑去,但是卻跑不遠,過一會兒總會回到他身邊的,這時他總會慈祥地把我們摟在懷裡。長大了以後,由於工作的原因,回家的時間就少了,但是每一次回去爺爺總會儘力操辦一桌好的飯菜,讓我們吃飽了之後帶着滿懷的溫暖踏上新的征程。
也許你可以把漢豐湖當作你風情萬種的情人,相處時是親密無間,分別後卻是思念萬千;也許你也可以把漢豐湖看着一位好客的女子,到來時熱情款款,臨走時卻又不耽誤你的行程,因為你或許還要溯源而上去追尋那美麗的花仙子,因為你或許還要順流而下,去採擷那多情的巫山雲彩。
也許,漢豐湖什麼也不是,她就像是你精彩的人生一樣,待你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