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以怎樣的一種姿態存在於人世,我該以怎樣的方式渡過我的人生,我該以怎樣的態度坦然的面對自己。這些問題我已自問了幾許,卻怎麼也找不到合適的回答和適合自己的理由。
在網上敲打着落寞的文字也有好些日子了,總有些認與不認我的朋友給我留言或是當面問我。為何這般的憂傷,為什麼如此空落。我也無言,說些什麼好呢,是我故意如此敲打着我的寂寞在勾引着誰,還是我本身就是如此落寞的傷感。也有網友說我的文字,看過後總感覺心疼。其實這並不能怪我,也許,只因你本身就是一個如此感性而易受傷的女人。
也許,這是我此生的宿命,怨不了任何人,每每下筆總情不自禁的寫着寫着就有一種傷感湧上心頭。那怕在平常又簡單的風和日麗的日子,縱然陽光灑落一身,喜悅也總是在心頭淡然而過,微笑的過後總涌動着深深的失落和淡然若失的空虛。也許前一秒那前方的樓群和遠處的山嶺還在心底燦然如花,可細細的捉摸卻感覺山不是山,樓也非樓。那當中也許有無窮的故事與無數的悲喜,心情漸漸的憂傷起來。
這是一種從骨髓里滲出的憂傷,這是我一生也更改不了的傷痛。非我寡情薄歡,也許只因情太多。一首傷感的歌會讓我感傷的回想起遙遠了的往昔,一篇感性的文章也會讓我心傷,更別提紅塵中的悲歡離合,更別說世俗里的流言蜚語。傷感的人總會情不由已的軟弱,感性的人總會一往情深的執着自己的多情與寂寞。
還記得年前的大年二十九日。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風冷冷的吹,陽光曖曖的灑在身上。好不容易盼來了悠然無俗事纏身的時候,很想去喝杯茶。可想過來過去,實在沒有一個相陪的朋友。這是一種多麼深沉的疼痛,這是一道多麼寂寞的傷痕。只好一個人孤零零的隨意找了個能飲茶的咖啡館,一個人坐在陽光灑落的窗檯邊,一個人靜靜的看了一下午書。那曖曖的陽光灑在身上,感覺有點熱意,心卻涼涼的沒有一點說話的慾望。看得累了,靠在沙發上眯着眼躺了會,不知覺中竟睡了過去。等醒來時,天已黃昏,天色暗暗的,街頭空曠得很人很少很少,只有流動着的車如蟲子般湧來涌去。悄悄的嘆了口氣,穿上了外衣,悄悄的就離開了。
有空閑的時候總會東西南北的亂想着,常常會開車慣着熟悉的路線往往開過了頭。然後多少次自己對着自己傻傻的笑后洒然的掉過車頭,重新踏上繼續前行的路途。
那日里也許是喝酒多了,身體有點不適,在家看了一天的電影。這是很久不曾有過的安靜,心情平淡得如水。還記得有那麼一部片子[輓歌],故事真的不錯,演繹得也挺好。那是一個年老的學者與一個年輕的學生之間的忘年之戀,故事雖然老套,情節卻感人甚深。很多的片段與鏡頭都記不清了,只記得教授與學生分手后,一個人呆立在人潮湧動的街頭,身邊的人來人去,卻無人打量,那目光是那麼的凝重,面孔是那麼痴傻。當時,我曾想,如果有一天,我靜靜的佇立在人潮湧動的繁華街頭,是否也無人在意無一人理會。曾想,縱無人理會無人在意時,我該以如何的一種姿態靜靜的佇立,能否成為別人眼裡的一道平凡街頭風景。
人生有千千萬萬種活法,人生也有千千萬萬條路。可最終每個人還是會踏在自己的路上,縱然你不想這麼過着,你不想以這麼一種方式踏過人生的旅途,然這卻是最合適你的方式。只因路終是你選擇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人生就是以這麼一種方式活着,有什麼悔與不悔,走過了的路就是人生。路是自己走出來的,路在自己腳下。
我該以怎樣的一種姿態佇立在街頭,誰來告訴我。是否應在有風的日子,披上一件長長的黑色風衣,任風揚起我的衣角,任風吹亂我的發梢。
我該以怎樣的一種姿態
靜悄悄的佇立在街頭
我該以怎樣的一種姿態
平凡的走過人生的路
我該以怎樣的一種姿態
可以
無怨無悔的活着
已走過了
人生里很長很長的路
始終沒有停泊的理由
已看過了
無數平淡的風景
卻始終找不到
可以放棄一切的借口
是我累了嗎
還是我已疲憊
一個人遊盪一座城市
卻沒有一個
可以陪我喝茶的朋友
去年的雪花依然未來
我依然在守候
是否
我應着一件黑色的風衣
繼續呆立於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