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幸福
幸福是什麼?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你幸福嗎?這個問題對於三個月前的忽然來說毫無意義……。如今,忽然可以很自豪的說,他很幸福。
高考發揮失常之後,忽然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兩個多月的暑假:打遊戲,睡覺,吃飯……暑假結束,忽然接受了這個現實,只是因為他實在承受不起複讀的壓力。選擇了這樣一所不上不下的大學,真的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對於一些人來說,人生只有兩個選擇—最好與最壞。既然是這樣的結果,忽然索性選擇了後者,選擇平庸的度過四年的大學生活。
大學,也不過就是這樣,大一點的學校,大一點的課堂,大一點的年齡,大一點的世界,這就是忽然對大學的第一印象。習慣了高中時的高傲,不肯輕易向別人低頭,即便現在不復再有當初的優越感。不願主動與人交談,不願主動幫助別人,甚至不願與人在一起玩,高傲成就了他的孤僻,失敗加重了他的萎靡。
大學的第一個月,軍訓,沒有課業。軍訓,只是走走形式而已,毫無生氣。軍訓的空隙,忽然不喜歡與人交談,只是偶爾說上一兩句,不過是為了緩解尷尬罷了。一天軍訓結束,他的選擇通常是泡在網吧打遊戲,遊戲中的廝殺可以減緩心中的不快與憤懣,不然,他真的會瘋癲的。
這樣的過了半個月,是的,就是這樣過去了。現在,就連一個寢室的同學他都不熟悉,也不參加任何活動,彷彿他不是這個學校的一員。沒有靈魂,只是一個軀殼,每天進行的一成不變的機械運動。
習慣性的打開空間看看,只是這一看,深深觸動了他的內心。那是一首熟悉的詩歌,那是他背的第一首汪國真的詩《嫁給幸福》。那熟悉的話語,映入眼中的那一刻,淚水就禁不住滑到了嘴角,鼻子一陣酸澀,就真的哭出了聲音。過往的種種,一瞬間衝破記憶的閘門,一遍遍回蕩在腦中,不斷刺痛那最敏感的神經。那是他的好兄弟發到上面去的,他要去當兵了,去當偵察兵。
高三的那段時間,真的是很充實的,也是很幸福的。學習上有信心,生活上有兄弟陪伴,心靈中有汪國真支撐。一遍遍對自己說,要輸就輸給追求,要嫁就嫁給幸福。有這樣的兄弟,有這樣的話語,縱使每天晚睡早起,也不會感覺到苦。有時會累,有時會難受,但僅僅是一瞬,那一瞬間不會留下一絲絲痕迹。
那晚,他與兄弟聊了好久,回想了過去的種種。每一句話,都能徹徹底底地摧毀他感情的最後一道防線,導致一場場的淚奔。是啊,就如兄弟口中的自己那樣,當初的自己,是兄弟的榜樣,是那麼優秀,甚至讓人感覺高不可攀,難以追逐。再看看現在的自己,蓬頭垢面,失去目標,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兄弟到現在還拿自己當榜樣。那一晚,無眠……
不得不說,過去的兩個半月,忽然是墮落了。完全封閉了自己,只是因為那承載了十幾年希望的考試沒能如自己所預想的一樣成功,只是因為那一次失敗,那一次自己所認為的失敗。甚至,在許多人眼中,那失敗簡直就是成功。可是,終究沒能原諒自己。沒能原諒那完全不能改變的結果,最終,招致另一個不能原諒的墮落。
是的,你不能對不起自己,更不能對不起自己的兄弟,絕對不能對不起自己的父母。這種種的不能擺在眼前,怎麼容許自己墮落。
戴着淚水碼完了這篇文字,他閉上了眼睛,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睜開眼,陽光直射進來。
原來,窗外的陽光是那麼明媚。只是自己沒能發現,只是自己只顧感傷。
看枕邊,還是濕的,原來,昨夜,我哭了。
頭髮遮住了陽光,才發覺,原來,時間已經過了近三個月。
坐在理髮店,看那有些油膩的髮絲,緩緩落地。
原來,生活才剛剛開始。
嫁給幸福
汪國真
有一個未來的目標
總能夠讓人歡欣鼓舞
就像飛向火光的灰蛾
甘願做烈焰的俘虜
擺動着的是你不停地腳步
飛旋着的是你美麗的流蘇
在一往情深的日子裡
有誰說得清
什麼是甜什麼是苦
只知道
要輸就輸給追求
要嫁就嫁給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