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中的南湖賓館
夕陽就落在峴山的山頂上,餘暉就灑在一片雪松的枝枝葉葉間,綠意中的落霞是那麼的詩情畫意,這份詩情畫意就在襄陽古城牆外的一泓曲水岸邊,尋水而去在一片樹林里,有一扇房舍竟是南湖賓館。2014年4月10日分標委成立大會在襄陽召開,我們就住在這裡。休會後和宋佳、黃兢業在林間散步,領略着黃昏的美景。
南湖賓館隱蔽在南湖廣場的一角,迎門有一角小巧的瀑布,帶給行人一絲清涼。瀑布帶着大地的心動,跌宕跳躍散發著微微腥味,滋養着高大的喬灌花木和沿車道行走的草坪。在瀑布左側的行車道轉盤中央是被譽為“活化石”或“盆景之王”的木犀白蠟樹,行車道的左側的草坪里是一排造型奇特的木瓜、刺冬青和高大的銀杏樹;右側在一片雪松樹間栽種着一樣高大的廣木蘭,沿路的綠化帶外則是梅樹、玉角楓、海棠、櫻花,鵝卵石鋪就的小徑,蜿蜿蜒蜒在樹間穿梭遊走,讓人領略江南的景緻,樹林對面就是賓館總部紫薇苑了。隱在綠蔭里的紫薇苑是一座三層的小樓,紅瓦醬紫色的牆柱間是高大的玻璃幕牆,異常潔凈的建築坐落在叢林間,常常被人疑是到了蘇州。
紫薇苑兩側栽種着四季常青清翠的香樟樹,油亮橢圓形葉片總是充滿青春陽光,帶給人們一臉燦爛。一叢蒼綠的斑竹,足以娛情,南朝謝靈運有詩云:“白雲抱幽石,綠筱媚清漣”;一棵桂樹,堪稱蟾宮佳客,蘇軾有詩言:“月缺霜濃細蕊乾,此花無屬桂堂仙”,在南湖賓館看到她清秀的身影,獨有一種超俗脫凡有的感覺。跨過馬路是紫荊苑,也隱沒在蒼翠之間。沿路北行是一段古城牆,城門樓匾額上是宋代大書法家米芾手書“襄陽”二字,城門上八十一棵黃銅門釘雖有九九之意,但不知上有天下有地中間是九五至尊的寓意,失去皇家的自信和霸氣而顯得單薄。
沿城牆西行,天漸漸暗了下來,踏上鵝卵石小路,一株眼生樹種呈現在我們眼前。黃工說這是國家二級保護植物“中華蚊母”,生長在土少的亂石叢中或石壁段縫裡,每年夏秋季河水上漲,蚊母被淹沒長達4到5個月之久,冬春露出水面,被譽為“兩棲植物”,生命力極強。中華蚊母葉片小,開紅花,結籽,成熟后自然炸開,隨波逐流,遇阻於石縫,水退,便落地生根,故多見於生長在亂石夾縫中。葉片為蚊蟲的寄生體,在葉面中間像綠豆一樣突起,幼蟲極小,成熟后飛出,葉面中間便形成了空洞,但對整株植物的健康生長並無絲毫影響,所以被稱為“蚊母”。
大自然神功造化,真讓人讚嘆不已。看過中華蚊母向前走,是常被人們用來比擬親情的紫荊花。它象徵兄弟和睦、家業興旺。傳說南朝時,京兆尹田真與兄弟田慶、田廣三人分家,當別的財產都已分置妥當,最後才發現院子里還有一株枝葉扶疏、花團錦簇的紫荊花樹不好分。當晚,兄弟三人商量將這株紫荊花樹截為三段,每人分一段。第二天清早,兄弟三人前去砍樹時發現,這株紫荊花樹枝葉已全部枯萎,花朵也全部凋落。田真見此狀不禁對兩個兄弟感嘆道:“人不如木也”。兄弟三人又把家合起來,並和睦相處。那株紫荊花樹好象頗通人性,也隨之又恢復了生機,且生長得花繁葉茂。
轉過雪松不遠有一顆樹開滿像開心果一樣的白花,在雪松映照下格外與眾不同。我自以為是地說這是桂樹,是嫦娥仙子贈送給人間的禮物,所以這樣超然。你看這花開的那樣潔白,代表了蟾宮裡獨有的純潔,來到人間依然保持着高潔,是她的品行使之然。她那淡淡的香氣,好像是來自天外,詩人楊萬里在《詠桂》中說:“不是人間種,移從月中來。廣寒香一點,吹得滿山開”就是說的這桂花。然而,低頭一看小樹上還掛着名牌,明明寫着“含笑”,真是丟人。幸虧天光漸暗,幸虧我臉黑,真恨不得找螞蟻窩去。
緣路南行,看見鐵橋上有人垂釣,高桿已經彎呈半圓。一定是一條大魚,宋佳跑過去要給人幫忙,剛好像是吳剛拿來抄網,一條大錦鯉被拖上岸來,活像楊柳青年畫里蹦下來的大鯉魚。這意外的驚喜給我們帶來遊園的興緻,舉目南眺在岸邊的一角,寂寞地生長着兩株花樹,一株開滿白花,另一株也開滿白花。她長着芍藥的葉型,米粒般大小的五瓣細花簇簇擁擁攢成一個大花朵引人矚目,接受教訓沒有貿然杜撰一個花名。但是,尋遍上上下下也沒找着名牌。然後尋尋覓覓在紫荊苑東竹林旁,找到了她的蹤影,芳名:紅葉石楠。
時光黯淡下來,我們原意按路返回。心隨路轉不知間走到一片竹林前。高大的樹林里卻又千百隻鳥在喧唱,似黃鸝婉轉而少了清麗,訊問路過的老人,不知、不知者云云。
寂靜的夜,南湖賓館換步景移,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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