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成泥新肥濃,綠荷碧波沐清風,平湖漣漪起波瀾,近水樓台觀魚躍,習性養成終難改,看得紅塵醉春風。
春末夏初,謝幕的花兒,伴着淋漓的細雨輕舞漫飄,做了最後一場美輪美奐的表演,帶着殘存的余香滋潤了整個綠色生命,調劑出了人間那一季的回望,彌留了清香,講述了童話里最迷戀的情場。甘願墜土入泥,守候一輩子的輝煌,呵護新綠成長。
破水而出的綠荷當然是翹首傲然,彷彿娉婷如姽嫿的嫻熟女子,是在翹望遠處的漁家少年,還是驚恐蟄伏后的一片新綠遍野?甚或是在準備迎接這新的一季蟲鳴魚串、風搖雨灌不期而遇的人生考驗?歲月中不經歷風雨的洗禮,怎麼會挺拔飛揚?彰顯一世的風采?
寧靜的湖面不時微風四起,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反射到蒲扇般荷葉的臉蛋兒上,肥潤得像六月天的孩子,時而歡笑,時而靜坐默然。閃爍的斑駁卻有着鬧市區霓虹的跳爍,也似清冷的月光和寂寞的人兒在花前月下青石上對飲互酌的酣暢。那一刻,清風不醉人,人自醉,醉在片片荷葉之下,醉在粼粼波光之上,人世間,如此太平盛世,上有綠荷庇蔭,下有清水浴足。怎麼會讓人想象得到興風作浪呢?
平靜中藏暗涌,波濤上立孤帆。或許是過於閑靜,總想找點兒什麼刺激,來激發一下生活;或許又是生活過於安逸,不想起身走太遠做過多的動作,就順手拾起;或許更有甚者私慾膨脹,中飽私囊成了生活炫耀的餓狼,撲向每處可以觸手的地方。這個世界就這樣不經意間給了這些鹹魚翻身的機會,搗髒了浸染他們的聖水,啃食了庇蔭的綠荷,鬧騰的社會就會如此的濁臭不堪,烈日當空怎不叫你口中生煙,空氣字典里從此就沒有了詞彙叫做新鮮。每天報紙的專欄就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趣聞妙談,你道新鮮不新鮮?
自古蓮因潔而尊,人因廉而正。豢養私慾,大開方便之門,怎麼能不招蚊子蒼蠅之嫌?臭味相投,耳濡目染的浸泡在自己的糞便之中,怎麼再次來談及出淤泥而不染?作風習性的養成要持之以恆、從始至終秉承一貫的優良傳統,九層之台,起於壘土。一旦有一絲的懈怠,必將導致功虧一簣,造成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的慘痛局面,旁人只能扼腕長嘆,局中人當然是自食其果,悔恨何必當初。
望盡紅塵人生路,匆匆一瞥,苦心經營的良辰美景、紅粉佳人,卻侍者如斯人也。苦苦的嘲笑如鴆酒止渴而不知其味;不住的搖頭似波浪鼓卻聽不見其聲;痛苦的飲恨抓狂、手舞足蹈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表演什麼;木訥的觀眾望而卻步被瘋人的舉動嚇得如街頭竄出的流浪者靈魂的一撅。
可悲的人生總是誕生在可悲的人身上,人性的弱點直接戳穿了薄紙一樣的粉面,光華的顏面被捅穿就不值半文錢。
而我,總是喜歡坐在一葉扁舟上,輕划小櫓,緩緩漂進蓮香荷葉叢中,透過清澈的湖水,看着淺灘深處的泥巴里鼓起一楞楞的藕帶,也像個頑皮的小孩子跳下水去,用力掏出那可愛的潔白的藕尖兒,總是驚喜如此濁臭的淤泥之中能夠獲得潔白似玉的瑰寶。有時,輕撫它的肌膚,柔嫩如新生嬰兒的臉蛋兒,着實令人憐愛,嬌滴滴的乳白,像要流出來的鮮奶,讓人嘴饞而不願去品嘗,害怕一碰就會碎的乳尖,有時覺得出口大氣就會將其吹斷,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裡,舉過額頭,對着陽光,想透過光芒看一看它的內臟,不似人心腸,里表如一的潔白無瑕,與環境毫不匹配的白光,讓人刺眼也感到心慌。如此心性,做人像他該是多麼的完美無瑕。
一陣的玩耍,穿過香菱,進入另一叢綠荷,別樣的開闊,遠處的蘆葦招搖,有風的掠過,害羞的像姑娘彎下了腰,潛伏在湖面似鏡照,倒影青春美麗的玩鬧。綠荷叢中的那一落陰涼,讓我繾眷傾聽荷葉雨露的呢喃,窺探閨蜜鰱魚的容顏,輕輕的,靜靜的,我坐在了久隔人世的瑤池天邊,幻想有天我經過南天門的腰牌是蓮花還是荷葉瓣蒂,不失體面?正在微笑敲打着荷莖桿兒,一聲鷗鷺吐驚鴻一撅,擾動了整個河浦叢,我慌忙的站了起來,張望了四周,只見清風擾荷葉動,一望無際的別樣翠綠,岸邊楊柳垂擺,天邊的白雲輕飄,紅日和煦普照,我似乎在尋找什麼?不願坐下來冥想,想要去那不遠的地方,或許有我心儀的模樣。
原來我探望的是這大好自然風光,來之不易的清明時空,他蟄伏了一個秋冬,孕育了一個春光四溢的芳華,拼搏奮進的只是為了一朵向暖盛開的蓮花。那蓮花上刻着幹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的寶光朴華。綠荷碧水是他給的社會風化,讓我們人民享樂人間太平盛世的樸實年華,而不是培養出搗污清水、蠶食荷葉的貪官腐吏,醜化了社會的浮世繁華。
蓮花的芳香是淡雅、沁人心脾的大氣和豁然開朗。散發著幽幽的清香,如潤物細無聲的無私和典雅,悠然而來,從容而去。有白藕的秉性,縱是濁臭的惡劣環境也不會改變心性,高風亮節的蓮花,飄着陣陣荷香的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