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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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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經做過試嘗,希望自己的心情平穩和暢,把最精彩的一面奉獻給世人。想歸想,其實不容易做到。或許是自己沒有修鍊到淡泊寧靜、豁達無悔的程度。

  歲月讓我得而復失、失而復得消耗着有限精力,來報答自己。時光承受了太多的精彩和不幸,我本應充滿慾望的靈魂漸漸退隱安隅,鬱鬱寡歡,彷彿平常到落埃的地步。

  眼看秋風吹過,盛夏將與大地告別,那種充滿激情的酷暑彷彿是昨天的豪情,一別不可回頭。院內的菜地葉子也開始由綠變灰變黃,我的心承受了春夏的喜悅,從脫去棉裝開始就等待那一抹綠的生長,可還是要與秋冬相逢。不經想的情緒又要傷感那不曾相遇的荒涼,整個心境彷彿早早被霜打過。

  剛剛立秋,萬物還在不失時機地生長,這是大自然賦予的屬性,只要溫度適宜不論何時何地都有這種可能。院內的菜地需要更新了,夏季作物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留着只能影響心情,還不如把希望重新寄託給秋菜上來延續春天的夢想。這應該是隨時的思維,再平常不過了,於是就把地翻好整平,淺淺地劃開小溝把菜種撒入,在日漸秋涼的幽思季節里等待,或許是一種淡淡的、能減緩憂愁的安慰。

  我知道它能發芽,並且能夠生出秋冬之際的綠茵風景。可是沒有想到,種子剛剛撒下,就引來野鳥光顧,無論我怎麼驚嚇,它們好像摸着了我的脾性,變着法與我捉迷藏,直到我累了不理為止。這事惹了一肚子氣但又不甘心,索性繼續種。有一天遇見村裡的一位老鄉,在閑聊的話語中就無意說出了此事,他幽默地告訴我,農民的籽種本來就給鳥準備了一部分,它們不可能完全消化,有一部分被帶到很遠的地方落地生根,這是自然現象,不要理會。哦,原來我的舉止有點多餘,忽然感到有說不出的幼稚和無知。不曾想這是一個萬物需要生存的世界,覓食是動物的本能,人何嘗不是如此。人們都說農民皮憨肉厚,處事不驚,一臉的平靜,其實是歲月讓他們學會了與大自然和睦相處的知識,懂得了隨遇、隨緣平常智慧。

  我知道自己的努力不會白費,一切都會順理成章。本來種植的心情很淡,就是再翠綠的景緻也無法挽回那天蒼蒼野茫茫的蕭瑟景象,喜又如何,悲又如何,自然就是自然,順應了就平凡和諧,勉強只能帶來不必要的煩惱。活着,平凡而又簡單,不貪,踏踏實實,一身清靜;為體驗過不斷豐富自己,洞擦生命與生活的平和態度,達到無怨無悔,這才是一種人性本身存在的快樂,豁達自然開朗;一生承載了許多,懂得容納自己的全部,無論失敗還是成功,都得放下,都要落地成埃,計較沒有任何意義。

  或許想象永遠大於現實。我畢竟生活在現實中,還在為生存思考奔波,如上所說平常嗎?總想是平常中的不平常,或許這是歷練后的大悟,或許生命本來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