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握筆之際,卻頗為躊躇,對於近段這如潮聲盪響於耳際的《新民樂》,所得的感觸當是多多。好的方面呢,我想大概那些歌手和主持人的綴詞都已吹到了極限了,我這裡似乎沒必要再給那個漲滿的氣球再多吹上那一口霉氣。既於不好的方面,我想我這裡也許該放膽談上一談。
為傳統的歌曲標新位置,這無疑是件好事,因為這畢竟能呼喚起人們對以往的一些美麗的回憶。但對於這大量製造的所謂的新舊各一的產物,我確實頗有不解,甚至迷惑,因為這就有種類似於欲保護某些古典建築,而拆掉了破漏的屋頂再澆灌上現代的水泥鋼筋一樣,結果呢,牆壁的古典氣息依舊存有,而屋頂的防漏系統也似乎健全了。但問題所有的是,並非是每一首老歌的牆角都是那般過硬的,所以一首首的都這樣類似處理下來,耳目一新的感覺是確實有了,但能否再換成永久性的記憶卻真的難講,至少對我來說,這些在我的心中,確確只不過是那樣曇花一現的感覺。
我們的國人一向都有很濃的懷舊情緒,但念舊過甚卻未必是件好事,就拿娛樂這圈子來說說,給人的感觀還是那一種十年如一日的感覺,你我他依然各就各位的情景,一統江山的似乎仍是這些老情人老歌,而新人新歌的推進幾乎是少的可憐,甚至仍蓋不過巴掌大的台灣及拇指大的香港,這些現象在所有的國人心中當要雪亮的,但真正在想改善這種尷尬景狀的卻有幾人。
對於音樂,我有着象某些女人自翊的直覺的那一種敏感。對於每一首好歌好曲,我總是很樂意讓自己陶醉其中,然後聽得多了,我漸漸有了自己的意識與觀念,我以為不管是什麼物事,要取得一定的成效,標新立異是免不了的,但關鍵之所在仍在有真實有真美的標新,而象《新民樂》這次,頂多充其量不過是立異罷了,而只純粹追求立異的物事,想其生命力也可是一般了。
對於《新民樂》的這次大力製作,真真感到可惜和不解但至不滿,花了那樣多的時間,精力和財力。他們究竟是在想營造怎麼的一種氣氛一份影響呢?是“隔江憂唱為庭花”還是“真誠——擲賭乾坤” 這時如誰想說:“請君莫奏前朝曲”,這顯然很不合時宜而心存顧忌。記得魯迅先生好象有這麼一句詩:“新文場戰場,舊文場墳場”,先生想說的大概也是對於這種不思前進的不滿,而其實傳媒電視台們也大可不必再去大力扶持這些業已成名的名士名流,堅守江山只能養成某種庸福某種惰性。所以文藝界的有識之士,其實應該大開城門,讓出一片公平的空間來供後進之士與所有的同志公平拼搏,這樣創新的路子才會是越走越寬闊。
順遞上數年間我所寫的一點“雞肋”,但盼尚能入得尊口,只是期望能正實一下,鄉下生養的作品,也並不一定全是掉土帶渣的農貨。致此,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