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馬合木提家做客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最開心的事莫過於和馬合木提兩個漂亮的孩子跳舞。
馬合木提全名是馬合木提·江,祖籍在托克遜縣,至於是如何來到赤亭旁的七克台鄉的,就不得而知了。我與馬合木提的認識純屬偶然,一次從鄯善去哈密,在柳樹泉路段輪胎爆胎,我一人無力將備胎換上,只好站在路邊求助過往車輛,在飛過去幾十輛車之後,一輛皮卡車終於停了下來,開車的就是馬合木提。
馬合木提換輪胎很內行,幾分鐘的功夫就換上了,讓我很感激,拿出錢來想感謝一下,結果他說什麼也不要,他說是只為幫忙,沒有別的意思,這讓我很感動,就相互留下了手機號碼。
去年10月份,我動了去看望馬合木提的念頭。
第一次到馬合木提家探望,還是費了不少心思的,不知道帶些什麼禮物好,在多方打聽下,買了幾公斤方糖,幾公斤板茶,也就是茯茶,這是維族兄弟最喜歡的禮物了。準備好了禮物,我打電話過去,告訴我想去探訪朋友的心意,馬合木提很高興,說他什麼事也不幹,就等我!
到了馬合木提家,才知道他有兩個孩子,男孩木那提,女孩帕麗達,男孩九歲,女孩五歲,長得濃眉大眼,十分逗人喜歡!
見到我之後,馬合木提堅持要殺羊,我堅持說今天只是來認認門,探探路,下次來時多帶幾個朋友時再殺羊!
馬合木提接受了我的意見,於是讓他的愛人阿依古麗做了一頓過油拌面。在馬合木提兩口子忙乎飯菜的時候,讓我和木那提、帕麗達有了單獨遊戲的機會,我們雖然語言上不能全部理解,但心意卻是完全想通。漂亮的帕麗達拉着我的手教我跳舞,我笨拙的舞姿惹得兩個孩子哈哈大笑!
在我和孩子們玩得正開心時,馬合木提端上了飯菜,第一盤先盛給我,看着香噴噴的過油拌面,我的饞蟲上來了,也忘了講風度,發揚我一不怕吃、二不怕喝的優良傳統,一盤面和菜幾口就席捲而光。
馬合木提看着我的吃相,也哈哈大笑,問味道怎麼樣,我忙不迭地說,太好吃,太好吃!於是我的手上又端起了第二盤拌面,當然也是不留一點菜汁的下了我的狗熊肚子。
從馬合木提家出來,我就尋思,傳說中的很好吃的托克遜拌面看來是真實無誤的,就像祖籍在托克遜的馬合木提家的拌面一樣香,真香!
古爾邦節前,我約上幾個好友,去馬合木提家做了一次正規的探望!馬合木提提前殺了一隻羯羊,我們一進門就點火煮肉,煮肉的鍋就支在院子里。剛殺好的新鮮肉放進白水裡,什麼調料也不用放,只等開水滾起來之後開鍋,然後不停地用勺子把滾動的肉湯澆在肉上,一直澆到肉熟透!
煮肉的過程中飄來的香味,可真是苦了我這個饞蟲,我偷偷觀察同來的幾個朋友,也都是直愣愣地頂着鍋里的肉,我心說,看來我們是一群饞蟲呀!
肉熟入盤,放上皮亞子端上桌,我等幾人一人一大塊,爭搶着把香噴噴的肉送入嘴裡,這時馬合木提給我們端上了酒!維族兄弟不喝酒,但來漢族客人時都會準備酒,這似乎已經成了慣例!木那提、帕麗達兩個小朋友也一人提着一小塊,與我們圍桌而坐,吃得格外投入!
吃飽了羊肉,馬合木提給我們端上來撒上香菜末的肉湯,很鮮,我一連喝了兩碗才作罷!這時,馬合木提給我們一人面前又放了一碗餃子,餃子湯是用西紅柿打的,一嘗味道更好,雖然肚子已經飽了,但還是抵不住西紅柿湯料的羊肉餃子的誘惑,又細嚼慢咽地吃完了面前的餃子,馬合木提還要盛,我只有告饒的份了,肚子實在是太撐了!
吃完飯,馬合木提很熟練地收拾了餐具,然後在電視機上放上影碟大家開始跳舞,悠揚而又飽含滄桑的維吾爾音樂飄揚,大家隨音樂盡情跳動!當然跳的最好的是馬合木提的愛人阿依古麗了,但最開心的是馬合木提的孩子木那提和帕麗達,我們幾人只是扮演了參與性的觀眾而已,但大家玩的都很開心。
從馬合木提家裡出來,我深有感悟,不同的民族有不同的文化傳統,我們常常因缺乏了解而顯得陌生,或者把一些獨立的事件放大了去和整個民族掛靠一起,這顯然是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至少馬合木提熱情好客、待人真誠的情感中沒有摻雜任何利益和虛假的成分,這在當今之世已變得彌足珍貴!
我想,我還會去馬合木提家做客,感受那一份真誠和熱情,當然還有我惦念的開鍋羊肉、過油拌面和西紅柿湯料的羊肉餃子,下次去一定帶上你,去不?
(2013年1月29日新疆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