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信什麼,你都會死。但如果你什麼都不信,對於活人來說,你已經死了——凱爾泰斯-伊姆雷
凱爾泰斯是一個匈牙利籍的猶太作家。當他從納粹的集中營中九死一生地逃出來后,他便開始以一種冷眼旁觀的態度來看待生命。這種視角使他得到了許多意簡言賅而又彌足珍貴的感悟。正如晉代郭璞的《遊仙詩》里說的:“高蹈風塵外,長揖謝夷齊”,有種高屋建瓴的質感。
當我看到凱爾泰斯的這句話我想到了很多。首先是西方的信仰問題。西方在宗教改革后四個多世紀間,科學技術突飛猛進,諸如達爾文進化論、赫胥黎的始祖鳥發現等科學成就使神學信仰的偽裝一件件地變得透明而脆弱。按說既然知道了信仰的虛妄,人們理應成為無神論者,然後用理性去嘲笑神學的愚昧。
然而事實恰好相反。
曾有一任美國總統在其任期內自豪地說:“我的人民中大部分都是上帝的子民”;而更有一份研究表明:世界宗教信仰者佔總人口百分之八十,而餘下的百分之二十中大部分在中國。
於是便有一個問題:神學信仰下的西方不就會妨礙其前進的步伐了嗎?可縱觀歷史,西方的科技繼續飛速發展,而人民素養也提高了,生活小康富足。似乎並沒有產生什麼不良的後果。
然而反觀中國當今之世,社會道德似乎降到了一個十分危險的水平:各種因利而“毒”世,泯心以牟私者,置公德於不顧,流毒人間——就如前不久我在Z君處得知一消息:河邊一人落水,眾人袖手圍觀。於是一位外國友人跳下去救人。可當他回到岸邊時,卻發現放在一旁的衣物財物竟被盜走,無奈下只好向民警求助。。。。。。
誠然,我從政治課本和《反杜林論》等資料處了解到馬克思主義乃是一門科學的、嚴謹的理論體系,符合人們改造世界的主觀意識形態指導需求。但是,當指導我們的,奉為信仰的,只是一些從世界的心臟中臨摹出的經脈圖,如同冰冷的針灸銅人一樣,沒有絲毫血液流動沸騰的熱力時,我們是否需要一些別的東西來為我們的心靈保持溫度,使血液永遠不息的蓬勃呢?
信仰,其實並不是為了什麼,有時候,僅僅是疲憊心靈得以緩緩靠岸的一處渡口,可以有那麼一縷斜陽,一脈花香,讓你更珍惜掌心流淌着的幸福,以及未來天藍色的美好。
漫漫人生,茫茫長夜,人總要有一點光,一點燦爛,在遠方的天空上靜靜地守望。守望着未來,守望着方向。信仰能給予希望,有希望就會有光,人就會在黑暗的路上朝着光源處不知疲憊百折不回的前行跋涉,哪怕,千山萬水。
人生有時候並不存在真正的透徹,自在隨心,也不失為一處福田。在塵世間,有時候信仰不是一種愚昧,而是一種慈悲。
滄浪踏歌行。
如果上帝已死,誰將笑到最後?