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一次早自習遇到她的,當時教室只有我們兩個,她穿着一身淡藍色工作服,是很不透氣的那種。她有很多白頭髮,但是聲音卻如豆蔻年華的少女,她一邊熟練的打掃衛生一邊和我討論她的孩子與家庭。能想象她的家是在城市的邊上,平房,過於破舊的傢具,年久失修的各種家電,狹窄的窗戶。她臉上還不時的泛着些許羞澀,許是因為她的身份?但是談到她的孩子時,侃侃而談的她儼然忘記自己在工作,那表情像是孩子已經上了領獎台,有一種掩蓋不住的自豪感與期望。
她說她在我們學校找了一個大二的學生給她的兒子補習英語和數學,一個小時45塊錢。
從那以後很多天過去了,突然有一天在超市又見到了她,可能她不記得我了,但我記得她。她的工作就是將別人不要的貨品再擺回貨架上重新歸類。我以為她會和其他的家庭婦女一樣,由於生活的艱難會把不良情緒帶到工作中來,但是她沒有,倒像一個初入社會的青澀婦人,抑或是一個受過傷的驚弓之鳥。在小心翼翼的融入這個世界。我以為她換工作了,但是後來在學校遇到過她。我才知道,她是在,到處兼職。
或許,你會可憐她,可是她並不覺得自己可憐,反而會享受她的生活帶給她的樂趣,生活的艱難沒有擊垮她,反而使她越挫越勇。
生活,最重要的是一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