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空間,看過幾篇朋友寫的回憶老屋的文章。他們對老屋一往情深的眷戀,觸動了我回憶的神經,它使我從遙遠的記憶中,找回了老屋的影子,而且在我的腦海中,漸漸地清晰起來,彷彿使自己回到五十年前的那個童年時代,在老屋、在夏季發生的一些有趣故事......
在我的映象中,老屋是在文化大革命的初期,一九六七年的夏天拆除的。原因是供銷社要在這裡修建供銷辦公大樓。我當時十多歲,在老屋度過了快樂的童年,所以對老屋懷有深厚的感情。因為我在那裡生活過、快樂過、憧憬過。老屋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對我來說有着特別深的感情。老屋是一個三個天井上下二層的大房子,前後長達五十多米,住着十來戶人家。象這樣氣派的大房子,在我們這個集鎮上還是數一數二的。我聽長輩講,這個老屋是明末時候做的,距今四百多年了。當時這裡是洪澤湖的一個曬網島,漁民們打魚后在這裡休息的地方。先輩們從江西來此做生意,賺了些錢,看到這地方好,就在此做了老屋。當時的老屋的規模比這還要大,有五個天井的長屋,后因失火,把前面的二個天井燒毀了,就剩下了後面的三個天井。老屋拆除了三十多年,可老屋的形狀在我的腦中巳經根深蒂固了,保持着永遠的美好。
童年的美好,永遠保留在心裡。我記得老屋住的十來戶人家,和我一般大的孩子有四五個,那時小鎮上還沒有幼兒園,小孩要到六七歲后才上小學,所以我們這些小孩整天玩在一起。下雨天,我們就在老屋裡玩捉迷藏,一人尋,其他人躲,樓上樓下到處藏,結果弄得大家污臉黑鼻,互相看了都好笑,但也會引起大人們的一頓臭罵。每到夏天小夥伴們玩的更開心,我記得老屋後面有一棵大樅樹,一到夏天,樹上結了很多像荔枝一樣大的紅果子,鮮紅奪目,毛絨絨的,水分很足,可人不能吃。但蝴蝶、麻蠓等昆蟲很喜歡吃果子上的汁,我們就上樹抓麻蠓,這種昆蟲翅翼扇動很快,發出一種嗡嗡的響聲,於是我們就到家裡的筲帚上折下一根竹扦,在麻蠓的頭部和翅翼的縫隙間插進去,這樣麻蠓就在竹扦上飛騰,我們把它當成風扇,在臉上吹,真還有一絲絲的涼風吹在臉上。大家拿着麻蠓扇,你跟我吹,我幫你吹,那種童趣,至今都還甜在心裡。
讓我最難忘的一件事是在我七歲的時候,也是那個夏天,我們五六個小孩在老屋的後面玩,當時是晚上七點多鐘了,由於是夏天,天黑的晚,景物還看得見。老屋後面是一個小造紙廠,圍牆裡堆着很多的乾柴,我們這些小孩突然發現圍牆邊站着兩個姑娘,一個穿着粉紅上衣,一個穿着淡綠上衣,扶着牆來回走動,離我們大約二十多米遠,我們這些小孩拿着小磚頭胡亂的擲過去,一下這兩個姑娘就不見了。造紙廠的圍牆是封死的,一般是不會有人進去的,何況又是快到了晚上,她們究竟是鬼還是人?我是一個不信鬼神的人,可這件事至今在我的腦海里是一個永遠解不開的謎!
光陰荏苒,日月如梭。轉眼人過中年,童年時的老屋消失了三十多年,可老屋的形狀卻永遠刻在我的記憶光盤上,因為它不僅僅是我心中的一座房子,它是我對故鄉的記憶,是我對故鄉的嚮往,是我對故鄉永遠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